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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许钟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来就不太宽的山路边一夜之间忽然长出了许多房子,使得山路显得更加狭窄。来时他坐的是一辆顺路的拖拉机,车上挤了不少人,因此没太注意路两边的情况。他暗衬道:前天到乡里开会时路边还没有这些房子,这是怎么回事?更令他吃惊的是,路边上还有许多人正在忙忙碌碌建房,说是建房却又显得有很毛糙,房子都造得很是简陋单薄,跟鸡窝羊圈差不多,一脚上去就能揣到。奶奶个熊!这是干嘛呢?山上那么多地方不用,偏偏往公路上挤。正在专心开车的车老板子在前面忽然骂了一句:“狗日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活该穷死!”许钟听出来了,车老板这是在骂那些路边的建房者。良心大大的坏了又是什么意思?“老哥,”他问道:“这些人为什么疯了一样在路边建房?”车老板子笑了,头也不回的骂道:“这些王八蛋听说乡里要修这条路,立马就跟喝了疯狗尿一样在路边上盖起房子来了,还不是想讹乡里的钱。”许钟没听懂,懵里懵懂问道:“他怎么讹乡里?”车老板笑了,“乡里修路肯定要拆这些房子,这些王八蛋能让你拆?不给拆迁赔偿费你休想动他房上一根草!”“还翻了天不成?”许钟有点不信,“乡政府好歹是一级政府,能怕他们?”“这你就不懂了。”车老板子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谁家没有老人?到时候他们找上一堆不懂道理的老棺材瓤子往这些房子里一躺,给你来个死狗不挪窝,这些人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风一吹就能断气儿,谁敢动他们惹这个麻烦?”奶奶个熊!许钟气得笑出声来,这些人简直太坏了,大大的坏了。“什么?竟有这事!”听罢许钟的述说,李娟丽惊得蹦了起来。他苦笑着点点头。“要人不肯出人,要钱不肯出钱,乡里出钱他们还嫌少!”李娟丽怒不可遏,历数这些愚民的劣根性,“修路没有他们,动歪念头制造障碍一个个倒踊跃异常,鼠目寸光愚蠢透顶,活该穷死在山沟沟里”“这叫棺材里伸手——死要钱。”李娟丽忽然感到很沮丧,明明是一件对大家有益的事情,为何运作起来竟这样困难?施恩者反倒成了唐僧,谁都想从中咬上一口肉去。许钟见她低着脑袋生闷气,便笑着劝道:“管他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反正桃树坪将来有矿泉水厂,肥水不流外人田,厂里的工人要从村里招,厂里还会给村里交付一定的土地租金。如果将来厂子规模扩大了,招的人会更多,我给吴姐说一下,运输的事情就交给村里干,这几笔收入加起来,用不了几年桃树坪就富了起来……”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说到这里他不由暗自大吃一惊,心道:奶奶个熊,爷爷一直想报复桃树坪的王八蛋们,如此一来,却是糊里糊涂带领这些王八蛋们发家致富奔小康?为了这事,自己竟然还哭着喊着和吴姐吵了一架,真他妈糊涂透顶了!此时他悔得肠子都绿了,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个嘴巴子。说到村里的发展前景,李娟丽顿时来精神了,她也不管许钟爱不爱听,把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一五一十滔滔不绝的讲了出来,什么发展农家乐、推广庭院经济、特色经济、发展休闲旅游以及土特产产业链等等等等。许钟无精打采趴在桌上伤心不已:吴姐办厂之事已无法挽回,王八蛋们发财致富奔小康也是指日可待,要想报仇还得从悄悄给他们换种这件事上作起,二宝家的两个娘们已经见效了,下一步该轮到谁了?看着李娟丽滔滔不绝一张一合的红唇,霎时他便有主意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李娟丽。她父亲李三毛也是当年的迫害自己娘儿俩的帮凶之一。主意一定,他摆摆手对沉浸在丰富想象中的李娟丽泼了一瓢了冷水,“公路修不好,你说的这些都是幻想。”正在指点江山的李娟丽闻言登时便泄了气,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发起呆来。看着这个姿容娇美的女人楚楚动人的样子,许钟邪邪地一笑,凑近她神秘地说道:“我有一计,保准沿途这些盖房子的王八蛋们自己乖乖拆了房子,而且还得乖乖出工出力修公路。”“什么计?”李娟丽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釜底抽薪。”“怎么抽?”“桃花溪和公路一路相伴相随平行蜿蜒,一路东去。公路过哪儿桃花溪就流到哪儿,我问你,公路边上这些村庄里的人和牲口饮的什么水?”“当然是桃花溪水了。”“咱桃树坪村在桃花溪什么位置?”“源头啊。”“这就对了,下面这些村子想在公路上做文章发横财,我们便在桃花溪上做文章。”“做什么文章?怎么做?”“我在村外的老鳖潭里沉下去五百斤生黄连,用不了几天,生黄连里的药味就泡出来了,你说,下游的王八蛋们还敢不敢喝桃花溪里的水?”“黄连味苦性阴,从老鳖潭流下去的水一定非常苦,如果不注意喝了的话说不定还会腹泻拉肚子。”“嘿嘿,这叫你占我的路、我断你的水,谁怕谁?”李娟丽听罢他的想法有些犹豫起来。她思思量量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阴损?而且这样也不能让他们拆房修路啊?”“对付不讲道理的人对好的办法就是你比他还不讲道理,这叫以毒攻毒。