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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蛰伏的血性
这一瞬间的悲情眼神流露,那一句誓死也不会让人伤害你,触动了王嫣纯的心,年仅14岁的少年怎会有如此忧郁悲伤神色?
王嫣纯轻轻摇头,随即释然地微微一笑,心想最近的古怪事太多了,比一部三流电影还要荒诞无稽!
先是辰家莫明其妙地冒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少爷”,然后被她视为大恩人的白蓉轻轻一句话,就把她派到神农架边陲一小县来接“小少爷”。
一路奔波,杀到小县城,大海捞针在小县城一穷乡僻壤小山村找到人,最后还冒出一个自称村长的老家伙,带着一脸怀疑猛盯着她,一边着流口,一边一副你是拐骗儿童的坏人。
王嫣纯只好跟这老得可当她爷爷还一副色眯眯猛瞧她胸脯看的村长斗智斗勇,绘声绘色,唾沫四溅,在掏出一大把证据证物,最终把小县城一书记请出马后,这才看到那位据说是私生子的“少爷”。
说实话,第一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少爷”,王嫣纯印象不错,虽然身浑身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布,但也不至于对不起党和人民,何况这少爷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蛋,起码比她见过的某些帅男们还要扎眼,虽然年纪太小,但等过几年,绝对是个祸害女人的畜生,所以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王嫣纯大失所望。
这男孩浑身上下,是没多少可挑剔的地方,可是那一脸的土气和憨笑,王嫣纯有些怀疑这位“少爷”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傻子。更可气的是,自打上了这辆车,这位“少爷”那憨厚又颇带纯朴的目光,似乎就没离开过她的脸蛋,胸脯,一双腿。
这让王嫣纯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还没傻到家,分得清楚美女,还懂得用目光占便宜。
所以走了几十里,面对某位大侠赤裸裸不带半点掩饰的禽兽目光,她一直咬牙硬挺。
王嫣纯天生逆来顺受,韧性出色,这是白蓉一手调教的结果,否则以她绝色,她智慧,也不可能在白蓉一句话,就心甘情愿的嫁给辰阳这个注定一辈子没出息的男人。
所以在忍耐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侵略性的目光后,她敏锐的发现那个一脸憨厚土气的“少爷”突然若变了一个人,然后整个人沉默,接着扭头望着车窗外,结果没多久,又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不过这一次,没有先前那种侵略性,而是一种很忧伤,很悲痛,带着怜惜,几分心疼的目光,莫明其妙撇下一句:“这一世,没有人能再伤害你,除非我死。”
一句似誓言,亦是承诺的话,说真的,她有些莫明其妙生起一丝心动。
一个18岁少女,那个不怀春,那个不恋爱?
只是人生哪能真如小说一般,出现那泛滥的一见钟情?
人生更多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然后陌生一辈子。
王嫣纯也亦非天真无知少女,更不可能被男人花言妙言给推倒,18岁的她已经被白蓉调教得八面玲珑,也亲眼见证过四九城里一级权贵们深刻鲜明的闹剧,很多例子让她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的薄情往往靠的是一张嘴,能说会道的男人往往在危难关头都会暴露出来薄情的本质,沉默憨厚的男人往往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迎刀而上。
面前的“小少爷”很憨厚,她当然也不会为一个未来不知啥下场,仅初次见面的“少爷”而动心,只是他那句天马行空的誓言,勾起了她的兴趣,也想考一考这位“少爷”是真憨厚,还是扮猪吃老虎,所以她问了一句:“你知道男人对一个女人许下这样的一个承诺,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知道。”辰阳看着她,语气真诚。
他当然知道这一句话的代价。
王嫣纯笑道:“但是你现在能保护我吗?”
“不能!”辰阳如实回答,他很想说能,但在她的面前,他不想说假话:“至少在现不能。”
“这也是一个承诺吗?”王嫣纯不屑地轻轻一笑,一副果然如此。
男人的嘴,在面对一个坚难问题,似乎永远的模棱两可。
谁知在她眼里一副土包子样的“少爷”没选择正面回答,语气清淡转移话题,轻轻说了一个故事,道:“两千多年前一代军神韩信,若非选择从那**胯下屈辱钻过,这天下,这历史,就不是今天的天下,今天的历史了!”
王嫣纯眼前一亮。
辰阳淡然地道:“匹夫一怒,拔刀杀人争一时痛快,或许能在当时够爷们够英雄,可自不量力的快意恩仇后,往往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屈辱!而男人的对女人的承诺,就是一朵浮云,风一吹,就烟消云散。正如‘羽之神勇,千古无二’的楚霸王,许诺虞美人一生一世相伴,但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下,不一样悲歌慷慨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的绝命词;前半身一事无成,集‘草根’与‘光棍’一身的刘**,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击败不可一世的楚霸王,君临天下,执掌乾坤呢?”
王嫣纯歪着脑袋盯着这个语出惊人的土包子,有些琢磨出他这番话的含意。
辰阳一点没去在意王嫣纯看法,淡笑道:“不管现在的辰阳是不是私生子,也不管我现在如何落破,但有些人,不是随波逐流踩着尸骨立于万人之上,便是一块微不足道成为他人脚下的垫脚石。”
“你认为自己能踩着尸骨而上?”王嫣纯干脆利落问道,脸色不屑。
辰阳微笑道:“或许能,毕竟大家都在社会上混着走着,都在辛辛苦苦做人,经营着各自己的人脉;虽然这社会,总是小鱼小心翼翼伺候大鱼,耐心巴结,忐忑琢磨,惟恐一个不惧,前程尽毁;虽然这世间成王的总归是少数,多数是互相利用的狼,还有必须借势才能顺势而上的狗,最多的当属洪流中的炮灰小卒;但唯一庆幸的就是生活从没有堵死男人往上攀爬的机会,虽然很窄,就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但总有一批出身草莽男人会为自己的女人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一时的落破,证明不了什么?”
“你想证明什么?”王嫣纯咬着丰唇,盯着他,她很难理解,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会说出一番如此老练的话。
那土鳖嫩嫩的脸上,在这一刻,予她一种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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