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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到这里。你看看,是谁来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用手指了一下站在窗口发呆的人。
原本还云淡风轻的徐少青愣在原地,尤其是在那个人转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让她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徐墨秋!这个她以为应该守在边关,替狄元帅出谋划策的人!此刻居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几个月的分离,已经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相思,如今乍然见到他,让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呆住在原地。
“怎么不认识了吗?才不过是一个多月时间不见。还是我被晒得太黑,站在暗处居然没有被你发现?”徐墨秋的脸上堆着盈盈笑意,朝着继续道:“你也太任性了,不是说好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吗?为什么一个人到了洛阳?就连姑姑都没有能劝你回去?”
“你们肯定有许多话想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翠香别院的主人站起身来,淡淡道:“听说你们这里带来了京城的大厨,我也许久没有尝到京城的美味了,徐管家已经按我的要求给他们下了单子,想必他们已经替我准备好了,我半个时辰之后再回来。”
苏少青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她想要出口留住姑姑,可又怕错过了和徐墨秋说话的机会,只得站在那里发呆。
直到徐墨秋来到她的身边,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她才羞红了脸,原本以为费了好大的力气能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还只是被他握着手,一动都不能动。不等她开口,只听他笑道:“你一声不响地就到了京城,之后又到了洛阳,难道你就不怕我发疯吗?你不知道看不见你,我的心里有多着急吗?回去我就马上向老夫人请求,我们马上成亲,这样我就可以一辈子看着你了……”
“你……又说疯话了,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变得这么疯疯癫癫了。”苏少青破涕为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晒得黝黑的男子,“不会是天天跟着那些打仗的人,也学野了吧?你怎么到洛阳来了?我不是留信给你说,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自然会回去的吗?”
“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徐墨秋的眼中多了一抹暖意道,“我到洛阳已经几天了,一直住在翠香别院。不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如此冒险,居然真的去了钱家?你不怕他们会认出来你吗?还是说你还想着有一天能再回到过去呢?”
“我这张脸……你认为他们还能认得出来吗?”有些失神的徐少青将手搭在自己的脸上,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事情有什么变化?不会是他们……”
“狄元帅怀疑朝中可能有人暗通西夏,几天前还抓住了几个西夏的细作,眼下正在秘密调查,同时还派了心腹回惊禀报皇上。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京城,所以赶回来看看。”徐墨秋替苏少青细心地理了一下头发,连声道:“谁知道你的胆子会这么大,居然这么快就到了洛阳,出京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离开京城吗?你难道真的想只身一人查出当年的真相吗?”
“我想出来,除了你之外,谁能拦得住?”苏少青像个孩子一般笑了起来,她抓住徐墨秋的手,淡淡道:“你也知道,这里的事情我早晚都会解决的。”
“他还是早有准备的。”徐墨秋的语气不知道是酸还是感激,“听说柳展鸿也回来。只是……我担心自己留这里的时间不多,得让你知道一些事情。”
徐墨秋拉着苏少青在榻上并排坐了下来,他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卷被保护得很好的纸,很认真道:“听说多年前的那些卷宗,在那场大火之后都不见了踪影,老夫人派来洛阳的人曾经查过,当时府衙内也发生了一起意外,据说是柴房突然失火。我想卷宗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人偷走的。因为就连呈报到刑部的文档,也都是语焉不详。虽然当时理事的大人们曾经要求追查,可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因此也只能糊涂了事。”
“那这些东西……”苏少青的心头多了几分感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一直都希望她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徐墨秋,会替她做那么多事情。
“这是当年时任洛阳府尹、后来被关入大狱中的那位大人收起来的,他虽然财迷心窍,可总算是还有那么一点儿良心,自己就保留了一下东西,可惜……这些都是他自己亲手抄下来的,如果拿去交给官府,恐怕还起不到什么作用,唯一有用的是,它可能让我们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徐墨秋淡淡道,将那些东西摆开来。
苏少青长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回到洛阳是为了什么,也在暗中实施自己的计划,可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在那场大火发生之前,父亲整日里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甚至还和母亲发生了几次争吵。有那么几次她从梦中醒来,就看见柔弱的母亲就坐在床前低低地哭泣。
直到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苏少青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回忆中那灼热的痛是那么真实,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可能真相比你预想中的更残酷,甚至还可能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这些你真的准备面对吗?为什么不交给我去做?”徐墨秋抓住了苏少青的手,连声道:“我不是说过,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不……”少青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可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要真相,这谁都帮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