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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三层,全玻璃幕墙。
斜上方金樽居三个金色大字。
此时天气晴朗,阳光灿烂,这饭店简直是熠熠生辉,金光璀璨。
姚琅仰着头,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那铁皮小车飞一般的速度……
那宽阔平坦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甚至还有半里的路是完全悬空的桥,当时他朝下一望,但见桥下车流如梭,南来北往,各式各样的铁皮车,有载着很多人如同房屋一般的,也后面载着各色货物的,种种千奇百怪,真是一言难尽。
更不用说,两侧高楼林立,建筑装饰亦是五花八门,简直目不暇接。
说起来,姚琅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在京城长大,常常随着兄弟们去爬那号称京城最高的镇国塔。镇国塔足有十六层,当年修建时足足花了七年时间,站在塔顶上,足以俯瞰京城全景,然而镇国塔若是放在异世这些高楼大厦中间,则无论是层数还是高度,那都是不起眼的小个头……
还有那平整的路面,华炎朝都城是全国的中心,最为繁华之地,主要的街道都是大青砖铺成,磨砖对缝,也的确平整,可那些小巷小街,则就要差上好些,而这异世,无论姚王良住的小区内的道路还是一路行来远远望见的街道,全都是一种颜色一种规格,这要建成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内心震憾多了,再见到属于姚王良名下的这家饭店如此奢华闪亮,姚琅倒没那么震惊了。
姚琅左右望了望,见这附近都是三四层的小楼,大约都是饭店,光从名字上头也看得出来,河畔香辣烤鱼,刘氏烧鸡公,老京都涮锅城……
此时是上午十点,并非饭点,所以每家饭店都没啥客流量。
烤鱼店的服务员正在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涮锅城的门口,一大队人排成方队站得整齐,前几排是穿着紧窄红裙的姑娘和穿着精干制服的小伙们,后几排则是戴着白色高帽子的男子们。
前排人长得都挺年轻挺精神,后排的这些人就有老有少,胖瘦丑俊不等了。
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这队人前头,大声训话,声音远远地飘过来,似乎当中有“信心”,“加油”之类的词,紧接着就听见方队众人齐声高喊,“努力!加油!”
这是在做什么?
姚琅看愣了。
就听李东说,“姚少,这大概就是那种小企业最爱搞的,每天早上,都把所有的员工聚到一起,点个人数,讲两句话,激励士气用的……”
原来姚琅不知不觉地把内心疑问给说出了声。
“哦,原来是这样。”
虽然有点莫名的滑稽,不过细想想,也自有道理在,姚琅就看向金樽居,“这边分店没有这一套么?”
李东摇头,“那倒没有。”
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位助理嘴角微微一扯,姚琅就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停住了脚。
“姚少?”不进去?
姚琅往人行道上的绿化树后走了两步,身影藏在树后。
“在这儿看一会吧。”
别人家要不是忙活着打扫,要不就在激励士气,“自己”这家店的大门都还没开呢,虽然远远地看着,里头也有人影了,但那是什么?
两个年轻姑娘在跟个中年汉子说说笑笑,还你打我一下,我推你一把?
打情骂俏?
姚琅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这家店的外表在整个街看上去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却是亏损最严重的了。
姚琅冷笑,指着那个中年汉子问,“那是谁?”
李东不自觉地踮着脚张望了下,脸色顿时有点奇怪,“咳,姚少,那个好象是张满贵,您的亲舅舅,这家店的经理。”
怎么外甥连舅舅都认不出来了?
不过看到自己的店快要倒闭而负责人却在这儿跟漂亮服务员撩骚,是谁谁也心塞,还管他是不是亲舅舅?
再说这张满贵也就是上不了台面,三层的小楼呢,休息室,包间那么多,哪儿不能找个地儿,非要在一楼门厅,人来人往的,真是不怕大老板查岗?
亲舅舅!
姚琅忍不住磨了磨牙。
这家店是六家店里亏损最严重的,亏损额一家顶两家,网上那个把人肚子吃坏的评价就是这家来的。
原来是这样!
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公私不分,任人唯亲。
若是雇佣来的掌柜不尽心或是贪污什么的,只要公事公办就可,该送官的送官,该撵人的撵人,可这一沾上亲戚两个字就麻烦无穷!
就好似姚琅的亲二叔娶的婶子,娘家因故破落了,结果成天扒着姚二叔家打秋风,后来姚二叔磨不过枕边风,把家里一个旺铺子交给小舅子打理,结果可倒好,一年挣三千两,那小舅子敢昩下两千两,还要到姐姐姐夫面前表功道累……后头纵的胆子越来越大,卷进了一桩谋逆案,小舅子固然进了大牢被砍头,却也连累得姚二叔一家破了家财大半,姚二叔要不是有姚家的大树在,只怕也得进去坐几年大牢。
“走,进去看看!”
姚琅冷笑着就往店里走。
李东赶紧跟上,心里倒有点兴灾乐祸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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