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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以体察民情为借口,由文渊引路,在岭南城内畅行无阻,而受了父亲一番教育和恐吓的文渊一直都以为这年轻的先生一手拿捏着自己后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做好这个向导。
文渊带着苏恒在岭南城内逛了三天三夜,除了每天基本的吃喝睡外,剩下的就是在城内瞎逛,虽然文渊有些不耐,可是也不敢表现出太多的不满。
苏恒这三天来除了跟着文渊逛遍岭南城外也时刻注意着邱泽安和宣义军,还有赵无极和蒙战的战况。
九原城在北地一带,消息来得有些晚,目前还没有得知最新消息,不过岭南郡却紧靠江南一带,消息来得很快,苏恒得知,邱泽安不愧为无双帅才,凭借着十万信淩军居然硬是将五十万宣义军打得节节败退,叛军统领裴晏据说早年也跟着名家大师学习过兵法之策,可是如今即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依然被邱泽安压制的死死的。
宣义军在江南一带起义,席卷了三郡之地,正准备一鼓作气往外扩展时却被邱泽安硬生生的堵在了家门口,实在是憋屈的紧。
文渊今日依旧负责引路,也许憋久了,加上这几日和苏恒的相处,感觉这年轻的先生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憋在心中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先生,这几天你也把这岭南城都逛过来了,不如我带你去些好地方玩玩怎样?”
苏恒当然知道文渊那点小心思,这几天这纨绔公子哥有好几次欲言又止,如今终于是说出来了,不过他还是装作不知,问道:“哦?什么好地方?”
一说到好地方,文渊双目一睁,眼中精光一闪,一脸兴奋的说道:“当然是那些烟花场所了,对了,还有赌钱,斗鸡、斗狗什么的,可有意思了,不如我带你去玩玩?”
文渊满脸期待的望着苏恒,希望自己刚刚的话能勾起他的好奇。
可惜,他失望了,心中早有算计的苏恒装出一副严肃模样,呵斥道:“文大人让你跟着我是希望我能把你引入正途,而不是整天沉迷这些烟花之地,据我所知,儒家在岭南城内有一座孔阜学院,里面有不少大儒的文稿和书册,供人阅读,你平时应该多去这里看看,少去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苏恒教训文渊时像极了一个老学究,可是文渊却无可奈何,还只能拼命点着头表示明白,不过他有点小聪明,这次奉了父命要交好苏恒,听苏恒这般说,以为苏恒很喜欢这种地方,为了避免再次被说教,立刻说道:“先生,既然你对孔阜学院感兴趣,不如就让我带你去吧,反正天天听着他们说什么孔孟之道,我也想去看看。”
忍了几日,为的就是找机会将文渊引向孔阜学院,苏恒心中也松了口气,费了几日功夫,终于还是找到机会了。开口应声道:“好。”
孔阜学院正是儒家学派创始人孔子所建立的,总院设在鲁国古都曲阜,也是孔圣人的故里。
孔阜学院分院布遍七国之地,在各国郡地都有规模不小的分院,里面放着一些儒家的经典书籍和大儒手稿、心得,供人参观阅读,为的就是宣扬儒家文化,将更多的人才引入儒家。
岭南郡共三十一府,每府都建有一座孔阜学院,而岭南城乃是岭南郡的主城,旁边又紧靠着蛮族古林,这里所修建的孔阜学院更大,书籍更多,每日参观阅读之人络绎不绝,尽显一片繁华。
孔阜学院建立在岭南城的中心地带,和太守府隔着几条街,门口立着两尊石雕狻猊,形象逼真,威风凛凛。
门楼上挂着的门匾清晰的呈现着孔阜学院四个大字,据说每座孔阜学院的门匾上面的大字都是由儒家有名的大儒亲自书写的。
孔阜学院很大,站在门外,苏恒也能看到学院大院内那高耸挺拔、塔尖破云霄的孔楼。
孔楼,高六层,孔阜学院的特色建筑之一,每座孔阜学院都会设有,里面摆放的正是那些儒家书籍手册。
孔阜学院门口是几个身穿白袍的年轻学子,正拿着扫帚清扫门前的落叶,他们都是儒家学派的人,每天都会轮流来打理清扫孔阜学院。
除了儒家学派的学子外,其他普通书生也有不少,想一睹孔阜学院的人大有人在,每天都不断有新人前来参观。
苏恒和文渊夹在人群中和周围的学子们一起往孔楼走去,到了孔阜学院,大家都会自觉遵守这里的规则,不准吵闹,不准大声喧哗,走路要轻声,阅读完书籍后要放回原处,不得损坏书册等等,孔楼里会有儒家学子巡视检查,一旦发现违规者,会立刻驱逐出去。
一路无言,来到这充满神圣色彩的孔阜学院,众人都很安静,甚至有些压抑,不过进去孔楼后就好了很多,都各自奔向自己想阅读的书籍走去,然后认真阅读起来。
苏恒也随便拿起几本翻阅起来,仔细看了看,儒家学问有利有弊,虽能教化育民,可也会让人的思想和性格变得一味的去遵守那些所谓的虚礼,不管对待敌友都是如此,如果国家强盛还好一些,这些礼节能显露出大国风范,可国家若是太过弱小,还去遵守这些虚礼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长时间下去,会造成亡国之恨。
苏恒在翻阅着书籍,旁边的文渊就有点不耐烦了,他先是随便翻了几本书,觉得无聊,然后又丢弃在一边,嚷嚷道:“先生,这里好无聊啊,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吧,天天看这些没用的书有什么意思。”
文渊平时说话的声音就很大,加上一向目中无人的性格,又岂会去遵守这孔阜学院的规矩。
自然,他这般大动静,还有那刺耳的话立刻引起了负责巡视的儒家子弟注意。
几个儒家打扮的白衣书生走了过来,看了眼文渊旁边凌乱的书籍,加上刚刚所听到的话,领头的学子一脸阴沉下来,然后含着怒气冲着文渊道:“就是你刚刚说我们儒家的书籍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