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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氏按捺住心中的喜意,又道,“自从我身子不舒坦,内宅之事便交由妹妹打理,这次晗儿出嫁,妹妹因忙不过来而有所疏忽,倒是情有可原,只是…”
正说着,便被一阵响亮的炮竹声打断。
饶氏脸色一变,那炮竹明明已被动过手脚,怎的又能继续燃放?
薛世平原本在前厅接待宾客,听到炮竹声骤停,也赶了过来。
一见饶氏出现在这里,便反射性地皱了皱眉。
随后并不看她,只看向彤夫人,问道,“为何炮竹声断了?”
彤夫人也不知作何回答,她明明派了杨柳前去检查,怎的还是出了这种事。
正当彤夫人左右为难之时,新姑爷带着迎亲的队伍匆匆赶来,先是朝着薛世平及饶氏、彤夫人都作了个揖,方才恭敬地道,“岳父,两位岳母,此事都怪子任鲁莽。因着家中也备了炮竹,子任便打算在前院之时与岳父家准备的炮竹一起放,这样会更加喜庆,加之祖母是信道之人,曾经有道士断言子任成亲之时,须得备上一百发炮竹,从岳丈家一路燃放到拜完堂,方才能平安一生。但岳丈家又是备好了炮竹的,子任实在不好意思提及,便自作主张与岳丈家炮竹一起燃放。”
饶氏却不相信,忙问道,“那为何中途有炮竹声断了?”
新姑爷忙唤来小厮,小厮支支吾吾道。“奴才准备放炮竹之时,府中小厮突然停了下来,奴才便没有再管。独自在那儿准备带来的炮竹,随后便开始燃放。”
小厮一说完,新姑爷便急了,“你竟没有给那小厮说明你为何要燃放炮竹?”
那小厮害怕的点点头,低着头道,“少爷,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只顾着炮竹,忘记说了。”
话毕。又呆头呆脑地抹了抹后脑勺。
那模样,傻傻呆呆的,任谁看了,都不忍发火。
新姑爷只得无奈地低喝道。“瞧你办的事儿,你个笨蛋!”
随后小心翼翼在薛世平面前赔着笑脸,“岳父,两位岳母,您看,都是这子任好心办了坏事,一心想着完成祖母的嘱托,竟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子任在此向大家赔罪。”
一席话说完。众人面色各异。
彤夫人脸色由寒转暖。
她虽然不知新姑爷所言是否属实,但到底替她解了燃眉之急,保全了薛府及她的面子。
而饶氏脸色则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剩下浓浓的不甘心。
她不相信新姑爷家的老夫人会有这种嘱托,更不相信那小厮的一面之词。
忙道,“新姑爷这一说,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饶氏这一说话,彤夫人便知,饶氏是铁了心要追究她的责任了。
果然。饶氏接着道,“即便如新姑爷所说。那我府中小厮竟然因为有其他人燃放炮竹,便忘了继续燃放炮竹之事,是否也应该究其责任?”
饶氏口中说的是追究小厮责任,但双眸却是紧盯着一旁穿得喜庆的彤夫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薛世平看了一眼饶氏,道,“晗儿成亲之事为大,待得事情忙完之后再行处理这事,都散了吧,仪式继续。”
话毕,叮嘱清歌,“夫人身子不好,见不得风,还不快些扶夫人回去修养。”
饶氏还欲再说,但见薛世平目光冰凉,只得将欲出口的话,吞回肚里。
薛世平以为饶氏会乖乖离去,哪知饶氏却道,“夫君,今日乃晗儿大婚,妾身一直待晗儿如亲生,此等终身大事,哪能有不在场的理,妾身…”
饶氏话还未说完,薛世平的脸色却是愈加转寒。
见状,薛婧瑶忙上前搀住饶氏,道,“母亲,您身子不好,即便不在场,二姐姐二姐夫以及众多宾客都会理解的,瑶儿这便扶您回去休息。”
一面说着,一面暗暗用劲,示意饶氏先回去再说,再待下去,父亲怕是会怒了。
饶氏这才乖乖离去。
饶氏一走,大婚仪式继续进行。
炮竹声响彻整个薛府,一直到新姑爷府上,都再未曾断过。
待得行完仪式,送入洞房,薛婧萱才找得空闲,前去找寻彤夫人,询问情况。
那时,薛世平正与一熟悉的友人谈天,而彤夫人则在不远处与杨柳小声说着话。
“母亲,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婧萱低声问道,“是真的因为姐夫派小厮燃放炮竹就把府里的小厮给吓着了还是?”
彤夫人将薛婧萱拉到一边,“当然不是,还不是主院那位干的好事,这事儿咱回去再说。”
后来薛婧萱才知道,这事亏得新姑爷脑袋转得快,方才让婚礼安然进行。
据彤夫人说,府中备好的炮竹被饶氏动了手脚,原本薛婧晗刚跨出所住院落时燃放的第一响炮竹就没有燃起来,彤夫人为防万一,早早让杨柳另外备了些,那炮竹没有点燃恰巧被杨柳发现,及时替换了下来。
随后杨柳便一路往前厅检查,发现多数都有问题,并一一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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