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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他的脚步在地上生根了,定格了,但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然后,他回到了他的房间。
也或者说,是叶悠然的房间,那个新婚之夜都没有洞房花烛的新房,也是七天前,他们同床共枕七天七夜却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房间。
叶悠然,并不在房间内。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还有隐藏在水声之后的,那嘤嘤的哭泣声……
他没有进去,却也没有离开,背靠着墙壁,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这种有害无益的东西,他已经很多年不碰了,却不知为何,今夜,他需要它。
一墙之隔的浴室里,隐忍而崩溃的哭泣声,狠狠冲击着他的耳膜,她能在叶南山的怀里哭,她会躲在一个人的浴室里哭,她明明害怕,他清晰的记得,叶南山出现时,她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却为什么,从始至终不向他求救?
她以为他会坚定的选择尹盼兮是不是?
其实,他也不知道,如果她开口向他求救,他是不是还依然会选择救尹盼兮……
这个夜晚,分分秒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叶悠然也始终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她躲在淋浴的后面,紧紧依靠着角落的墙壁,时间仿佛又回到了童年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叶夫人的打声骂声接踵而来,只有身后的墙壁,才能给她安全感。
最后,他不经过她同意直接从外面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画面,她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淋浴打湿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她脸上,身上。
他向她走过去,她好像没有察觉。
可是当他蹲下身来,向她伸手之时,她忽然开口了:“我求求你,别碰我好吗?”
她嫌自己的身体过于肮脏。
“你洗的够久了,我们出去。”他说。
“没有。”她还没洗干净。
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关掉了淋浴,把她拉起来的同时,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三两下便擦掉了她身上的水珠。
这是多少次了,他们坦诚相见,赤/裸相对,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陆夜白,就当我求你了,你别碰了我好吗?”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推开他,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多少次我想把自己干净的身体给你,我也承认我这样的想法很不要脸,你却从来视而不见,现在我满身疮痍,一个被很多男人强/暴的女人,你不必再……”
话没说完,她整个人已经被他拉进怀里,冰凉的嘴唇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堵住了她的。
从来没有恋爱过的她,何曾真正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她几乎站立不住,他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身。她不知此时此刻,这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推开他,可是,那唇舌之间仿佛带着一种令人狂乱的魔力,徐徐渐进,更深更彻底的席卷她的气息,将她完全掌握。
在今晚这一场抉择中,他选择了尹盼兮,他把她置于最危险的境地,此时此刻,这个吻,又有多少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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