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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岁岁安康平淡,长久的明媚朝阳渐渐驱散开了最后一重迷雾。
结婚两年,周风铃怀了孩子,颤抖着的双手上紧捏着一张薄薄的A4纸,这是鉴定报告,他要做父亲了。
医生笑着恭喜他们,周风铃轻轻抚摸着肚子,将身体微微前倾,靠在林渊怀里,提醒他:“看到没,你要做爸爸了。”
“嗯......嗯嗯!”林渊只顾点头。时光如梭,从童年起直至今时今日,仿佛只经历了一次日出日落。
名为时光的小河悄悄流淌在岁月里,时而湍急,时而平静无波。或许河道绵长,但一定会到尽头。
光阴汇成海,与无数人的经历融在一起,变得寻常,变得一样充满酸甜苦辣。
不寻常的人生开始变得寻常,林渊打电话通知了许多朋友,与大家分享自己鸡毛蒜皮又轰轰烈烈的幸福。
云哥恰好也向他宣布了一则好消息:他要结婚了。
如同春风夏凉般的美好,不管是何时何地,繁如灯火般的事情总会到来,时运终究会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
林渊心潮澎湃,斗志昂扬,决心为家人开辟一番天地,真正扛起属于男人的担子。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彻底告别曾经的过往。
云哥的妻子是个很恬静的女孩,一颦一笑很像当年认识的陈念,直到婚礼进行一半林渊才发现,原来她真的是陈念。
几年前就注定没戏的人今天居然携手共入婚姻的殿堂,林渊惊讶之余不忘感慨世事无绝对,未来什么样,还真是说不清楚。
云哥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从谈恋爱到结婚,一共两年时间,他几乎没向任何人声张。
后来他酒后说,和陈念的重逢是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发生的,那时他刚刚工作半年,勉强存了些钱租了套房子,某天忽然想给自己寻个舍友,就在网上发了个帖子。
目标很快上勾,相约见面,云哥系完鞋带抬头一看,是一副眼镜,站起来再看,是她的脸。
诚如命运中注定的相遇,两个人在偌大的上海城中,从万千灯火的斑斓中寻到了仅属于自己的一抹光。
2
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和离别都是充满偶然和戏剧性的,如同日升月落般永恒存在。经过友好协商,赵子康和张欣怡这对知根知底的情侣分了手,之后又在几个月之内各自找到了新的幸福。林渊对于这些倒并不十分在意,只是不忘叮嘱孩子出生时莫要少了份子钱,不再是两个人一份,而是两个人两份。
当了准爸爸的林渊意气风发,去4S店全款提了辆车。
接待他的是经理方宇,这工作也算是他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很早前周风铃担保他去她家里的公司上班,方宇死活不干,非要自己一个人废寝忘食地找工作。不过还是因为学历太低屡屡碰壁,简历上甚至还有前科,立业之路十分坎坷。
好在他对于车还有些研究,这家4S店感动于他的诚恳和几乎磨破的嘴皮子,勉为其难录用了他。结果第一个月就初露峥嵘,销售量全店第一,完美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金子到哪都会发光,他是这么说的。
只是谁也没告诉他,这家店的幕后老板,其实是周风铃。
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方宇当上了销售部经理,也给自己买了辆车,逐渐平稳后就近谈了个女朋友,最近又订了婚,日子过得倒是相当美好。
不堪的记忆渐渐被时间的长河磨平棱角,过往不再刺痛神经。每一天升起的朝阳,都是一段新故事的开始。
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像是一束打出去的光线,直指云端。
3
监狱的大门紧闭着,四面高耸的围墙圈起了另一个世界,像是古代冰冷威严的皇城古墙。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金永昌了,林渊心里其实很忐忑,此时此刻居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躁动不安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开始思索自己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又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其实归根结底,谁也不欠谁的,林渊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胆怯,他只是觉得这一面非见不可而已。
狱警叔叔把他领到探望室中,时至下午六点,前来探视的人并不非常多,林渊并没有等多久便见到了金永昌。
他穿着宽大的囚服从对立面走来,自信的面容还如从前一般完整,看来囚禁的时光并没有对他造成心理创伤,林渊稍稍宽下心,拿起听筒。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隔音玻璃,旁边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在哭着叮嘱里面的儿子要好好的。至于这个“好好的”里面的含义,大概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改造,好好重新做人之类的吧。
再旁边有个年轻的女孩在笑着和里面的年轻男生聊天,举止甜蜜,言表乐观,可眼底的悲伤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人生的千姿百态在这里纤毫毕露,林渊懒得猜想他们犯了什么罪,开始说第一句话。
“抱歉,这么多年才来看你。”
“没事儿,在这待着也挺好的,脏都脏在明面上,大家都差不太多。”金永昌淡笑着说:“从淤泥里捞出来,都是一样的浑浊,绝不可能有莲花,和这种人相处起来也挺舒服的。“
“有减刑的可能吗?”林渊说。
“你也不看看我弄死的是谁。”金永昌摇了摇头,“当初我之所以跑,就是担心被直接弄死在外面。后来我用五十万请了个顶级律师,争取了个二十年,真要论起来,这是你的功劳。”
“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反正不是我的钱。”
“我说把自己赔进去值得吗?”林渊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猛地揪住,不觉开始言不由衷,“就为了已经死了的人?”
那边传来冷冷的清笑,“我说了你不懂,你就是不懂。”
“你以为你就很懂吗?”林渊反驳他,“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我实在不能理解你的道理。“
“别傻了。”金永昌轻轻扣了扣玻璃面,一张轮廓清晰的脸一点点靠近,“我可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我这种人,就适合死在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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