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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布堆上,心里即鄙夷何俊无情无义,又疑惑他说的这个“他”是谁?那件会要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不多时,何俊他妈就回来了,两人吃过东西以后,何俊说要出去一趟,让他妈把我看好,走时又把我双腿给绑上,这才离开。
而我眼见没有逃脱的可能,索性闭目养神,等待时机再作打算,当然也不敢完全睡过去,毕竟要留着几分警惕,应付突发/情况。
这这么到了天黑,四下没有任何照明,这废弃的厂房里,更加伸手不见五指,此刻伴随着一种不知名的鸟叫,真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何俊他妈胆子可真够大的,连个手电都不打,难道不害怕吗?
我偷偷睁开眼看了看,除了一个破口袋上坐着的模糊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黑灯瞎火的,我就算睁开眼她也不能发觉吧?所以我睁开眼看着那团人影,在确定不被她发觉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下身体。
我在背后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老天呐!我的两条腿和膀子,简直都已经麻得不像是我的了!
其实腿脚麻木之后那种酸麻涨痛的感觉,才是最要命的,为了不发出声音,我咬着牙抓紧双手,忍得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过了那一阵之后,我不禁暗自吁了口气……
但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何俊他妈在那儿一动也没动,难不成是睡着了?真要这样,这倒是个逃走的好机会!
因此我又静静观察了一阵,从均匀的呼吸,和她一动不动的身体,我更加断定她就是睡着了。可我手脚都被绑着,想逃脱谈何容易?至少我得先把绑住的手脚解开,可我手上没有任何工具,身边除了一袋袋碎布,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利用的东西,何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到时候想逃恐怕就更加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没有办法,我心里不禁焦虑起来,但我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有逃脱的可能,由此我重重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也是这会儿,我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发现就在何俊他妈身边不远的地上,有一块隐约的反光,我认真端详,最后确定那应该是一块破碎的玻璃,也立即反应过来,可以用玻璃割断手上的绳子,但我也担心,那里离何俊他妈那么近,会不会把她吵醒?
可我显然已经没时间犹豫了,何俊随时会回来,谁知道已经是疲于奔命的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我必须逃走,至少要试一试。
结果我挪过去拿到玻璃的整个过程却异常顺利,只是我刚准备隔断绳子,何俊他妈却突然一声:“啊?”
我心里咯噔一声,吓得整个人一僵,第一反应是被她察觉了,可我等了半天,她接下来却再没有任何声音,我小心张望了下,她又陷入了平稳的呼吸,原来刚刚只是说梦话。
我深吸了口气,我的天!吓死我了……
接下来我赶紧把玻璃棱在两手间,来来回回一点点将手腕上的绳子磨断,手上的绳子解开之后,脚腕上的就好办多了,手脚得到解脱,我立即撕下嘴上的胶布,也顾不得皮肤上火辣辣的疼,当即轻手轻脚离开。
这座厂房还挺大,再说四周黑漆漆的辨不清方向只能摸索着前行,另一方面我又怕把何俊他妈吵醒,不敢弄出丁点动静,所以脚下的速度很慢,走着走着,我隐约觉得前方有团人影在靠近,我赶紧一闪身躲了起来。
人影越来越近,看身形应该是何俊,他走得很急,我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喘,等他走过去之后,我赶忙快步离开……
何俊回去之后,很快就能发现我跑了,我对这一带不熟悉,被抓回去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除了抓紧时间赶紧离开,一秒都不敢耽搁。
好不容易跑出厂房,外面是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夜色下,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工地,几座塔吊被丢弃在工地上,这里应该远离城郊,因为一眼看出去,见不到任何城市的光亮,只在远处有零星几处光亮。
这时,在我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吓得浑身一紧,立马躲进了路旁的草丛里,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气凝息一动也不敢动,幸好,何俊并没发现我,而是从我面前那条路一直跑了过去。
看来,大路是不能走了,我刚打算从草丛里摸走时,何俊他妈又追了出来,我赶忙又往草丛里一缩,衣服摩擦草丛发出唰的一声,这点动静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十分明显,何俊他妈随即停下脚步,她狐疑的看着这边——
我本以为已经暴露无遗了,使劲掐着手心懊恼,谁知道就在何俊他妈朝这边走过来时,从我身边的草丛里,噌的窜出去一只兔子,直直从路上穿过,跳入了路那边的草丛里……
“哎哟!吓死我了,哪里来的兔子!”何俊他妈站在路上拍着胸口。
而我躲在草丛里,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幸好我死死捂着嘴,总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何俊他妈自言自语,“原来是兔子……”扭头又朝何俊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一直等着他们跑远了,才敢从草丛里出来,但是那条大路我是绝对不能走了,我看看周围的荒野,和身后那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小路,果断选择了后者。
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我跌跌撞撞的一直跑,没手机也没时间概念,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远远看见一户透着灯光的人家,我才总算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跑到那处人家的时候,我简直就快要累瘫了,手扶着低矮的围墙气踹嘘嘘,汗如雨下,院子里狗叫声此起彼伏,我抬手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农村妇人,她见到我的样子一惊,“姑娘,你找谁啊?”
“我不找谁,”我喘着粗气说:“对不起,大姐,我能借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