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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走出会客厅后呼出一口浊气,事情进行地异常顺利,他临走前对罗德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趁热打铁、敲山震虎的效果,只是这效果能持续多久还不好说。
他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乘胜追击,一举将整件事情定下来,只是考虑到双方都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才不得不选择暂时离开。他需要认真思考下一步的打算,而罗德和沙尔则更加需要时间好好地消化一下这个晴天霹雳。
可以预料的,今天的这场短暂谈话在往后一段时间必将给整个凯哥里尔引来一场不小的风波。不过这不在丹尼的考虑范围之内,毕竟被将这场风浪淹没的绝不会是他。
但这并不意味丹尼就能高枕无忧等着对方乖乖地将玫瑰庄园交到自己的手里。
玫瑰庄园是罗德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地方,任谁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倾注了自己毕生jing力的东西心甘情愿地双手奉送于他人。
原本丹尼也不是不可以让父子两继续留在玫瑰庄园,毕竟这个他们在凯哥里尔呆了一辈子,如果能成为他的臂膀,对于打理庄园上的事情和各种人脉关系肯定会轻松无数倍。
可惜今早一路而来的见闻让少年打消了这个不实际的想法,罗德和沙尔俨然已经把整座玫瑰庄园视为了自己的私人产物,试问两个早已当惯了老爷和少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再次成为他人的奴仆。
现在两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绝境,力挽狂澜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证明丹尼的话是假的……要么杀人灭口!
“希望他们最好不要作出什么另人不愉快的事来,否则……。”
丹尼默默地向前走着,他拉上兜帽,将那张俊俏jing致的面容重新隐蔽在了yin影下。
在穿过玫瑰花田的时候,丹尼再一次碰到了桑泽管事,对方似乎很纳闷他竟然这么快就跟罗德和沙尔结束了洽谈。这位管事是个聪明本分的人,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殷勤地将丹尼亲自送到了庄园门口。
丹尼感谢桑泽的热情招待,并意味深长地将自己住黑铁酒吧的一事告诉了对方,这才飘然远去。
……
……
“父亲,他说的是真的么?”空气里回荡着沙尔颤抖的声线,他的眼白布满血丝,往ri那高高在上的骄傲眼神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无处可藏的不安。
而罗德的沉默将这种不安推向了极致。
沙尔有些歇斯底里:“不可能,不可能的,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他将手里捏皱了的信纸展开,目呲yu裂地盯着那枚让他跌落云端的徽记:“假的,一定是假的,那个家伙一定是伪造这个徽记来讹诈我们,父亲,你赶紧把以前庄园主人的信拿出来对比一下,这个徽记一定是假的!”
罗德看着情绪失控的沙尔,内心莫名地一阵绞痛。
“不用了对比了,这枚徽记是真的,除了这个庄园的主人和我,这世上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它的样子。”
罗德喟叹着跌坐在椅子上,说出这一句话仿佛将他最后的力气都抽干,随之而来的是父子两人死寂一般的沉默。
当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无情地剿灭,面对残酷现实的沙尔反而突然冷静下来。他上前小心地扶起罗德。
“父亲,你难道甘心将你这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拱手送人?就算那个尼奥真的是庄园主人派来接管庄园的,我也决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沙尔的声音因为过分的压抑而显得沙哑。
“这座玫瑰庄园的主人一消失就是十几年,想当初若没有我们父子两的苦心经营,这片产业早就被那些豺狼一样的贵族给撕吞了!现在一切都好了,庄园的事业更是蒸蒸ri上,却突然跑来一个不相干的人要将我们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成果夺走,他凭什么?难道就凭这枚小小的徽记?”
沙尔越说越激动,他用力摇晃着手中的信纸,胸口宛如一只风箱般上下起伏。
“小小的徽记。”罗德苦涩地一笑,脑海里不住地回荡着丹尼临走时说的那段话,叹息道。
“正是因为这枚小小的徽记,才使得你父亲我,这个穷困潦倒的平民一跃成为凯哥里尔里屈指可数的富人,才使得你这个名不经转的穷小子成为那些贵族小姐们话题里炙手可热的贵公子……如果没有它,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
看着如此泄气的父亲,沙尔知道自己暂时无法劝其回心转意,他焦躁地来回走着,眼睛死死地盯住信纸上那枚刺眼的徽记。忽然间,他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是说好像哪里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沙尔忽然激动起来,他好像捕捉到什么重要的东西,赶紧对罗德叫道。
“父亲,请您冷静地看看,难道不觉得这封信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罗德的浑浊空洞的眼神透着不解。
沙尔用手指引罗德的目光落在那枚徽记上,兴奋地说:“我们先不谈这枚徽记的真假,但作为一封任命信,您不觉得它少了庄园主人的字迹?”
听了沙尔的话,罗德的心猛地从那滩死灰的泥泽中拉了出来,脑子一下便活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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