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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子火急火燎,问了张大媳妇儿:“那神医何在?老夫让人去请。”
张大媳妇儿嬉笑摆手,“不用去请。不如就抬着小公子一同前去寻医。”
王老爷子一听,看了看接气困难的儿子,心里寻思着,请神医一来一去也浪费时间,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段时间。
一挥手,命四个莽汉抬着儿子就要出城寻“神医”。
周先生一看,急了,忙拦住好友,苦口婆心劝道:“那真不是什么神医,淼川啊,那就是个生在乡野,长在山林的小女子,年前还死了丈夫。你找她有什么用?还不如留在‘仁心堂’,说不得卢郎中还有妙手回春的方法。”淼川是王老爷子的字。
小寡·妇不容易,她还救过自己的性命,怎么能够叫她落进张大媳妇儿的阴谋算计里。说到这个张大媳妇儿,其心思简直是太恶毒了。这样的妇人,就不该娶回家中去,真想回头好好劝劝张大。
但拆散人姻缘的时候,被礼法熏陶过的周先生怎么做的出来。
老友的话,王老爷子还是相信的。他有些犹豫。张大媳妇儿吴凤英一看王老爷子犹豫,小眼睛里放出阴毒的光芒,又往前凑,盯着周先生反驳:“那怎么就不能是神医呢?昨日先生猝死,曲神医都说没救了,还让周家老夫人准备后事。最后还不是这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救活您了?”
周先生气这个张大媳妇儿阴毒,老脸绷得紧紧的,喝了一句:“那能一样么?老夫都说了!她那是机缘巧合!”
张大媳妇儿振振有词的反驳道:“那怎么就不一样了?您的这个事儿,咱村儿里可没人不晓得的。那小寡·妇可是当着咱们整个村的村人面前将你救活了。您都没气了,她都能给您救活。这王家小公子还有气,怎么就救不了了?
莫非……莫非先生您是看不起人家是死了丈夫的小寡·妇?”
“谁看不起寡·妇了?张大家的,你胡说什么!”周先生气得直跳脚,脑门上青筋蹦出,“你胡说什么啊!”老先生读的圣贤书,市井吵架,还真是骂不过张大媳妇儿,何况还念及张大媳妇儿一个妇道人家。
可张大媳妇儿来劲了,**笑着:“那你为啥不让那小寡·妇给王家小公子治病呐?莫非,莫非老先生其实心思不纯?”
说这话的时候,张大媳妇儿还刻意瞅了一旁狐疑的王老爷子一眼,就这一句话,一个眼神,彻底挑起王老爷子的猜忌,“周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儿子死了,你高兴啊?”
“我高兴?……我高兴什么啊!”周先生百口莫辩,他和老友相处的时候,都是以对方字号相互称呼,这一回,老友是彻底把他恨上了,连名带姓地称呼他,这可不就是恨上自己了吗?
嗨!这叫什么事儿啊!
周先生狠狠一跺脚。
那头王老爷子挥着手,理也不理他,张罗着人就让张大媳妇儿带路。
看热闹的人个个都觉得神奇,尤其是说曲神医都救不了周先生,周先生都死了,凤凰村里的一个小寡·妇还能再把死人救活。他们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想要跟去看看,到底是啥样三头六背的怪物,居然还能起死回神。
“仁心堂”的卢郎中就更加不屑一顾了。
起死回生?
说笑了吧。
摸摸胡子,莫测高深地目送浩浩荡荡一群人出城,吩咐了一声:“阿祥,今日闭门谢客。走,咱们也去跟着瞧瞧热闹去。”死人?要他看,根本就是岔了气,恰好被这个凤凰村的小寡·妇捡了便宜。那曲老头儿是长年射雁,今次被大雁啄瞎了眼。白白便宜了那小寡·妇。
摸着山羊胡,卢郎中背着手臂,慢悠悠地出了“仁心堂”的大门,下了台阶,慢吞吞转身,吩咐自己店里的小徒弟:“阿祥,把老夫的行医箱子背上,说不得到时候还要老夫给那小寡·妇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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