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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我让你再跑啊!”
矮胖男长得矮墩肥胖,才追了半会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逮住洛笙,扬起手就想给身下的女孩一巴掌。
目光触及洛笙惊慌的面孔,他想到这张脸要是肿了,影响的还是自己的兴致,落下来时,又改为肆意地揉脸她的脸蛋。
洛笙恶心得几乎想吐,被碰到的地方仿佛被蛇爬到似的,浑身都冒起了疙瘩,她忍不住用指甲去扣对方的手,嘴里愤恨地怒骂,“混蛋!你放开我!”
她这么奋力反抗,更是激起矮胖男施。虐的心,“啪”一声,她衬衫的领口被撕开,扣子霎时乱溅,落在地上四处弹跳。
惊恐地看着上面男人狰狞的笑脸,洛笙里蔓出无边的绝望和无助,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忘记一切地死去!
就在洛笙精疲力尽,再也没有一丝防抗的力气时,外面忽然响起了几声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男人的惨叫声。
矮胖男动作顿时一停,疑惑地看向门外。
认出哀嚎声是同伙发出来时,他脸色大变,翻身拉开门,朝着外面吼了一句,“老大,二虎,你们怎么了!”
那边没人回复他,打斗的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矮胖男不敢耽误,匆匆套了条裤子,锁上门跑了出去。
洛笙赶紧爬起来,捂着耳朵躲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许多血腥恐怖的画面。
动乱声没延续多久,很快安静了下来,洛笙听着外面似乎没人了,勉强撑起麻木冰冷的身体,多多少少爬到门口,刚想贴上门背去听动静,有人却比她先快一步地从外面拉开了门。
男人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俊脸上一片阴霾,沉冷得可怕。
看到洛笙站在门后,衣衫不整,眼神怔怔地望着自己时,叶峻远呼吸滞住,心脏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
就在前几分钟,他看到有个男人光着膀子从这屋里跑出来,该不会,他还是来迟了一步吧?
他皱紧眉,刚要出声询问,洛笙却像石化解冻一般,忽然飞奔而至,张开双臂,狠狠地扑入他的怀里。
叶峻远浑身一僵,到嘴的疑问悉数卡在了喉间,吐不出来了。
他不喜欢和人过分亲昵,尤其是肢体上的接触,本能地抬起手,想把人拉开,可是怀里的女孩颤抖得厉害,像只被惊吓到的兔子,可怜兮兮地只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安慰。
手停在半空,他最后还是慢慢地放下来,轻轻地,迟疑地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胸口的位置传来湿意,洛笙呜咽出声,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哭得压抑而痛苦。
叶峻远绷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他从来不相信眼泪,也厌恶别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因为那是示弱的一种表现,可是,她的哭声意外地让他烦,反而有种莫名的心慌意乱,就像鞭子一样抽在他的心口,火辣辣地灼烧着。
想劝她不要哭了,可到底是口舌笨拙,憋了半天,也只硬生生地憋出一句,“已经没事了,你别哭。”
洛笙不出声,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之前的恐惧,绝望,无助,在见到他的此时此刻,全部瓦解松懈。
这一瞬间,叶峻远就是她的天神。
她的救命恩人。
—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穿过郊区,很快进入了市中心的主道干。
洛笙的脑袋,不断地撞到叶峻远的肩头上。
第N次撞上去时,叶峻远侧过脸,望着身边昏昏欲睡的女孩,勉声开口:“困了就睡,不用撑着。”
这是商务车,里面空间宽大,可以降低靠背躺平,睡几个成年人都没有问题。
叶峻远看到她幅度很小地点点头,以为她会将座位放平,但她却没那么做,而是直接把脑袋靠上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猝不及防地愣了一愣,他以为她不会操控,便提醒她道:“……旁边的红色按钮可以降低靠背。”
洛笙仍是一动不动地,紧紧靠着他的肩膀,嘴唇抿着,睫毛却在微微颤抖,不安似的。
叶峻远沉默看了她一会,缓缓地转过头。
过了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她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他再次侧过头,意料之中,她真的睡着了,几缕刘海垂下来,轻轻地挡住她的眼睛。
毕竟被关了一个晚上,又是在担惊受怕的情况,她气色很差,面容憔悴,嘴唇也有些发白干裂,看上去楚楚的可怜。
素来冷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叶峻远不由自主地凝着她,她的发,她的眉眼,她的嘴唇……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扩展,躁动的,微妙地,复杂地,有点泛酸,还有些隐隐作疼。
回想到她刚刚狼狈的模样,眼神惊恐又无措,像个孩子似的,他以为她已经被那些歹徒侵犯了,心里瞬间涌出的震怒和懊悔,让他恨不得马上将外面的歹徒都杀了。
后面听她亲口解释什么都没发生时,他的心瞬间落定了,油然生出的庆幸,到现在都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在过去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他很少有这样大起大落的经历。
对他来说,再坏不过一无所有,再好,也不会真的得到全世界,凡事随缘,尽力即可。
可是洛笙却让他莫名地牵挂,这次的事,他本可以不用亲自来,派个得力的手下到这边盯梢处理就好,可到了最后,他还是觉得不放心,终究还是火速跑了过来。
也万幸他来了,换成别人,说不定赶不上最后的关头。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那他……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车子碾过一个减震带,晃动一下,靠在他身上的女孩也随着动了一下,眼睛还是闭着,她的右手,无意中碰到他放在两人中的左手。
洛笙顿了下,手慢慢地滑过去,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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