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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大学同学要去新疆,昨天开了桌送行宴,我后续活动都没参加真的吃完就回来码字了,不过喝了点酒,怕断网昨天那章也没修改就急着发上去了,也没来得及检查,后面这一段应该是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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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寺偏院一间地势稍高的厢房中,一名两鬓霜白的老者临窗坐着,手中一杯烫过的清酒已经温凉下来,似乎注视着窗外已有许久,此时回过头来吩咐下人将酒换了,看了一眼矮桌对面,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狠的少年郎。”
“昨日与陈溪山一同饮酒,听他说今日他家那位‘东风夜放花千树’要来东华寺,本来还想等会唤来让你见上一见。人还没见到,你倒是要给他做一回青天了,哈哈。”徐恪有些幸灾乐祸地吃了一大口菜,笑着望向与他对坐之人,言下之意对方竟然便是杭州判军州事的范仲淹。
范仲淹摇头苦笑一声,接过下人换好的热酒抿了一口道:“此子不简单啊,南丰巷那家怕是有些麻烦了……”
“哼,郑平不过一比部员外郎,便纵容家人侵田纳地,听闻郑家置地几逾万亩,如此下去成何体统,依我看希文公你也该出面管一管了。”徐恪看着范仲淹略带些不满地道。(《宋史·吕冲传》载比部员外郎郑平,“占籍真定,有田七百余顷”)
宋代的土地兼并相当严重,在真宗、仁宗时期愈演愈烈,公卿大臣大都占地千顷以上。仁宗晚年,“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为俗,重禁莫能止焉”最后“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
有人认为宋朝是封建社会的“天堂”,其实并不尽然,宋之富足甲于天下没有错,但是“天堂”一次只适用于特权阶层,绝不包括底层百姓,从宋朝的农民起义多达四百余起便可知端倪。
徐恪提出要范仲淹出面“管一管”,自然不会是只针对郑家一家。
经历过“庆历新政”失败打击的范仲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沉默着抿下一口热酒,透过窗子望向下方渐渐散去的人群,清癯消瘦的脸上有纵横如沟壑的岁月痕迹,只是一双浑浊昏黄的老眼却还是能让人感受到一丝锋锐的气息。
徐恪的目光依然不动声色地定在他的脸上。
腊月的寒风在屋檐下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不远处一棵枯树上有不知名的大鸟在寒嚎。
过了片刻,范仲淹将头转了回来,摇头叹息一声:“枝梢易伐,其根难断啊。”
徐恪还是没有动,凝视着对首,道:“希文公可知去年的收成?”
“嗯?具体的记不得了,似乎不是个好年景。”范仲淹停下手中酒杯,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
“那不知去年冬天到如今可曾落雪?”
范仲淹眼神一滞,倏然坐直身子,讶然道:“明道之意,是指今年会是荒年?”
“是不是荒年我也不敢肯定,你是到杭州时日不久,不悉民情呐,仅郑家一家便能纳田无算,其他豪族又岂会少了,城外数十里,几无一方民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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