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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本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在云非鸢看来,四月,是个不详之月。暖风掠过承明阁,冷风直吹她心底。
“你说什么?”云非鸢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站不稳,她倒退一步,手指紧紧扣在桌子边上,指尖泛白。
“娘娘..”雪意从外面冲进来,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娘娘!”
“好好说话,别吓着娘娘!”雪盏连忙扶住云非鸢,低声朝雪意呵斥道。
“娘娘..”雪意连忙止了泪,努力平稳道,“娘娘,三世子刚刚..没了呼吸。”
“你说什么?”云非鸢愣愣的重复了一边,同刚才不同的语气,她直直的跌坐在椅子上,厉声问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娘娘。”雪盏递过一盏茶,安抚着云非鸢,朝着雪意道,“你快说,怎么回事?”
雪意闻言又红了眼眶,断断续续道:“娘娘节哀!奴婢刚刚听到三世子的哭声,急急忙忙跑去看三世子,结果三世子已经..已经..已经没气了!”
“怎么可能..”云非鸢手指骤然收紧,急忙要跑出去,脚下一滑顿时跌坐在地上,她眼神空洞,泪水无意识的往下流着,嘴中喃喃道,“我昨晚还抱了他..我..”
“娘娘!”雪盏惊叫,跑过去查看云非鸢的伤势,却见云非鸢已然昏厥一旁,她赶紧朝雪意喊道:“快!去请王爷来!”
“非鸢?非鸢?”
是谁..
“非鸢,鸢儿?”
好熟悉..
意识渐渐被拉回,云非鸢缓缓睁开眼,瞳孔渐渐聚焦,她无意识的发出几个音:“水..爷..熙儿..”
“我在,我在。”邵成瘾在她醒来的瞬间就惊喜不已,见她嘴唇微张连忙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去听她说了什么。
“快快,水!”羡王朝后面吼道,雪盏立刻端了一杯水过来,焦急的站在一边:“王爷,奴婢叫了太医来。”
“好好..太医,你来看!”羡王急忙让座,手还不忘握着云非鸢的手。
“爷..”云非鸢的意识清楚了些,她似乎有几百年没有说话,开口异常艰难,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害公主..予熙..没了..”
仅仅十个字,几乎用尽了云非鸢的力气,说完,她心头一松,泪水立刻滑落,浸湿了正片枕巾。
“别哭,你别哭,本王知道,本王知道错怪你了。”羡王一时间慌了神,连忙去擦她的泪。眼神里不再是那日的愤怒和失望,而是盈满了悲伤。
云非鸢见他如此,余光稍稍一瞥,却见君向卿亦站在他身后,只是未曾说话。她心头涌上无尽的委屈,立刻合了眼。
“鸢儿,鸢儿。”羡王手上用了握紧了云非鸢的手,切切的叫道。
她轻轻摇头,泪水依旧滑落,似乎流不尽。心中百般哭出无处倾诉。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她忽然坐起来,挣扎着下了床,对着羡王身后的王妃君向卿跪下磕头道:“王妃娘娘,妾身没有害过您的孩子,妾身的孩子也没有了,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她言辞恳切,压抑的声线终于抑制不住,她跌坐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唇。羡王紧紧把她揽在怀里。周围人无一不动容。雪盏雪意红了眼眶,王妃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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