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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杜英儿以为然道:“常听家母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舅舅剑出于山石之上,求仁得仁。看来快剑门有别于蜀山、天山、昆仑各派,乐水求智剑。”西门嵩大惊,赞道:“弟妹语出惊人,使愚兄顿悟。我常思开宗立派,不以哀牢山快剑为枷锁,始终不得突破,今得良言,无量宫立足江湖不远矣!”转又道:“如此我们不必过激流,从其中腰渡平水。他ri我无量宫建立,定在澜沧江江上架立一座桥。”李君涛道:“也好!”
三人一宿后,向西折弯,过廊沧江中游,果然水势稍平,但也流水潺潺。行了半ri,到得南定河河边。河边白鹤群立,梅花鹿伸长着脖子嚼树叶;河内河马戏水,鱼儿zi you自在游荡。动物相处融洽,一群庞然大物映入杜英儿眼帘,杜英儿忙问道:“那招风耳,伸卷自如的长鼻,嘴边跷着两颗长牙的怪物是什么?”西门嵩道:“那是大象,他们生xing温和,热爱群居,不过一副憨态,甚是可掬。”李君涛砍下长竹,以树皮绑扎,造得一副竹筏,催道:“可以过河了。”杜英儿不悦道:“如此美景,破坏了岂不大煞风景?”西门嵩笑道:“无碍,只要我们不去驱打它们,他们一般不会受惊。”杜英儿撇嘴,双珠子左右瞄了瞄李君涛。三人撑筏,到得河中,恍如在画中。水中一头巨象见竹筏从身边经过,抵头长鼻推着竹筏,一直推到对岸去。杜英儿见状,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抚摸大象长鼻,大象一双大耳扇了两扇,转身长鼻入水,不一会长鼻上扬,喷出一道冲天水柱,看得杜英儿乐也陶陶。
李君涛立在岸边远眺,只觉山谷旷远。树草不长,远处的山脉一线连天。西门嵩道:“按图所示,宝藏应在此山中。”李君涛点了点头,此处人迹罕至,正是埋宝藏的好处所。杜英儿抬头问道:“宝藏会在什么地方?”西门嵩摸了下鼻子,摇了摇头。李君涛翘首四望,只听“嗖”的一声,一块巨石朝一只梅花鹿头顶she去。他腾身跃出三丈远,右手无名指准备弹出。就在这时,“砰”的一声,火星四溅,一柄长剑凌空she来,与巨石相击。长剑为巨石一撞,剑身反弹在李君涛无名指上,击得他痛彻心扉。
“好一个快剑,果然名不虚传,要不然那小子一根手指就要报废了。”一名蓝袍老者,胸挂鹿角,闪电般落在河边。一刹那间鸟飞兽跑,西门嵩躬身向老者道:“雕虫小技,让前辈见笑了。”李君涛知自己轻敌,拾起长剑走回来递给西门嵩道:“多谢大哥!”西门嵩接过长剑,插入剑鞘。杜英儿倚在李君涛身旁,看着蓝袍老者长须飘飘,蓝袍老者一双眼睛盯着李君涛看,李君涛道:“晚辈李君涛见过前辈。”蓝袍老者转眼瞧向杜英儿,杜英儿见他胸前一对路角,捧腹yu吐。蓝袍老者脸se不悦,冷冷道:“你们三个后生小辈跑来此地做什么?”西门嵩道:“晚辈等是前来寻人的。”蓝袍老者眼睛一张,寒光一she,道:“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人家?”杜英儿见此老神se不愉快,虽反感他宰杀了xing温的梅花鹿,但他终究是一位老人家,便问道:“老人家,请问你在此地住了多久?”蓝袍老者翻了她一眼,道:“老夫不是本地人。”没有正面回答,李君涛心道:“难道此地宝藏已为外人所知?”忙问道:“前辈可是来寻宝的?”蓝袍老者双眼睁开,望着他们三人,问道:“你们是来寻人夺宝的?”李君涛提起还疼的右手正yu答话,老者以为他要动手,大喝一声,道:“天!”双臂一张,双掌推来,人随掌至,正是“人归暮雪”。李君涛大吃一惊,展开不丁不八步,双掌前推。可老者来速极快,待李君涛挥掌时,掌风已至胸前。西门嵩一惊,拔剑前刺,点向老者咽喉,来个围魏救赵逼老者自救,当的是快若闪电。