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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莱禾愁眉苦脸看着他。
段须眉回看他。
这时候两人才双双想起相互之间的关系来,各自有些尴尬别过头去,梅莱禾轻咳一声道:“你见过她了么……你娘亲。”他原本满脸不正经的神色,在提到这几字时便自发沉静下来。
段须眉点了点头。他在心里思量对梅莱禾称呼,张口欲叫,但那两字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梅莱禾有些黯然道:“我……我还没去看她,你别怪我。唉……你如实在要怪我,你就怪好了。”
他原本是想给自己找点借口,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胆小这事委实找不到别的借口来替代,便也不好说让段须眉体谅他这些话了。
二十年前他离开之时便未与岑江颖一同将那人下葬,其时他头也不回离去,想着他走遍天涯海角也得将她的儿子寻回来,届时他再来见她。可如今他分明已将她的儿子寻回来,他却又想着这孩子重伤至此,他更加没脸见她。
说到底,他拖拖拉拉思前想后,也就是他胆子小而已,他过了足足二十年都还是不太愿意面对她早已死掉这事实。
那个人对他而言是他的母亲,是他的恩师,是他的姐姐,是他的挚友,是他生命之中出去爱人以外的所有角色。他一夕失去她,就如同失去世界。
段须眉却摇了摇头,道:“多谢你。”谢他当年发疯一样找寻他三日之情。
“以及对不住。”对不起他因为那三日错失了他的心上人,也错失了他的女儿整整二十年。
梅莱禾看着他,忽道:“你为何闯山?”
段须眉淡淡道:“从姨母口中得到了我爹娘当初身死前后。”
“这样啊。”梅莱禾笑了笑,将带鞘的梅园小剑握在手中,“如此说来,我也有着与你相同的责任了。”
他与段芳踪从头到尾都并不熟悉。当年段芳踪上山与他姐姐结识前后,恰逢他下山去江湖之中闯荡。待他赶回他姐姐身边来,那人却又已被逼得走入绝境。
但这并不妨碍那人是他姐夫的事实。
他身受天宫教养大恩,二十年前纵然满心郁郁,除了一走了之却也不能做任何事。可今日……段须眉真是给了他极好的理由与借口啊。
万卷书忽然也跟着长叹一声:“如此说来,我也很不痛快啊。我一想到贺春秋那老家伙头也不回就扔下濒死的飞卿离开,就恨不能把他老巢捅个窟窿。”他说话间从腰间摘下了一册书。
这书册自然不能将贺春秋老巢捅个窟窿了,但让他从不痛快变为痛快那是可以的。
段须眉是个很直接的人。
他的直接在于,即便这两人与他与卫飞卿都关系匪浅,但他既说了自便,那他二人是离开又或者双双拿出武器都已与他不相干。
他直接便一脚迈入了廓天山。
“我适才便想问你了。”虽然惊动廓天山护山大阵的是段须眉,连剑带鞘第一个迎向廓天山第一个来人的却是梅莱禾,“你怎会懂得九重天宫阵法?”要知即便他们身为九殿之主,却也只会主持各自殿中阵法,对于其余殿中法门,便不说一无所知,但也决不能做到了若指掌。
倒不是他们之间还需彼此防备,纯粹就是……大家伙儿都已懒惯了。
段须眉一刀迎向紧接第一人掠过来的第二人:“我与卫飞卿曾落入大明山底,你忘了吗?”
梅莱禾闻言一呆,随即怒道:“必然是卫飞卿那处心积虑的臭小子伙同你研习过当中阵法了!”他虽从未亲自去过天宫旧址,对于其中都有些甚却一清二楚。
段须眉笑笑不语,一刀斩向对手之人:“第四十四个。”
玉霄殿殿主以下,主持护山阵法共计四十四人。
梅莱禾不自觉分神看了一眼那个人。
发觉那人只是晕过去而已。
他又看了一眼段须眉手中破障刀。
赫然发现他手中刀竟是刀刃向上,刀背向下。
这说明段须眉在进入廓天山拔刀之时便已是如此的姿态。
而他在晬天山与秦清玄以及满山伤患动手之时绝不是如此。
这代表什么?
明知段须眉这人决不能以常理揣测,但梅莱禾还是忍不住喜滋滋的想,这难道是因为他在这里,是以段须眉想着要卖他面子不将人打伤得太过难看么?
他正如此沉醉之时,却见万卷书哇哇大叫着从两人身侧窜出来,仿佛正被鬼追一样,浑身也都有些狼狈:“要死了你们俩,明知这鬼阵法要人命,为何无人朝我搭一把手?”
适才虽未研究过玉霄殿阵法细节却深谙九重天宫阵法之理的梅莱禾迎向了廓天山第一人,见识过九重天宫所有大阵发动状态的段须眉轻轻松松攻向第二人,唯有万卷书一脚踏进来立即就被阵法给卷进去。他被缠在阵中虽说见不到这两人,却将二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时气怒之下竟也生生将阵法撕开一道口子暂时给闯出来质问二人。
段须眉有些莫名看他一眼:“你要我助你?”
他适才听万卷书那话,还以为这人是有意来助他呢。
段须眉话中绝无讽刺之意,万卷书一滞过后却不由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如此也就罢了,偏生梅莱禾幸灾乐祸笑道:“我可是只有自保之力,只是万书贤您老号称学贯古今,生平最擅破解别人武功阵法,这时候敢情就只打算跟在咱们后面当个吃白食的?”
万卷书怒气冲冲瞪二人一眼,再一次扎入那阵法之中。
梅莱禾哈哈大笑,一鞘砸晕与他动手之人。
“第四十三人。”段须眉说话间看一眼梅莱禾,“你身为振霄殿主,竟也会被其他殿中阵法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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