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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落叶萧萧。
岳不群此时的心情却是糟糕透了。
十年了!
十年前他的师傅惜败在左冷禅师傅手中,错失了五岳盟主之位,以致于郁郁而终。
从师傅的手里接过华山派掌门之位时,岳不群便对恩师发誓,说他一定会重振华山,将华山派发扬光大。他也对自己说要让华山成为武林第一大派,而自己要成为武林中的第一人。
十年磨一剑!
整整十年!他一直勤于练功,一日不敢怠慢。却没想到未比先输。
这五年来岳不群武功精进许多,即便比左冷禅略输一筹,也不是没有一丝胜算的。
但可惜,他遇上了更为可怕的任我行,而且还在对战前夕为了帮得意弟子圆谎自残而受了伤,结果落得个不堪一击的下场。而左冷禅偏偏却走了狗屎运了,任我行竟然隐患发作。
岳不群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抢先出手?如果在左冷禅对决任我行后再出手,他或许就能杀了魔教教主任我行,从而一步登天,名声大振。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岳不群只能面对他不愿面对的结果。
而最痛苦的是他还得强颜欢笑,保持他君子剑的风度。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是否就是作茧自缚呢?
“师傅,盟主一位说到底不过是个虚名,实力才是根本。嵩山派除了左冷禅之外,还有‘十三太保’,个个武功高强,门下弟子更是众多。论实力,如今的华山却是不如嵩山,即便是当上了盟主只怕是祸非福。”杨莲亭安慰道。
“是祸非福?”虽知道华山的实力确实不如嵩山。但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一番话依然让岳不群觉得难受。
杨莲亭点头道:“不错!空有其名,而无强大的实力,又如何能服众?到头来还不是有名无实?出头的椽子先烂!占了这个名头,不但会成为魔教的眼中钉,也会让少林武当俩派心有忌惮,我想这俩派也不想再有一个大派崛起,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左冷禅当上五岳盟主,目前来说其实是最好的局面。”
闻言,岳不群与宁中则一愣,一想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杨莲亭继续道:“今日一战虽是侥幸,但不得不承认,左冷禅确实是武功高强。说到底实力才是根本,没有实力他今日早死在任我行掌下了。既然已成定局,华山派便韬光养晦,增强实力,以待时变!”杨莲亭却是没忘了隐晦的提醒岳不群,言下之意便是左冷禅确实很强,你老还打不过他,就乖乖认命吧。
岳不群却是虚心问道:“以待时变?乐儿!你认为何时才是重振华山派的最佳时机?”
杨莲亭嘴角一搐,心想我不过是安慰安慰你,你真以为我无所不知啊!咳嗽了几声,思虑一阵便道:“势大者人心不足必仗势欺人,权大者人心不足必欲望熏心。左冷禅本就野心不小,而人的野心也会随着权势的壮大而逐渐胀大。今日他当上了五岳盟主,难保他日后不会欲望熏心想要当武林盟主。他武功虽强,但他有才无德,行事太过霸道蛮横,性格上也有极大的缺点。他日左冷禅若是利欲熏心,做出天怒人怨之事,华山派自可取而代之。”
“势大者人心不足必仗势欺人,权大者人心不足必欲望熏心。”岳不群喃喃重复念道这这句话。左冷禅是他最大的假想敌,对于左冷禅的性格他自然了解,听着杨莲亭的分析,不禁觉得一针见血。
想通一切后,岳不群一扫心中阴霾。抬起头,欣慰的看着杨莲亭。这个徒弟果然是他重振华山不可缺少的助力。相比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大弟子,这个成熟稳重的二弟子极为合他的意。
可是,他虽不像大弟子那样调皮捣蛋,惹是生非。但他不论做什么却总是一意孤行,而且胆大包天。有时连他这个师傅也拦不住,劝不听,管不了。
岳不群板下脸,喝问道:“哼…乐儿,你有伤在身为何瞒着师傅和你师娘?竟然还逞强去挑战任我行!”
闻言,宁中则也想起此事,秀眉一挑,怪责道:“乐儿,这次师娘也要说你了,你受了伤怎么能瞒着你师傅和师娘?”杨莲亭受了伤,宁中则自然很心疼,但她也很生气。看着杨莲亭那苍白的脸又不由心软,顿时把闷气转移到打伤杨莲亭的人身上,道:“乐儿,是谁打伤你的?”
杨莲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他很强!绝对不输于任我行!”
岳不群脸色唰的一声变得煞白。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简直坏透了。今日才见识过任我行的可怕,自然明白不输于他意味着什么。有这样的敌人,对华山派而言不异于是一场灾难。不禁急道:“乐儿,你说清楚,你为何会惹下这样的大敌?”
杨莲亭确定四周无人窥探,便又语出惊人道:“我去刺杀了朱宸濠。”
“什么?你…你…你怎么如此胡来?”岳不群顿时失态,手指颤抖的指着杨莲亭。
“不过我失败了!”杨莲亭叹息道,而后便对岳不群与宁中则说出当日之事。
二人不由听得心惊胆跳。
岳不群紧张道:“真空大手印!乐儿,你确定真的是真空大手印?”
杨莲亭道:“我也不能确定,但那青袍老者当日的确是念叨着‘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岳不群叹道:“真空家乡,无生父母。哎…看来那青袍老者很有可能就是无为老祖罗清。这下麻烦了!”
杨莲亭平静道:“师傅,你将我逐出华山吧!”
宁中则道:“什么?乐儿,你胡说什么?”
岳不群却是一怔!
杨莲亭道:“我与朱宸濠的事是个人恩怨,不想连累华山。”
宁中则道:“乐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朱宸濠丧心病狂,主使盗贼洗劫村镇,就算你杀了他也没错。”
岳不群沉思一阵,问道:“乐儿,你昨夜说的‘上达天听’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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