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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在过了最热的月份后似乎在逐步转凉,难熬的夏季正在逐步过去,**月间的“秋老虎”似乎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长时间以来对在这夏季披甲持盾进行作战颇为畏惧的北方三省官兵乃至路过山东地区的广东兵正越来来越的赶赴山东西部运河等地战区。
对于明廷来说,或许意识到隐蔽在武安等地的张家众人是更精悍也更有威胁的对手,但就眼下而来先集中力量对付水泊梁山附近的闻香教众却为了必然的选择。因为这次起义对京杭运河的威胁直接威胁到了朝中上层很多人的利益,几乎没有多少借题发挥的党争与争议。
然而张海等人在庆云和馆陶山寨两战中给予北直隶各府及宣大边军的严重打击造成的影响、乃至事实上的客观存在却显现出一定的作用来。虽然周边等地不少闻风而动的起义被轻易打压下去了,可身为都督侯王、总兵魏七却依然有些犹豫不决。
“陛下,如今再不突围,到了天气凉下来官兵可以披甲野战、军马也开始秋高马肥的时候我们就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右丞相陈灿宇劝道。
自从广东兵北直隶与山西等地累计近三万的精锐战兵云集曹州后,仅仅是几次象征性的作战就打的曾经的十几万临时聚居起来的武装烟消云散。要不是之前自己的核心精干靠着对手的无能全歼了数千山东营兵、缴获了大量火炮火器乃至铠甲,恐怕官兵们不用围困,可能立即就会开始攻城了。以前教内的不少人都觉得那些曾经见到过的明军是如此不堪一击,而自己拥有这么多精干之士起事虽然比远计划被迫提前了不少也有七八成的胜算。如今才知道真正意义上选训充足盾甲齐全的正规军同寻常武装的区别,也就不在因为人数和声势而轻视当年在河间起义的张家众人了,他们虽然被迫转进,可能在北方边军乃至各府标兵家丁面前以寡对众而不败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徐鸿儒回道:“武安馆陶山寨与我们虽说各着至少一省,但实际上不过两府的距离,现在突围?且不说胜算,就说我们今后怎么对的住下面那些举家而跟随我们的人?此时就免谈了吧,我绝不会放弃邹县、郓城那些跟随我们的百姓。”
众人见徐鸿儒心意已绝,也不再好说什么。不少心腹也知道大当家这样说,那必是有了与之联络的决心。只是朝堂上并非亲信的外人也又不少,不好讲出来罢了。
“刘大侠?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可有突围把握?”徐鸿儒郑重的问教中似乎是最有真本事却是基本自学成才江湖人称“天外流星”的刘子云。
刘子云这些天来也多次去城头上督阵过,要是围城的人少些那还好说,如今三万精兵连营包围在这方圆一里有余,包括两个一箭之地也不过两里范围的县城周围那是无论如何也难有把握脱身的,诚实的回道:“在下没有把握。”
“若是给你精兵三百或者你手下那三十名高手呢?”徐鸿儒又问
刘子云想了想回道:“若是能那么突围出去,我们也不会被围困于此了。要是全军集结足够的力量在夜晚展开一次夜袭不求脱身只求制造敌人的防备和混乱,那么我说不定能找到突围的机会,但不敢有十成的保证,所以希望陛下谨慎决定。”
“如今我们的全部希望就在于此了,当然如果你若觉得有风险,朕决不会勉强。”
刘子云能够在今天于江湖上出人投地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寻常庸人,很快就答应了徐鸿儒的要求。
九月初八的夜里,邹县的城头上忽然响起了阵阵炮声,上千名早已准备好的精锐向城西几连绵几里的明军营寨发起了突袭,最终在集中起来的大同府精锐连绵不绝的炮击下被击退,又早骑兵追杀损失数百人。
然而脚上包着棉布,身穿夜行衣靠的刘子云及手下三十多名弟子中超过一半的人终于趁着明军防线尚不完整,也没有人敢大规模的举灯火巡逻的时候分多路渗透出城并约定于武安山寨上集结。
临近秋季的时节,馆陶山寨上所有人都加紧了战备。山脚下清理出来的练兵空地上,张海在完全熟悉了近战用的五米枪剑之后也像父亲手下几位会武艺的师傅学习投石。
开始练习投石索的人比刚开始习弓的人还差。不要说精度了,就是射程和威力往往连空手投弹都远远不如,至少一半的六两铅弹掉到四五米远外的地上,其余的最多也不过投到三四十米远。大概花了几天的时间张海才能蒋六两的铅弹投到二三百米远,射速也达到到了约莫每分钟八到十发的样子,可以说基本上算是入门了。就是精度方面只不过相当于那些核心弟子之外的少年战士们用二斤不到的轻型臼铳在完全不用支架时的精度一样,二百米外的误差范围往往能有三四十米远。
“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寻常人要有这个水平没有数年之功是根本办不到的,即便如此,在战场上也强过那些普通臼铳手不少了,寻常人要做到这些非有数年苦功不可。”李师傅对张海安慰道。
可张海却有些无奈,自己在天赋力量及身材上的优势这么大,要是仅仅追求强出一般士兵而已的战斗力,那么自己徒手扔铅弹都没有问题,相对更准也射速更快,完全不必要投石索。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毫无征兆的从天上飞过来几块如流星一般的黑点,接连打在张海瞄准目标附近方圆不过十米的距离上。是外出侦察的学塾弟子在练习臼铳么?就算是用臼铳也根本打不了这么准,只要是抛射不论在多远的距离上。而且怎么可能没有开火的声音传来?张海及陪练的弟子及李师傅等迅速就知道是有敌情了,而且来者必定不是寻常人。
只见一个似乎没有任何武装的灰布年轻人骑在似是缴获来的官马上停在了距离张海等众人二十步左右的距离上。
“是官家派你来送信的么?”见对方似乎没有手持明显的兵刃火器,张海放下手中弓箭抗着长枪剑问道,这个年轻人虽然轮廓上有些熟悉,却是一个陌生青壮汉子,比自己要大上好几岁。
“我是来拜师学艺的,不知你们那里叫做张海的那位当家可愿收我为徒?鄙人年纪虽然大了些,不过也算的上是可造之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