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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叶昔,掌心的温热在安抚她。
她了解嘉兰郡主的性子,不是长舌之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而且在嘉兰看来,叶昀和叶昔谁猜出来的都一样。
她稍稍施了一礼:
“回郡主,我和姐姐自幼跟着曾祖父习书,曾看到类似的诗谜,当时一个机缘巧合便知道了!”她含糊不清答道,
嘉兰郡主没有怀疑,只是眼风还有些锐利,“那也不代表苏允儿就是从书上抄的,我告诉你,别以为阴差阳错猜出来了,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可以随意编排她,她的才能不是你们这些闺阁小女儿家能想象的!”
“是,郡主说得对,我们姐妹记下了!”叶昔再一次施礼,
叶昀却是垂乐垂眼帘,眼角忽然有些湿润。
她就那么好吗?为什么大家眼里的她是那么不一样….
她前世就跟一朵与世隔绝的深谷幽兰般,从来没有在意过别人怎么看她的,她只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肆意地活着。
嘉兰竟然这么维护于她,她难以想象,她跟她关系明明没有到这么深切的地步。不仅是她,还有程英带着仰慕的维护,这都让她不可思议。
嘉兰郡主不再理会二人,抬步朝里头去了。叶昀转身望着她,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如竹。
叶昀又安慰了姐姐一番,二人不敢再说体己话,一道进了里厅。
里头的气氛热烈了许多,程英、殷孝珺和袁紫嫣都过来了。
隔着帷帐的男客那边,似乎有人刚刚下了一步棋,闹哄哄的,都在讨论。
叶昀没太在意,找了个地方坐在锦杌上,听着热闹。要不是担心姐姐,她估计早走了。画屏给她端来茶水和点心,她小吃了几口。
叶昔呢,毕竟大大出了风头,很多姑娘慕名跟她搭讪。
正在这时,叶昀听见帷帐那边传来一道声音。
“哎呀呀,老夫可是走了七招了,还是破不了呀!”
“白尚书,这棋局来自哪里?怎么从没有听过!”
“对啊,白阁老,你好歹提醒一二,咱们这里这么多人,大家都轮了一圈了,还是没一点头绪,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
那边附和声连连,直到一道略有磁性而舒缓的声音传来,“诸位可曾记得当年林老太傅收徒的事?”
是白坚的声音,很好听,跟山间朗风一样,润物无声,难怪年纪轻轻做到阁老,还那么受器重。
她前世跟着师傅,学会听音辨人,听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脚步声音等等,以来判断一个人的习性和气度。
白坚这么一说,厅内顿时叽叽喳喳议论开了。
当年那件事可是备受瞩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求入师门的人没能破解苏二小姐的棋局,所以林老爷子只收了苏允儿一个徒弟,便是太傅去世多年后的现在,大家还在为当年的事遗憾呢。
女客这边听说又与苏允儿有关,不由想起刚刚谜底的事,叶昔又收到不少讨好或者奚落的目光。
“白尚书,敢情今日这棋局就是当年苏二小姐布下的局?”一人问道,
“正是!”厅正中坐着一个穿天青色长袍的男子,他目光清定,儒雅俊朗,靠在交椅上,淡淡笑着,压根看不出已经满了三十岁。
难怪如袁紫嫣这等年轻女子还仰慕于他。
“你这可是为难我们啊….”
“哈哈!”
“谁说不是呢!”
“我看白尚书是舍不得彩头,故意卖个关子!”
大家嘻嘻哈哈笑开了。
人群中又响起一个引人注意的声音:
“哎哟,既然今日这个棋局这么难破,那敢问阁老爷,今日彩头是啥呀!”
“对呀,对呀,你刚刚就舍不得说,这会该告诉大家了吧!”
大家又促狭地笑起来。
女客这边都竖着耳朵,好奇地听着,闺阁女子毕竟难得出来一趟,都十分兴奋。
叶昀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由怅惘,今天出来一趟,给她太多的震撼,她以为苏允儿就像云过无痕般,了无痕迹,没想到还有很多人记着她的事。
那次拜师事后,白坚曾上门拜访过,起先她身体不好,没有见他,后来是偶尔一次见着了,他还跟她探讨了一番,想来他应该是破解了那棋局。
她垂眉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等着白坚的话。她也想知道他的彩头是什么?
“不瞒大家说,今日这彩头在下可是很舍不得的,但既然是家母做寿,少不得拿出诚意来,这彩头正是两幅图!”白坚的声音清清朗朗回荡在整个大厅。
“什么图?”心急的立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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