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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琳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想起那次周末培训的事情,自己最近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把工作看的太重了。现在说这些,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特别假模假样。但说实话我很后悔,如果能用升职换回我失去的孩子,我一万个愿意。直到张诚跟我吵了一架,我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他的感受。我以为女人最关键的就是自己的能力,努力工作,有一份很好的收入,内心强悍,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击的一败涂地,这样就算婚姻失败也无所谓。我和张诚在一块,纯粹就是因为他对我好,对我家人好,能帮我照顾家,让我心无旁骛的工作。后来他指责我,说我骨子里不信任他的时候,我没办法反驳。那个时候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因此而失去他,这才发现他对我而言,比我想象的要重要的多。事业能给人成就感,可是能给人幸福感的,却是家庭。”
“那是因为我们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样的。”悦琳想起了父母常说的话,“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说“不好好念书,找不到工作,对不起爸妈。”长大以后,爸妈又教育我们说“父母没本事,只能靠你们自己,要好好念书,找个好工作,嫁个好老公。”我们都走着同样的步调,因为这就是这个时代成功的唯一标准。”
“单一价值观害死人,其实这个标准从我们老祖宗那里就传下来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深层意思不是平等,而是说我也可以做人上人,这就是骨子里的要站在金字塔尖的天性。所以我们现在一味的追求事业、金钱和成功,但是停下脚步想一想,真正能给我带来快乐的是什么呢?是跟爸妈吃一顿饭,是下了班就想着回家,捏捏张诚傻乎乎的胖脸蛋,我在乎的人都高兴了我才能高兴。如果一味追求事业上的成功,周围给我带来快乐的东西都会被压迫掉,会习惯性的从成功里得到满足,这种满足很危险,它是唯一的、单薄的,我只能去追寻更高的目标,如果有一天,我的事业被抽走,整个人就会垮掉。你还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听前辈们说他们每个月的工资有1万块,把我给羡慕坏了,心想我要是拿这么多,得过什么样的日子啊,现在我也有这个数字了,却没觉得怎么样,房子也有了,工资不少,也有个好老公,却怕这个怕那个的不敢生孩子,就想着更高更快更强。其实人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一定混的级别有多高挣多少钱才算好,更多的取决于自己的生活智慧和心态。”
悦琳点了点头,人的一生,机会大致均等,幸福并非高官厚职这么一条道路,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每个人都要由生走到死,但是心里的地图不同,走的路不同,理解的幸福也就不同。只要不作奸犯科害人害己连累街坊,无论走哪条路,觉得怎样是幸福,都是可以的。而不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对一切非我路者,冠以非正道之名,嗤之以鼻。也许自己就是太钻牛角尖了,纠结于升职这件事,才加剧了心理的不平衡,戾气逼人。
她想起爸爸厂里看门的张大爷,每个月一千多,一年365天基本都住在单位里,苦活累活都干,他总是笑眯眯的说全当锻炼身体,每次去厂里找爸爸,不是看见张大爷在唱歌就是在看报,要不就是和马路上的收费员下象棋。厂里面人都很喜欢他,谁家有个什么事都喜欢找他谈谈心,评评理。
还有公交车站边上一个推车卖煎饼的阿姨,做的煎饼又干净又好吃,她说她是下岗工人,以前单位效益非常好,现在卖煎饼收入也不错,就是很辛苦,把儿子供完大学她就不做了,周末的时候,通常能看见一个小伙子帮她推车、收钱,她得意洋洋的说这是他儿子,大的学生,儿子帮她擦擦汗,她笑就格外满足。
小区里的业主委员会主任也是她很尊敬的一个人,他是个退休中学教师,不拿业主委员会一分钱,义务为住户服务,他把小区的店面从开发商手里争取过来,自己管理,每个业主由于有这笔租金收入,不用交物业费和停车费,他说做这事情很多人不能理解,但他非常开心。
小时候写作文,自己的理想就是当个冬天卖烤红薯,夏天卖冰棍的小贩,想吃多少就有多少,现在这个心愿可以随时满足,但简单的幸福却再也找不见了。
今晚的气氛有些紧张,可能是欧文心事重重的缘故,才9点多,他就举杯说“大家祝贺安迪和黛西的升职”挨个和大家碰了杯,放下杯子,他说自己这一年压力也很大,项目上的事情一波三折,悦琳举着杯子要敬他酒,她说“老板,今年我可没有给你压力。”欧文看了她一眼,喝光了杯中的酒。
大家按着家里的方位结伴打车,悦琳还不想回去,黛西就陪她在江边坐了一会,酒真是个好东西,内敛的人可以借这个壮壮胆,坦露心扉。悦琳把恩赐的事,和黛西说了说,临了,叹了口气“原来他就是我生命中一过客”。
黛西笑着说“过客也是客,那也得接啊。你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为你不顾一切,更何况即使你是人民币,也有人视金钱如粪土不是?真正对的人是不会让你这么纠结的,你现在还有些执着只不过是这份感情没有达到你想要的结果而已。你有怨念,因为你是被动失去,这种状态下,没法平和的判断两人是否合适。即使你能抓住,挽回了,也会发现这不是你想要的,更何况,都过去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失去和得到,总是在不停的轮回,不要勉强,不要偏执,你的时钟在走,别人的也在走,结局往往跟自己的期待有差距,用句坑爹的话来说,:“这就是生活。”
她把悦琳从台阶上拉起来,“我们坐轮渡去。”
两个人刷了公交卡,上了船,码头寂寞的偏安在繁华的陆家嘴一角,十分钟一次的渡船,远远没有前方高架桥上的车水马龙来的热闹,船只呈现出了老旧的姿态,船舱是铁皮做的,锁链锈迹斑斑,流露出斑驳的岁月痕迹。她们俩站在船头的位置,看着深不见底的江水。随着“呜……呜……”的长鸣,轮船起航了,缓缓驶离岸边,江风扑面而来,不知名的水鸟在轮船四周盘旋飞翔着,夜华如水,让人心情舒畅。
“我初中是在浦东读的,每天上学放学都要做轮渡,那时候船票才5毛钱。我特别要强,成绩差了就很沮丧,有一次期中考试,我有道题忘记了,没忍住就在桌子底下翻书,被老师抓了,算零分,还要请家长到学校去,我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在回家的船上都想跳下去算了,一了百了,结果那天刚好在码头上看见一具捞上来的女尸,太难看了,我这才断了念想,现在想起来真是太可笑了,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坐轮渡,看看流水,逝者如斯,人就要锻炼出有选择性的记忆,忘记不高兴的时刻,总记着只能反复折磨自己。”
悦琳把被江风吹乱的头发掠到耳后,“你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相亲了,我不愿意跟别人交心,总想干干净净的,不欠任何人情分,也就容易伤了关心我的人,被人家定义为无情冷血,我倒是挺羡慕海伦的,大大咧咧做什么都不怕,不会考虑失败了怎么收场,不知道她到了我这把年纪是否还能这样,大龄剩女就是这么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