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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殊看着外面越积越厚的雪,眉头皱了一下很快便舒展开来。阳春三月该是草长莺飞的时候,现在却还是飘着鹅毛大雪。
听说西南那边大旱,北疆雪灾,南方又是洪水,而这个本来很少下雪的城市,在这一年下了十场雪。
土地老儿也有一阵子没来店里了,不知道跑去哪里闲逛,独自守着寻古店,时间很难打发,当初秋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多年,居然没有疯掉。
想到秋凉,目光自然的转向那个玻璃柜,走回店里,看着端端正正放在木架上的簪子,已然蒙了一层薄尘,转眼接手这店已经十年了。
十年,就这样匆匆而过,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人处时间的洪流中,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淹没,被那从不停息的时间冲走,回首去看时,才发现已经离原点越来越远,到那时后悔已迟,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没有能力再回去。
拿起那根簪子用手拭净,反复端详,那若隐若现闪烁着的铭文反射出金光印在她脸上。如果秋凉是立刻投入凡胎的话,现在最少也有九岁,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
放回发簪,看着门外的积雪,实在懒得动手去打扫,对着放在门外的扫把打了一个响指。那扫把好似有只无形的手操控一般,自己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将积雪扫到路边。
暝殊百无聊赖的倚在门边,见那扫把扫来扫去,突然觉得好玩,有法术果然方便很多。正看着扫把投入时,突然的一声巨响惊到了暝殊,那个扫把忽的倒在地上不再动一下。
抬头去搜寻,只见天上厚重的乌云里电闪雷鸣。
冬雷震震夏雨雪。按照民间的说法是有极大的冤情才会这样,虽说现在已是春天,但这个时节下雪打雷,总是不正常,难道,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发生?
暝殊想得正入神,被一声轻吟低唤拉回现实,去看叫她名字的人,却是那人。
“又是你。”暝殊离开倚着的门框,向前走了一步。
雪越下越大,他身上却没沾染半片雪花。
那人浅笑应着,“是啊,真巧。”
暝殊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一点都不觉得很巧,此人三番四次的出现在这里,却从没拿走一样东西,上次遇见他就已经起疑。刚要开口问他是谁,那人却信步走进店里。
只见他随手拿起一件看一眼就放下,又拿起一件还是看一眼就放下,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找什么,看起来更像是在装样子。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暝殊忍无可忍了,走到他身边提高音量问道。
那人悠然放回手中的纸伞,泰然自若的转身,离暝殊很近。
暝殊被那阵草木的味道围绕着,一时间有些飘飘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是从没有过的,如身处林间。就好像只要闻到那阵香气就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周身舒畅。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难道来几次不买东西就不能再来了?”他的声音很温和,就像无风的清晨中静开的莲花。微微侧身,从暝殊身边走过,伫立在那个玻璃柜旁,偏头看向柜子。
暝殊审视着他,“别家店当然可以不买,但这个店,来了不买东西才是奇怪。”
那人正弯下腰去看玻璃柜上的东西,听了暝殊话,停在那里,回过头,“也许我要找的不是东西。”
暝殊正要开口,却被那人示意噤声。只见他依旧保持弯腰的姿势,似乎在听什么,但也不过是一刹那的恍惚,那人走到暝殊身前。“想知道我的名字,就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那可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没人来看店。”上头规定不能随便离开,被抓到的话,没准会被多罚几年守店,关键是小命不保。
“这么大的雪,今天恐怕没有生意了。不过,既然你不敢离开,我也不强人所难。”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暝殊站在那里看他出了店,心里抓狂,明知他是在用激将法,但不甘心啊不甘心,“跟就跟,怕你啊。”反正,只要在十二个时辰内赶回来就好了。
那人止步回首,好像是在等她。等她出店跟上来,他对她伸出手,“这样快一点。”
暝殊的手在半空中停住,犹豫了一下,叠加在他的手上。
“闭上眼睛,很快就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安慰,因为看出她的紧张。
回头看了一眼寻古店,暝殊闭上眼。
凭空的,两人消失在原地,只有安静得近乎死寂的胡同不变,而雪地里,也只有暝殊的脚印。他们离开一口茶不到的时间,土地就回来了。站在店门外,鼻子无意间嗅到什么,立刻跑进店里。
只有一室待认领的东西静静地躺在架子里,不见暝殊,土地急得狠狠拍了一下大腿,“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暝殊睁开眼的时候,愣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百米外流淌在半空中的清澈溪水,水中不知名的鱼游来游去,那些鱼是透明的,只有在跃出水面时,才能看出鱼身带着溪水若隐若现。
那条静静流淌的溪水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虽然在上面的时候,也曾远远地看过银河,但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银河在于凡人眼里是天上的,在她眼里,就像看见普通的河流没甚区别。但现在,暝殊有那么一瞬间只觉自己是个凡胎肉眼的人,仰望着在空中缓流不急的清水,也只有在这一刻,才体会到人看见银河是何感受。
“你现在的样子呆极了。”那个人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她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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