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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罐罐滚了一沙发,大都是护肤品和彩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陈少玲真是走运,竟然没把车钥匙放身上了,否则我看她今天得一路狂奔逃命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要从她包里找点什么出来,只是觉得大部女人都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随身的包包里。在包里掏了半天,最后在中间带拉链的隔层里找出一个福袋。要不是非常时期,我真的要笑出声来,美利坚回来的海归,也跟我妈一样信迷信。但我捏了捏后感觉不对,我妈在庙里求的福袋都软的,她这福袋咋这么硬。我打开了福袋,把里面的东西也倒了出来,香灰四散,呛得我打了个喷嚏,一个长得像盘出现在香灰里。
我拿起那东西,仔细看了看,果然是盘。我吹了吹上面的香灰,将福袋反过拍了拍,然后把盘重新装回去,塞到了我的外套口袋里。
我又仔细翻了翻沙发上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准备收到包里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唐胜元打电话来了。我想陈少玲这会应该还在路上狂奔吧,如果她还来不及告状的话,他找我干嘛?关心一下我和陈少玲处得咋样?
我接起了他的电话,顺手打开了陈少玲的手机翻看起来。
“喂。”我比想的要冷静得多。
“晓,晓谷。”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刚才少玲给我打电话,她说,你现在在哪里?没事吧?”
“没事啊。”我轻快的语气,很无辜的问:“你干嘛啊?陈小姐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晓谷,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显然陈少玲一通电话把他吓坏了。
“你几点回来?陈小姐买了好多菜过来,我给你做晚饭吧。”我笑嘻嘻的,说话间我点开了陈少玲手机上的微信,对话界面干净得像是被刻意删过一样。我点开了她的相册,清一色带锁,小图上的人是……我随手点开了大图,感觉大脑里“轰”一声。
电话那头的唐胜元还在叭叭说着什么,我都没听清。
“晓谷……”
“阿元。”我看着陈少玲手机上的照片,“我想问你个事儿?”
“你说,你说。”他急切的说。
“你觉得陈少玲真的爱你吗?”我问。
“晓谷,她真的只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很正常。晓谷,如果你很介意她的存在,我可以换一个助理。”他特别无奈的样子。
“我问的是你觉得她爱你吗?”我放慢语速。
他不说话。
我有点烦躁他的磨叽:“在你看来,她爱你吗?是或者不是,你直接回答,别跟我模棱两可的。”
“应该是。”他加了应该两个字,表示他对陈少玲爱不爱他这事儿并没有去确认过,怕我跟他没完没了的闹。
“呵呵。”我怪笑两声,“阿元,你有没有觉得你眼挺瞎的?”
“晓谷,你什么意思?”他问。
“陈少玲从来就不爱你,所谓爱你,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幌子。”我一张接一张的翻那些照片,“我一直觉得自己蠢,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现在才知道,你比我还蠢,被人卖了不知道就算了,还上赶着掏心掏肺……”
“你到底怎么了?陈少玲跟你说什么了?你别放心上。”他提高音量,很崩溃的样子。
“阿元,陈少玲肯定告诉你了,我拿刀差点杀了她。她吓得手机和包包都没敢拿,就那样跑掉了。现在,她的手机在我的手里,我全部查看了一遍。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她不爱你,她爱的人是你父亲唐家贺,她还有个装着秘密的盘。”我忍不住笑,“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为什么你的行踪你父亲会那么清楚。那是因为你身边有内奸啊,还是你最信任的人啊。你父亲入狱这半年多,陈少玲暗中一直在打点各种关系。哈哈哈,阿元,按陈少玲这拼劲,你父亲出来也指日可待了,很快,你就要多一个小妈了。”
“你说什么?”唐胜元的声音传来,喃喃的,像是被利剑穿心后的垂死挣扎。
我悲从中来,那一大串嘲讽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侧头看着茶几,我道:“我挂了,你开车慢点。”挂了电话后,我继续刷陈少玲的相册,越刷心越凉。这两年来,我惯见人性的恶,但当这种恶一再刷新底线时,我的心还是会哆嗦。这高处何止是不胜寒,根本就看不到暖。
我又翻开了陈少玲的通讯录,找到温湘庭的号码后,我直接用她的手机拔了出去。电话响到第四声,她接了起来。
“你好,陈小姐。”温湘庭客气中带着疏离。
“你好,我是蒋晓谷。”我道。
“晓谷?”那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了点事情,我现在准备去一趟叶苏蝶那里。湘庭,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道。
“你说说你的计划。”她一点儿也不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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