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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墨温文尔雅地向阶下走了两步,自然而然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本能关切地披向因夜里冷而环住自己不自知的玉花湮。
玉花湮也知她现在与玉墨“不熟”,不该接受他的好意,但想着哥哥即便失忆,仍对她有天性使然的呵护,怎能使她不感到心里倍加温暖?
仅片刻失神没闪避,那披风就已要拢在她身上。笼盖而来的暖意在下一瞬骤然消失,而消失的原因,自是她身边出现了刚才没追上来的人。
身侧,残天羡以着孑染的嗓音淡薄地说:“多谢公子对我师妹的关怀,但男女有别,初次见面,是不是应该避嫌才好?”
玉墨眼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惊讶,他与花湮今日还见过,怎么身边又多了一个“护花使者”?
本是生气的事情,不过现在的他反而气不起来了。花湮的境况比不得从前,正是危机四伏的风浪中,总有他鞭长莫及的片刻,有人守在身边,好过今晨那般身陷险境。
玉墨不想成全任何人,更不想花湮小小年纪就在这“浅池”里面送了性命。
这时玉墨的披风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上,那陌生男子只将瘦小的花湮拢在他身着披风里面,带着人向客栈里走去。若问玉墨为何碰巧遇见前来“客盈门”的玉花湮。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今日的遍地尸体自然不是巧合,所以他偶遇花湮,当然也绝对不是什么蹩脚的巧合。
墨绿的身影立在红灯好悬的明亮处,他身处明亮与黑暗的边缘,而暗处此时就出现一道同是夜色的身影,“主人,查到了。”
“说。”不防着任何“隔墙有耳”,便是玉墨死里逃生后的魄力,即便他险些失去花湮,即便他明知要害死他们的是至亲,即便他现在只有十三岁。
……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揪着我,我就向老头儿告状。说你欺负我!”玉花湮也是受够了残天羡的阴阳怪气,比起现在让她弄不清楚情况的他,玉花湮更喜欢那个冷冰冰连话都不愿意多讲一个字的家伙。
“你认为有用,就去告。”残天羡的话语,孑染的脸,玉花湮被他的话生生地噎的一时之间没接上话来。
是呢!老酒鬼看上去比较“让着”残天羡,她可以告状,管不管用就不一定了。
二人吵着嘴来到“客盈门”二楼回廊最里面的天字号房门前,玉花湮真想歇斯底里地踹上身边这个贴着别人面皮的家伙几下。
怨不得常听人说,人不顾面子便可无敌于天下,想着那么冰冷的人无赖起来会是这样,她就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打了个冷战,抬脚将面前的门踹开。
将房门踹开的一瞬,玉花湮看见房间里幔帐虽垂却是一室旖旎,整个人不由得就一下子怔住了。她本以为残天羡将她引到这房门前,闷踢开以后,里面应该是谷吟风。
约是眨了两下眼的工夫,也曾经历过男女之事的玉花湮竟是枉顾她的处境,冲着身边咆哮一声:“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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