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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白不知道自己这次睡了多久,恢复意识是虎口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疼,视线模糊一片,听到有人在床边说话。
“奇了,老夫行医五十年从未见过这种脉象……”
“你就说说人到底怎么了?这都几天了还不见醒……”
唔,这是庞仲子的声音。
“他这年纪轻轻的,哎……”老大夫的声音拉长,似遗憾,“人这一辈子就怕搭上这六个字,鳏残孤独废疾,他就占了一半。”
庞仲子先是没听懂,等到老大夫叹息着合上药箱,慢慢说出下边的话,他才猛地僵了。
“有些人是天生体弱,五脏六腑比一般人虚,他就是这种体质,先天肺经亏损,胃经溃败……这后天也不知道怎么整的,竟毁坏到这地步。”
“冯大夫……您可是全岭南最好的大夫,”庞仲子捏着拳头狠狠的压抑着心中痛楚,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太残忍,他瞪着发红的眼,声音却是恳切,“一定能治好他,他……年纪还小着呐。”
“古语云,未老先衰,他纵使再年轻,也已经晚了,半身残,筋骨废,终生疾……老夫也无能为力。”
半身残,筋骨废,终生疾……一个字一个字都如烙铁烫在他身上,庞仲子咬紧的牙自发自动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再说不出话来了。
冯老大夫摸了摸发白的胡子,心里也不落忍,却还是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这样的身子骨早在三五年前就该卧床不起,终生瘫痪,可刚才他摸了遍全身骨骼竟奇迹般的都是紧密结实的,不像常年动弹不得的病人,骨头疏松,肌肉无力……
这样想着又无不疼惜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却不防对上一双清明纯澈的眼睛,那苍白的脸上带着平静虚弱的笑,冲他眨了眨眼。
冯老大夫医者父母心,见之更加容慈心软,“我是大夫,不唬人,也不瞒人,就实话实说,孩子,照你这幅脏腑多则两年,少则今年冬天都过不去了。”
幼白又眨了眨眼,动了动唇,最后却只是无声笑笑,一点没有意外和伤感。
庞仲子却看不下去了,他朝冯大夫深深拘礼,“冯大夫,请随庞某出来说话……”
说完一把夺过冯老大夫的药箱,强带着人往外走。
冯老大夫以为他着急让自己开方子抓药,自顾自地的先叹了一声,皱起眉头,“庞大人,这生病的是什么人啊?如此年纪,身子骨脆弱的这般,若老夫诊断未错,那股骨头疼起来全身骨骼都炙热如火,如此疼法,却一声不吭……”
庞仲子脚步一错,庞大的身子生生撞上了本该避过的拐角的墙壁,他疼的呲牙,眼睛瞪的想要裂开。
冯老大夫以为他着急让自己开方子抓药,自顾自地的先叹了一声,皱起眉头,“庞大人,这生病的是什么人啊?如此年纪,身子骨脆弱的这般,若老夫诊断未错,那股骨头疼起来全身骨骼都炙热如火,如此疼法,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