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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白婉芯一时间有股误入贼窝的感觉,心里别提有多慌乱,说起话来也显得格外的底气不足,“徐姨娘此言何意,你我初次谋面何以这般剑拔弩张,若非云兄带我前来,本公子当真不知有这样的好地方。徐姨娘既是将云兄奉为上宾,这般苛待本公子,那可不妥。”
徐姨娘半带笑意的盯着白婉芯,冷哼一声,对着厢房门外一声低吼,一干络腮胡的大汉鱼贯而入,“黑子!那日你卖我的姑娘从我倚红阁逃走,这怨不得你!但今日,你若是还让这丫头片子跑了,那以后的生意可就没得做了。”
说来也巧,那日白婉芯和松子从隋阳王府逃出后,被府兵一路追到了倚红阁的后门,两人无可奈何才跑进了后院。可谁知,这常年给徐姨娘供各色美人的黑子,刚和徐姨娘结了款,准备交人之时,人却跑了。
恰好,白婉芯和松子进倚红阁躲避府兵,正巧撞上了黑子。松子本就功夫在身,按说这几个大汉是不在话下,可谁知,后院门却‘砰砰’的想起,王府林总管的声音落入耳中。
仿佛是看出了白婉芯眼中的犹疑,松子小声附在她耳边,轻声一句,“二小姐,如今我们还是以退为进吧。”
话落,未等白婉芯回过神来,松子已经收剑对着徐姨娘轻笑,“有劳徐姨娘带路。”
听闻松子的话,徐姨娘这一筹莫展的脸上,一时间笑开了眼,亲自给她们二人带路,上了二楼厢房。
一路上,白婉芯都不停的扯着松子的衣袖,但松子明白自家小姐的顾虑,只是轻轻一句,“方才那种情形,要脱身,只能如此做。二小姐觉得,从这青楼脱身容易,还是王府容易?”
白婉芯也明白,松子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哪有女儿家自己往青楼跑的,进了青楼的门,这日后的清白,哪儿还洗的清?松子本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拘谨,但白婉芯好歹也是隋阳王府的二小姐,也算是名门闺秀,倘若让人知道,恐怕会沦为笑柄吧。
笑盈盈的推开门,徐姨娘一脸谄媚,“二位姑娘既来之则安之,这也并非什么虎狼之地,放眼京城,想想同柳巷里多少人想挤进我徐姨娘的倚红阁。”
松子撇撇嘴,嘴里嘀咕了一句:切,不就是个青楼嘛,难道还得千恩万谢不成。
“二位姑娘资质匪浅,来日必成大器!既来之则安之,想来有朝一日,定能成为我倚红阁的花魁!前途无量!这间厢房,如今我们倚红阁的头牌苏苏姑娘我都不给,可算是给足了你薄面,若是再三推脱,那你也别怪徐姨娘心狠了,倘若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你们说呢?”
自然,此事徐姨娘也尚且不知白婉芯的身份,黑子因拿了徐姨娘的银子,交不上人实在苦恼,也便将错就错。白婉芯与松子为避开府兵亦是将错就错,谁知,如今错上加错,若不及时补救,定会酿成大错。
“放开!请这位英雄放尊重点!”白婉芯此次只是与尉迟肃一同前来,并未带上松子,这等情况下,任白婉芯饱读诗书,如何的巧舌如簧,依旧是无济于事。
徐姨娘一把推开了黑子,用食指点了点白婉芯的肩膀,白婉芯有些嫌恶的躲开了,更是毫不避讳的拍了拍肩上的尘土,满是一副视徐姨娘为瘟毒的样子。徐姨娘见白婉芯如此一副桀骜的样子,倒也是不恼,只是收回了自个儿的手,轻轻摇了几下手中的美人扇,“姑娘还是放聪明点的好,我们这可是倚红阁,本就风尘之地,若说尊重二字,姨娘我可没法子开门做生意了。”
白婉芯刚想回嘴,厢房门应声而开,尉迟肃一脸凝重的盯着徐姨娘,仿佛要将她徒手撕碎,“徐姨娘也太不会看颜色了,本公子的人,你也敢动!”
方才那一吼,徐姨娘早已吓得丢了七魂六魄,自然是不敢动尉迟肃的,只是这白婉芯,可是她真金白银买来的,徐姨娘在声色场里混迹了那么多年,何时吃过亏,因此挺直了腰杆子和尉迟肃对峙。
“云公子莫非要袒护这位姑娘不成!那日姨娘我恰好跟云公子提起我倚红阁的新法宝,这姑娘隔日就不知所踪了!定然你听闻了我的法宝,心存歹念虏走我倚红阁的姑娘,如今竟还堂而皇之的带着她出现在此处,胆子未免也忒大了!云公子,徐姨娘也见你是个非富即贵的贵人,若是闹上官府,可就不好看了,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要为了一个姑娘,伤了和气!”
尉迟肃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双眸紧紧的盯着徐姨娘,眼神冷冽的叫人后背发凉,目不斜视的锁住一眼不发的徐姨娘,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抵着徐姨娘的肩膀,满是杀气,“李达!”
一道黑影落在这雅间里头,向着尉迟肃双手作揖,“爷!”
尉迟肃将两张一千两的银票一下甩到了徐姨娘的脸上,手中的折扇,从肩膀移动到了下颚,用力的挑起,咬字狠厉道,“两千两,足够将你这倚红阁买下了!抬起头好好看看!日后记得长长眼,见了本公子的夫人,记得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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