况且他们是明的咱是暗的,他们着了道儿还摸不着锅子。然后我穿上道袍粉墨登场出去转一圈,神啊鬼啊一顿乱说,保准吓的龟孙们乖乖缴械投降。”李娟丽胸怀大志,因此作起事来便能不拘小节,她咬了咬牙齿说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为了大伙都能过上好日子,只有这么着了。”许钟伸出大拇指奉承道:“书记英明!”“去,乡里的任命还没下来,别乱叫。”“迟早的事情嘛,我只不过提前过个嘴瘾而已。”李娟丽忽而扑哧笑了起来。许钟觉得奇怪,问:“笑啥哩?”李娟丽盯着他,“我就奇了怪了!以前见你也是个老老实实厚厚道道的小道士,没想到你的鬼心眼子还这么多!你都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么些阴谋诡计?”“天生的,这还用学?”许钟呵呵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摆着手说道:“你听说过没有?生而知之可以为圣,困而为学可以为贤。世上的人生下来就分为三等,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棍子教、三等人越教越蠢,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书念得越多越呆板、学上得越多越上不得台面!”“你是说我吗?”“好我的书记大人哩,当着你的面说你,我有那么蠢嘛?”“去去去,正式任命下来之前再不许乱叫,听见没有?”“是是是,好好好!再不乱叫了。”说到这里他忽而话锋一转:“既然你还不是书记、我也不是村长,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你说吧。”“随我一起去一趟省城药材市场。”“行,现在就走。”许钟对省城药材市场熟门熟路,三下五除二便在一家生药批发门市内定了五百斤黄连,付了订金说好第二天来拉。然后又买了些其它零杂便出了药材市场,扬手挡了个出租车一溜烟似的开到“香榭丽舍”西餐厅。李娟丽在省城上过四年大学,自问对省城很熟。但对于香榭丽舍这样的高档消费场所却从未涉过足,毕竟她来自农村,家里还没有富到可以让她出入于这些场所那种地步,当然了即使那些城市同学也很少有人来过这里。一脚迈入香榭丽舍,里面的华丽和奢靡令她暗自乍舌不已。许钟在香榭丽舍曾出过大风头,因此服务生对他记忆犹新,一路上都有人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问好。许钟感到很有面子,于是他昂首阔步,直接领着李娟丽到了吴媚的包厢门口。服务生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为难起来,他摊开双手说道:“许先生,我们都知道你是吴总的贵客,但吴总不来我们不敢擅自让你使用她的套房。”“怎么了?”许钟有点不悦,痞里痞气问道:“你们怕我吃饭不给钱?”服务生忙解释道:“那倒不是,这间商务包厢吴总每年要付给酒店二十万元会员费,也就是说,这间VIP套房是吴总的私人包厢,随时准备恭候她的光临,她一年不来,我们一年不能打开。”“也就是说,吴总不来我就不能在这里面吃饭?”“除非吴总打电话过来。”“你知道我是吴总什么人?”他的痞劲儿上来了。服务生训练有素,脸上始终带着优雅的笑容,他摇摇头:“我们从不允许窥探贵宾的隐私,我只知道您是吴总的贵客。”许钟忽然灵机一动,走到一边给吴媚拨了个电话。“吴姐,明天我们乡领导领着我们几个村干部要来省城办点事,我想请大家在香榭丽舍开开洋荤。”“太好了,明天我去给你们接风。”“不用了吴姐,这里面的人多数你不认识,况且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这样高雅不俗风华绝代的美人儿一出现,还不把这些土老冒吓得钻桌子底下不好意思露脑壳。”“你这张嘴越来越油滑了,活人都让你哄死。”“我说得是真的。”“好好好,你明天直接领他们到我的包厢去用餐,然后签单记到我的账上。”“你的私人包厢他们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啊?”“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通知包厢服务生。”挂了电话,他走过来对服务生说道:“我已给吴总说了,她现在就给你们总台打电话,估计你马上就能接到总台的通知。”话音落地,服务生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只见他对着电话连声答应了几句便非常优雅的打开了包厢门。进了包厢,李娟丽直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两只眼睛变得不够使唤了。眼见许钟坐在那里煞有介事的点菜,她简直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仅仅几天之前,这个许钟在她眼里还只是一个代表着迷信、愚昧、落后的符号,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一眨眼工夫,许钟变成了许先生,土包子变成了阔绅士。他那种漫不经心大把花钱的样子看起来极富魅力。女人是典型的感性动物,很看重那些表面化的东西,李娟丽当然也不能逃出物质决定意识这一铁律之外。她的年龄和刘亚男差不多一般大,但此时此地她恍然觉得许钟比自己成熟很多。许钟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她,心里一阵奸笑,哼哼……傲慢的公主已经被震慑住了,初步达到预期效果。看俺小道士下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