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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毕业把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推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们。
白小尤看到毕业也是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从红叔的房间走出来。她冲着毕业报以友好的微笑,看着他的身后,扬声道,“红叔,我们回来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毕业的眼神暗沉,嘴角下垂。这个表情明显是代表悲伤,白小尤大步走过来推开毕业,迈步进屋。
红叔的房间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空荡荡的床上没有红叔的影子。
“红叔呢?”白小尤眉头一蹙,疑惑的看着毕业。薛楠也跟进来,打量了一下变化巨大房间,屋里不仅变得干净,那潮湿发霉的气味也不见了。
毕业把手里的饼子扔到火盆里,那是焚烧给死者的食物。他拍了拍手上的渣子,叹息一声,说道:“明天是红叔的头七。”
这个消息好像是晴天霹雳,重重的砸在白小尤的头上。自己走的时候红叔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怎么就是红叔的头七了。
毕业苦涩的一笑,看了看白小尤跟薛楠两人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伸手指了指,要细说也的先搞好个人卫生。
薛楠拉着白小尤出去,打了水供两人简单的冲洗,各自换好衣服才重新坐在院子里。
薛楠把手电换过电池,拿出一些压缩饼干分给她。白小尤腹中饥饿,但是心里却堵着没有食欲。她机械的啃着压缩饼干,很难接受眼前的事实。毕业坐在他们的对面把这几天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村民都很诧异,天上还挂着大月亮怎么可能会下雨。可是打了几个响雷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一个雨点也没下。
天快亮的时候,老李头旁边的邻居刘琦早早起来撒尿,发现老李头家里冒出一股一股的浓烟。
由于昨晚的雷声十分蹊跷,刘琦便以为是天雷勾动地火,引燃了老李头的房子。他让自己媳妇赶紧去通知村长,自己则喊了周围邻居先去灭火。
老李头是做棺材生意,他的家里堆着很多木料,等村长带人赶到时,那些棺材板已经被引燃,整个屋子浓烟滚滚热浪冲天。因为雾村常年被大雾包围,空气潮湿,从来没有发生过火灾。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灭火。
所有人乱成一团,相互推搡着。有的拿着小盆到河边舀水灭火,有的拿着扫帚拍打火苗。这里面还是属三贵机灵,他一看红叔家里有口大水缸,就跑来舀水,还大声喊红叔赶紧出来。
他倒不是让红叔参与灭火,他是怕火势蔓延过来,红叔那老身板受到连累。可是三贵喊了半天也不见红叔出来,他也顾不上了,从水缸里舀了水就去救火。
一股股热浪冲出来,一个救火的孩子差点被倒塌的木梁砸伤,最后村长无奈的宣布;放弃灭火。老李头的房子就这样一直烧到下午,火势才渐渐熄灭。
三贵突然想起来,村里着了这大的火,红叔不仅没出来,住在他家的两个城里人也没出来帮忙。都说城里人觉悟高,咋这么没有互帮互助的精神呢。三贵气不过,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村长也觉得奇怪,就带着毕业一起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