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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鸡叫声彼此起伏,天已经蒙蒙亮了,大门外一股股清新的寒意一点一点弥漫到屋里。
刘秀珍走到门口,将大门重新关上。
“这时候我还哪能上课啊,这几天我就请假吧!明天我去趟学校,这几天的课就跟其他老师调一下。”林文辉说道。
“调课也行,但你不能跟我们去医院,你要留在村里安排事情。”
青树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林文辉,开始洗脚。
刘秀珍又急忙走进厨房,舀了一大舀子热水,倒进青树生的脚盆里。
“这是炳文家的钥匙,你拿着,你将他家里先收拾一下,炳文回来后,肯定是要先进家里的,这也是翠芬的意思。”
林文辉接过青树生的手中的钥匙,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地嗯了一声。
本来青树生是一个严肃的,有些粗狂和冷漠的人,平时与人说话很少带感情,即使是在一个极其悲哀的氛围里,旁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变化,即使是极其高兴的事情,他也是波澜不惊,少言寡语。
他不是一个感染力强,很会煽动感情的人。
可是刚才,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就像平时一样平淡地说出那句话时,一屋子的人突然感觉有一种煽动的,极其悲伤的情绪在屋子里蔓延。
屋子里开始有人哽咽,抹泪,叹气。
刘秀珍一脸茫然地望着大家。
她知道安炳文去世了,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突然这么悲哀?村里不是经常有人去世吗?并且安炳文的病已经很久了,这几年很少出门走动,大家基本都已经淡漠了他,心里也知道,他的去世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刘秀珍心里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茫然地望着大家悲伤的脸。
“你还要去啊?”她茫然无厘头地问了青树生这样一句话。
“我不去?你去?”青树生回头瞪着刘秀珍冷冷地问道。
刘秀珍哼唧了一句,便没有吭声,端起树生的洗脚盆,走到门口,“啪”地一声,将一盆水泼到院子里的石板路上。
“林老师,你先回去吧!我跟他们几个马上就去医院了,家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了。”青树生擦干了脚,正在穿鞋。
“嗯。”林文辉将手中的钥匙揣进口袋里,便出门回家了。
林文辉刚出门,青树生就带着几个年轻人也出门了。
轻手蹑脚地回到家里,林文辉连灯都不打开,黑黑的,一个人在堂屋里坐着。
听到动静,芝兰知道是林文辉回来了,便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
站在林文辉的背后,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芝兰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林文辉扭头望着芝兰,伸手握住芝兰搭在肩上的手,笑了笑。
“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林文辉拍着芝兰的手背说道。
“嗯。”芝兰双手抱住林文辉的腰,将头靠在林文辉的后背上。
“去睡觉吧!”林文辉说道:“明天上午炳文就回来了,这几天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等天亮了,我去学校一趟,将这几天的课安排一下。”
“嗯。”芝兰应着,“少敏和林曦这两个孩子在我们床上睡觉了,你就去小曦的房间睡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