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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刘兴一眼,又一把将青龙桃木剑夺了回来,没好气地说:“这是我们家的祖传之宝,不在我手里,难道还要给你吗?!这宝剑专吸阴人魂魄,不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随便就能碰的,当心被厉鬼附身呀!到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杆秤,这小子居然一眼就认出我的青龙桃木剑是鬼见愁,想必他还是有些道行的。
刘兴吃了一瘪,脸色很尴尬,但他没有怼我,这小子本就不爱说话,像个闷油瓶子,天生是块修炼忍功的好材料。对于这样一个内敛型的对手,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行,稍有松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按照《九州龙图》上的记载,我得先咬破舌尖往剑刃上喷一口血,才能让鬼见愁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书上说舌尖血又名“真阳涎”,童子身的舌尖血拥有至阳属性,辟邪驱煞的功效可谓立竿见影。
我倒不是怀疑书里记载的内容的真实性,可不是还有咬舌自尽的说法嘛,万一没掌握好方寸,一下子把自己给咬死了怎么办?看来老祖宗说的尽信书不如无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刘兴,问道:“你是处男吗?”
刘兴剑眉倒竖,把脸转向一边,居然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低下了头,那意思是洒家拒绝回答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当然不依不饶:“看样子好像还是啊!那你快咬破舌尖,喷一口血在这上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十条人命都攥在你手里。快点,别磨蹭,小爷我赶时间!”
一听到我问他是不是处男,原来是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他立马来了精神,不过他把我伸过去的青龙桃木剑,用手拨开,冷然道:“杀鸡焉用牛刀!”
说着,他便从户外装的裤腿上的一个大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黄符一抖,就摊开了。只见最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敕”字,下面画的那些符号我就看不懂了。
他之前使刀用的都是左手,我还以为他是个左撇子。不过,他的右手戴着一个黑皮手套,左手却没戴,哪有戴手套只戴一只的,还真是个怪人。
当他摘掉手套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右手的小拇指缺了一截,明显是被利器给切断的,戴上手套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他左手皮肤是正常的黄种人的肤色,但他的右手却白皙如玉,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娇嫩,可称得上是葱指了。而且手指比一般人的手指都要长,特别是中指明显比其他手指长一截,好像是接上了一块似的。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已经知道他有一重律师的身份,我都以为他是个钢琴演奏大师。
他右手的每个指甲都精心修理过,几乎看不到有任何瑕疵,即使有洁癖的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他左手握住匕首,在右手缺了一截的那个小拇指上划了一刀,然后让血滴在匕首上,再把右手的每个指甲都蘸满血。
蘸了血的指甲顿时红光乍现,好像燃起一团团火焰,我仔细一瞧,他右手中指的指甲盖上突然浮现一只凶猛的飞禽,很像是一只展翅腾飞的老鹰,又像是最早的凤图腾。
我马上联想到五年前那个深夜,陈大炮他们从学校操场挖出的那根青铜神柱,神柱顶端那个雕像跟他指甲上的飞禽简直一模一样。如今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根青铜神柱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不过那么一个大家伙要卖的话也不好卖吧?听说两年前陈大炮进去了,不过不是因为倒卖文物的罪名,好像是酒后开车撞死了人。
陈大炮刚进去不久,姜家店村的村长姜援朝也跑路了,从那以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仿佛人间蒸发了。那两个村子接连发生的怪事,直到现在还是齐河镇的老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刘兴把匕首插入刀鞘,将那张黄符啪的一下贴在那具古尸的额头上,黄符正好遮住了古尸的脸。接着,刘兴右手的中指像一把锥子似的,猛地刺破那张黄符,刺入古尸的左眼,一下子就抠出了眼珠。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那只飞禽从他中指的指甲盖上飞出来,如同老鹰扑食一般,瞬间啄掉了古尸的眼球。紧接着,便是右眼,动作之快之精准,不禁令人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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