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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看着东辰逸,有些心疼:“我不走,我去换下水,好不好?”
那股子劲儿,一如哄着锦宝一般,东辰逸也似孩子模样,微微摇摇头,就是不松手。青衫一时间也没了辙,反手握住东辰逸的手。
“那好,你安心睡觉,我不走便是。”她不知道一个男人,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更没想过,高高在上的王爷,在生病的时候也会这般孩子气。
青衫就这么静静地守着东辰逸,实在抵不过困意,就在一旁趴着睡了一宿。天际泛白,便有晨曦的余光透过窗户打了进来,转眼之间,便使整个屋子亮得通透。
东辰逸睁开眼便看见青衫趴在自己床边,精巧的脸上卷长的睫毛很是好看。他记得昨夜,自己固执地不让这丫头走,没想到,这傻姑娘真的就这里守了一宿。
刚要挪动身子,青衫立刻惊醒,看见东辰逸醒来,很欣喜:“你醒了,伤有没有好一点,还疼不疼?”
东辰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青衫,满是浓烈的目光:“我没事,苦了你了。”
一旁站着的成右,一早就过来守在这里,也是静静地,没有出声。主子大概只有在姑娘面前才会这般温润吧?姑娘对主子也是有心的,才会在这里守了一夜。
“说的这是什么话?”青衫抽出微微有些酸痛的手,随即扶了东辰逸起来,靠坐在床上。成右对候着的侍婢递了个眼色,几人立刻上前服侍东辰逸梳洗。
青衫也在一旁用盐漱了口,抹了把脸,随即理了理微乱的头发。一切妥当,青衫这才开口道:“成右,命人将药拿过来。”
“是,姑娘。”成右恭敬离去,不消片刻,便端了药碗过来。青衫拿起药碗,青瓷碗里略带些墨黑的药,刚要端到东辰逸跟前,一股浓烈的苦味扑鼻而来,东辰逸不由得别过脸。
“本王无事,不用喝药。”他自小到大,就不喜欢苦药,为了不喝药,也极少生病。
青衫微微一愣,随即佯怒:“那怎么行?凌蓝的毒本就入侵极快,体内的余毒不清,日后可就麻烦大了。”这男人是孩子吗?还这般任性。
“本王、本王喝不得苦药,你不要勉强我。”东辰逸有些尴尬地移开眼,不看青衫。本不想把这么丢脸的事儿让青衫得知,可这丫头脾气倔,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她是不会罢休的。
青衫瞪眼看着东辰逸,随即一个没忍住轻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有趣,锦宝那孩子,喝苦药都没什么的,你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喝苦药?”
笑话归笑话,青衫还是固执地将药碗递到东辰逸唇边:“要么乖乖喝了,要么我就直接灌你。”
成右不可置信地看着青衫,主子真将青衫姑娘给惯得无法无天了,这下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你倒是挺厉害的。”东辰逸没想到这小丫头敢威胁自己。抬眼便迎上青衫挑衅的目光,好似在告诉他,本王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气也不得,怪也不得,僵持了一会儿,东辰逸还是端了药碗仰头喝下,满嘴里都是苦味,让东辰逸不住地摇头:“下次,再逼本王喝这么苦的药,我会生气的。”他是真的会生气的。
“下次再说吧。”青衫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将药碗搁置一旁,“行了,你伤口也不严重,毒清了,便没事了,我去休息了,你也休息一下。”
这一宿,可算是累死她了,青衫刚要起身离开,东辰逸慌忙开口:“你等一下,本王有话要说。”
青衫微微一愣,就见东辰逸,对着成右和一行伺候的侍婢摆了摆手。一行人立刻恭敬地退了下去。
青衫坐回原处,不解地看着东辰逸。
“本王昨夜说的话,你可有考虑过?”他都说了喜欢,这丫头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当真是对他一点儿感情没有吗?东辰逸有些受伤。
青衫微微窘迫,装疯卖傻地开口:“考虑什么,昨夜发生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她一姑娘家,从没遇到这种事,要怎么回答?东辰逸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记得?那本王再说一次,本王、本王今年,二十有四,未曾定过亲,想娶你。你呢,愿意嫁我吗?”
如此,青衫想再装傻也装不下去了,抬眼看着东辰逸,很认真地开口:“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矫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回你,也从没想过会嫁给一个王爷,我的良人,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花一叶一追寻。你能做得到吗?”
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暂不说这王爷了,就是平常的富甲商人、平民大户都会纳妾,可她只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世只娶她一个,相依相守,白首不离。
“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花一叶一追寻。”东辰逸喃喃地重复着,他从没想过,一个女子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从一而终,白首不离。
看着东辰逸沉思,青衫轻笑了起来:“青衫不会勉强,王爷也不要勉强青衫,我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青衫便起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股子失落。东辰逸是个好男人,长得好看,武功又好,待她也不错,又很疼锦宝,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这样的耳濡目染,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会允许他只娶她一个?自己也不过是闹了个笑话罢了,实在有些丢脸。
出了东辰逸的屋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一次,陪着他们回了都城,确保锦宝没事,她也可安心地离开回鬼谷去。虽然没找到医书,可消失这么久,老家伙应该舍不得骂她了吧?
青衫看了眼屋子,桌子上燃着蜡烛,微微的摇曳着。她没想到,自己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从床上坐了起来,青衫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拍了拍锦宝的小脸。
“锦宝饿了吧?都怪娘亲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说着青衫一把抱起锦宝,到了外室。小家伙说等了一下午,想必也是没有吃东西的,真是个傻孩子,叫人疼到心坎里头。
青衫一手抱着锦宝,一手打开帘子,便见东辰逸坐在外厅,喝着茶,一旁的成右和云之似是在商讨什么。看见青衫出来的时候,几人顿了下来。
也是没想到东辰逸等在这里,青衫觉得有些尴尬。抱着锦宝,刚要径自离开,就听见东辰逸轻声喊道:“要去哪里?刚醒来,一天没吃,饿了吧?”
转而,不等青衫说话,东辰逸对着外头吩咐道:“景林,命人传膳!”
青衫看了东辰逸一眼,此刻算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没一会儿的工夫,饭菜上来了,整个饭间,青衫都是默默地吃着东西,偶尔给锦宝夹菜,一如初见那般。
直到吃完饭,东辰逸便跟着成右和云之出去了。青衫则是哄着小家伙睡觉,可自个儿睡了一天,此时,却没了睡意,命了景林和成左守着锦宝。
青衫拿上短箫,一个跃身,上了屋顶。她小的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坐在屋顶对着月亮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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