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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里面的动静,崔莞莞忙一把拉住了正要往里走的胡瓜,然后低声说道,“先等等。”
胡瓜一听就听出这个声音是白双虎女人发出的,这并不能说明他对村里的人有多熟悉,而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在武林村还有一个赫赫有名如雷贯耳的外号——烂喇叭。
嘈杂的病房里夹杂着白双虎粗重的呼吸声,应该是在强自忍耐着胸中的怒火,胡瓜只是随意地听了两句之后就明白了个大概,白双虎前妻这是跑过来找他要钱来了,就是昨天武德庸给村里人分发的每人五万块的钱。
烂喇叭的意思很简单,虽然他俩已经离了婚,她也已经一个人跑到邑州租房子在饭店洗盘子,但是她的户口还在白双虎家的户口本儿上,武德庸发钱是按照村里人的户口本儿发的,也就是白双虎家的户口本儿有三个人,按照每人五万块的标准来说,白双虎领到了十五万,而其中有五万还是属于烂喇叭的,当然,烂喇叭作为刘玉平的姘头来说,那五万块她还是能够截留得到的,这次跑过来她的目的是要平分属于白武的那五万块钱。刘玉平敢给烂喇叭属于她的钱,却不敢截留属于白武的那一份儿,白双虎与刘玉平已经是势如水火,刘玉平更是对他曾经的狠厉念念不忘,万一真逼急了人,再被打一顿怎么办?
只是,这两天白双虎一直都在邑州陪护着儿子,钱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却并没有领到手,而是在村长刘玉平家放着呢。
白双虎曾经因为自家的炕头被刘玉平给摸上来了,狠狠地修理过刘玉平一顿,最后的结果就是自己反倒被判了六年,这六年来,沧海桑田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刘玉平光荣地当上了武林村的村长兼支部书记。这样的结局一度让白双虎很难受,不是心理的难受,而是被整的难受,要不是胡瓜收留了他,估计连儿子的学费都凑不齐。
那么问题就来了,从昨天听说老武家的后人在外面发达了回来,村子里每人都给发了五万块钱以后,他就在发着愁,刘玉平已经放出了话来,除非白双虎当着全村人的面儿给他跪下叫“爷爷”,否则的话,这些钱他一分也别想拿到手。
叫他给刘玉平下跪叫爷爷是万万不能的,更别说当着全村人的面儿了,所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内火攻心,牙帮子肿起老大,跟个海狸鼠似得,今天又被女人……不对,是前妻跑过来这么一闹,心头更是火大,却又当着儿子的面不好发作,只好“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听明白了之后,胡瓜就打着哈哈推门进去,看也不看烂喇叭,对白双虎说道,“白哥,我和莞莞来邑州办点事儿,顺道过来看看白武。”说着,把带过来的牛奶还有礼盒塞病床地下,都白武道,“叫个叔叔听听。”
崔莞莞也把一大束鲜花放下,微笑地对白武说道,“早日康复。”
白武半大小子,被崔莞莞这么一微笑,有些脸红,忙看向胡瓜,很顺畅地叫了声“胡叔叔。”
严格算下来,胡瓜也只比他大个三岁半,但胡瓜的身份在武林村很不一般,不说他叫白双虎白哥了,就算叫白双虎的老子白哥也没人说他一句不懂礼数,这属于地方上对外来迁户的态度,整个蒙县人都是这么干的。
胡瓜又看向白双虎,问,“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白双虎还以为他是催着自己回去上班呢,于是说道,“医生说再将养两天的时间,最晚后天就能回家养伤了,到时候我就回去上班。”
胡瓜随意地挥挥手,“我只是关心一下白武,可不是来催你上班的,而且这两天胖哥派了司机,也不用我跑云城,倒是省了不少的事儿。”
白双虎的脸色变了变,“那我……”
“有的是你的事儿,”胡瓜笑道,“反正这些钱也是对方从菜钱里面扣,到时候你要是想跑云城再跑就是了,而且我在武家坟那边弄了几亩地,会种植一些蔬菜,你也可以帮忙打理一下菜园子,工资不变。”
白双虎松了口气,“我对地里的活儿不熟悉,还是开车吧。”
其实,胡瓜还是倾向于让白双虎替自己种地,他刚要继续说话,大概是白双虎怕他误会,又解释道,“我十六岁初中毕业后就跟了师傅出来开大车,地里面的活儿是真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他干活儿没问题,但是要他种地可就难了,什么时候该播种,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除草,什么时候该杀虫,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晾的时间有些长,烂喇叭感觉到自己被人给无视了,再次叫嚣起来,“姓白的,老娘还真就告给你,就算你不签这个字字,那些钱老娘也能拿到手,惹恼了老娘的话,连你那份儿一起拿了,看你能怎么样?”
白双虎刚要开口,被胡瓜一把给按住,然后他笑眯眯地对烂喇叭说道,“你想分属于白武的五万块钱是不是?信不信我让你一分也拿不到?包括你那份儿?”
烂喇叭上下打量了一边胡瓜,冷笑着,“姓胡的,别仗着辈儿大就跑这儿吹牛逼,叫个白老头哥就了不起了?村子里可不是谁的辈儿大就听谁的。”
胡瓜眼角抽了抽,看了眼白武,只见白武的脸通红,明显就是生气且丢人的样子,于是他道,“你觉得为了那俩钱,就当着儿子的面这么吵有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烂喇叭冷笑着,“我们可不像你,拿着老子妈的换命钱来回地造,还买那么好的车跑出来整天地装逼,几万块可不是小钱。”
胡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他强自忍耐下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掏出手机直接给刘玉平打过去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客套都懒得说,“昨天武德庸给我留了他的电话,并让我监督村里人领到钱的数目等情况。六叔,我觉得白双虎既然离了婚,烂喇叭也离开了村子,那些钱就应该都属于白双虎,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