老者却不含糊,右掌一改,对剑推去,左掌朝李君涛手臂抓去,一记“秦月汉关”既守且攻。李君涛急缩回右手,左掌下切。西门嵩长剑被掌风一推,径朝李君涛咽喉带去,吓得一惊,急缩回剑。正在此时,一道紫影袭来,却是抓向杜英儿。杜英儿大骇,自怀中捏出一根铁针,yu刺来者,突觉右肩一疼,已被来者抓在手中。西门嵩大急,一剑驰去,紫袍老者,右手拇食二指掐了个“丫”字形,顺着剑刃一夹,竟夹得长剑纹风不动,拿捏之准,恍如天神。李君涛急在心头,这两位老人的武功之高,不在“酒中剑”殷卓然之下,尤其是紫袍老者,更是天行者一级的高手。一眨眼,左手无名指点向蓝袍老者右掌心。蓝袍老者“咦”地惊叹一声,变掌为切。李君涛点在掌沿下,手指一疼,犹若击在石头上。一炷香时间不到,两根无名指均吃了大亏,他大喝一声,道:“临!”声如雷鸣,一个倒纵,跌翻到竹筏上。蓝袍老者并不追击,走到紫袍老者身后。紫袍老者按着杜英儿右肩,道:“暂且住手!”松了左手,西门嵩收回长剑。蓝袍老者道:“你们三个黄雌小儿也腻大胆,宝物在那人手上,连我二人也无法拿到,你们这点功夫就想寻人夺宝!”李君涛爬起问道:“宝物在何人手中?”紫袍老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连携宝人是谁都不知道,难怪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着便放了杜英儿。
“哈哈!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连江湖上的小毛孩都知道张某的下落了!”一道朗笑声从山中传来。紫袍老者仰望着远处山林,朗声道:“张烈,有种就出来与我天、道二藏比试一番,不用总是做缩头乌龟。”那人笑道:“我虬髯客何时做过缩头乌龟。既然是比试,就要公平公正,单打独斗,张某绝对奉陪,你们二人追着张某到此地住了二十年,关中想必也太平了,还是乖乖回老家享享清福,过完剩下的ri子好了!”紫袍老者也不生气,道:“单打独斗我二人均不是你对手,门主着我们寻夺宝物,我们也不敢空手而归。”那人道:“这算什么宝物,这劳什玩意,老子看了十几年,屁都没看出个,老子还是劝你们别做chun秋大梦了。”紫袍老者道:“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为了保证中原安定,不使宝物落入有心人手中,我们二人责无旁贷追回。”那人笑道:“废话连篇,罗啸海那老不死的要是没了逐鹿中原之心,打死老子我都不信!”蓝袍老者道:“唉!门主常说:‘争天下者争民心,李世民深得天下民心,我也服了。’为此门主投诚,还为李世民灭了窦建德的余党莲心教。”那人无语。
李君涛心下大惊,忖道:“原来这两个老者是阎罗门的,二哥的莲心教竟然是阎罗门所灭。”西门嵩也是骇然,想不到在此地居然遇上阎罗门的宿老。俩人心中都在猜测,这虬髯客张烈又是什么人?为何连紫袍老人都不敢得罪他?
突然人影一闪,山上跃下一人,闪电般袭向紫袍、蓝袍两位老者。二老举手相迎,谁知此人顿步一跳,越过二老,袭向李君涛。李君涛大骇,正思忖应对,胸口一麻。只见来人年过花甲,灰衣破裤,令人醒目的是那一脸长须,须长及膝。来人挟着李君涛一转身,面对紫袍、蓝袍二老一掌挥去,大喝一声道:“落水三千,有击有泻,水漫金山来也!”掌风雄浑,几可碎石。二老不敢迎接,让了开来。此人挟着李君涛箭she般冲了过去,紫蓝二老合掌一击。此人哈哈一笑,道:“从善如流,谢过二位了。”借着掌风,人一纵,有若鹰飞,窜向山去。二老拼力全追,一眨眼,四人不见了人影。西门嵩与杜英儿追去,直入山林。而那人挟着李君涛长跳短伏,健步如飞,一瞬间,到得一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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