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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得到了共识,又或者是两人之间本就有一点默契,等两人回到席面上,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卫华嫣和容雪霏都选择性地忘掉了一些东西,对两人一起离开的事情避而不谈。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倦意,连容雪琳这类平时精力旺盛的,也不似先前的活跃,而是歪坐着趴在桌子上。
冬天正是容易犯困的季节,京中各府的小姐大多数都有午睡的习惯,早起坐车过来,又煞费苦心地去猜那《珠玉记》的故布疑阵的剧情,这会子要是大家都还神采奕奕,那反倒是不正常了。
容雪霏觉得容雪琳的样子着实不像话,却又不忍心斥责她,因为她自己也有些倦怠,现在也只想会自己的屋里去,好好睡一觉才好。若是今日的人少,比如只有卫华嫣和姜含玉,那便是把她们带回自己和容雪琳的闺房,一处挤着歇一歇也是使得的,横竖也没外人瞧见。
可现在有这么多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都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况且长辈们都还在听戏,她们若是歇了,那便是坏了规矩。
其中的厉害其他几位小姐也都是心知肚明,心里既是明白,纵使再累再苦,也少不得硬撑着。
听书也是行不通的,再好的东西,都要有个时机,对一样困着又不敢睡的小姑娘来说,这就好比一群上课时快要打瞌睡的学生,这种状态别说听不好书,很可能有那扛不住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容雪霏目光流转,忽而落在了那两个女先儿说书用的鼓上,顿时心生一计,请大家都先站起身来,先是叫了流云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流云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随后她又指挥一众丫鬟把桌子椅子都挪动一下位置,连那鼓在内,一起围成了一个圆圈。
桌子摆好了,椅子仍是一一摆在桌子跟前,卫华嫣不明就里,一直盯着容雪霏看,想从她的眼神和表情当中猜出一些东西来,她们虽把话都摊开说了,对彼此还算不上多了解;容雪琳则是马上就打起了精神,原因无他,在她的印象里,三姐姐要是做什么旁人看不懂的事情,那准是有新点子了。
果然,容雪霏请大家再度坐下,便指着一个女先儿腰上红绸扎的花球问道,“我看这个大小正合适,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她的语气再客气,在人家听来也是实打实的命令,被她点中的女先儿忙解了那做装饰用的花球,小心地呈到容雪霏跟前。
“三姐姐,你要这个做什么?”
容雪琳快人快语,容雪霏则马上僵住了。有鼓有花,大家还做成了一圈,出来击鼓传花还能做什么?这在她原本的世界里是幼儿园小朋友都会的事情,到了这里,居然没人认识?
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容雪琳,流云气喘吁吁地就跑来进来,手上一个花梨木的攒花六角盒子也递到了容雪霏跟前,不同于那女先儿的干脆,流云看容雪霏把那盒子放在桌子上时,还给了容雪琳一个同情的眼神。
容雪琳这下是完全醒了。
三老爷在南方任上的时候,结识了好些地方的同僚,其中有一个从云南调任的,带了好些那边的土特产品过来,其中有一些蜜饯果子。容雪琳得了之后,就原样带回了京里,全都送给了她这位爱吃这些东西的三姐姐。
容雪霏当时也很欢喜,每一样都尝了,这个花样的盒子里,盛得便是她最喜欢的那一种,这不算什么。
麻烦的是,不知道是那蜜饯果子太稀奇,还是容雪霏的口味太稀奇,容雪琳拣了一个尝了,之后脸上的五官就都凑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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