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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很是平和地开口,从床上起身,顺便把我枕头下的剑拔了出来。
上官婉清微微变了脸色,然而她很是机灵,转头就跑:“救命啊!杀人了啊!舒伯母救我!!”
“你给我滚回来!”我一把抓住她的领子,直接拖回房间,按了她跪在地上,用剑架在她脖子上,“事儿我帮你办了……”
“送错人了啊……”
“我不管!”我的剑逼紧了一点,“你说说你的办法!你给我想的办法呢?”
“好好好……”上官婉清屈服,“这件事很简单啊,你赶紧找个人成亲不就行了吗?”
“这事能成我还用你说!”一听这个办法,我就怒了,“现在大楚有愿意嫁我的人吗?!”
“我啊、我啊。”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很激动的声音。我和上官婉清同时回头,看见沈夜很是积极地指着自己,我忍不住噎了一下,转头道:“这个不行。”
“我怎么就不行了?”沈夜很是委屈。我瞪过去:“闭嘴!”他很是委屈地“哦”了一声,终于不再说话。
“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上官婉清一脸叹息,“我给你安排相亲啊!我这里还是有很多不懂事的好人家公子的,改天给你约见一下啊!”
“那我老师的儿子怎么办?”
“苏阁老的独子啊……”上官婉清继续叹息,然后有些犹豫道,“要不我娶他?”
“滚,我不能把我老师的儿子交给你这种败类!”
“我怎么败类了?”上官婉清不服,但一扭头看见我的剑,她咽了一下口水,慢慢道,“要不……我让我表姐娶他?”
“上官流岚?”我想了想,这倒是一个在楚都广受好评的人,虽然她在刑部,性格也阴冷了些,传闻年少时也有些放荡不羁,可是现在人品端正啊!比上官婉清的确好太多了!
找一个人娶苏公子,这个办法倒还可以。
于是我慢慢收回了剑,点头道:“那下一步,我应该先去相亲,找一个人娶……”
这时候,角落里又传来那个积极的声音:“我啊、我啊!”
我和上官婉清同时扭头,大吼出声:“闭嘴!”
我和上官婉清分头行动,她去劝上官流岚迎娶苏公子,我思考有没有别的合适人选,如若没有,她再给我介绍对象。
沈夜是知道我们的计划的,上官婉清曾很认真地建议我杀人灭口,当时她握着我的手说:“他知道得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太吵了。”
说话的时候沈夜正拿着他随身携带的小镜子补妆,听到上官婉清的话,他手里的小镜子当场就摔了下去,碎成了一块块的。然后我们猝不及防,他立刻号哭出声:“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相信三郎!舒城,你有没有良心!你居然怀疑我是这样的人!你们今天说的话我怎么可能说出去!你要杀我?你要杀我!你来吧!”
他猛地一拉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膛,一脸赴死的表情道:“就朝着我的心刺过来,反正你已经刺了最痛的一剑,三郎也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吧!舒大人,早在来之前我就吩咐过凤楼里的人了,如果我遭遇了不测,就说是您奸杀了我!”
“什……什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我奸杀你?”
“若不能活着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三郎死也要和你扯上关系!”
听到他这样的言论,我一句话都没敢说。上官婉清站在我旁边,许久才讷讷出声:“这戏简直可以与第一花旦的媲美了,舒城你哪儿弄回来这么个宝啊……”
我没说话,我觉得有点头疼,扶着额道:“我不杀你,你赶紧回去吧……”
“可是,昨夜您在我那儿的资费……”
“给你!”我赶忙从身上翻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沈夜羞涩地笑了笑,又道:“可是大人给三郎写了情书……”
“那是误会!”
“不,大人一定是真心爱着三郎的!”他眼里又冒出了水光,满脸悲伤道,“只是因为三郎身份卑微,大人,我懂的!我懂的!我不用正君之位,我做侍君也可以的!”
“沈夜!!”我终于崩溃了,“你一定要逼我做得这么不好看吗?!来人!”
我高喊出声,家仆们鱼贯而入,我一指旁边入戏甚深的沈夜,怒道,“把他给我抬走,扔出去!”
沈夜微微一愣,家丁们走上前去,将他架起来便往外面抬出去。他凄厉地叫起来:“大人!不要!不要这样为难自己!爱我就别放开我!三郎什么都不怕!大人!大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感觉我的神志越来越清醒,等再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终于感觉世界又美好起来。上官婉清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有些惋惜道:“这种人怎么不杀了干净一点……”
我深深地看了上官婉清一眼:“你敢吗?”
我一点都不想落下这种奸杀他人的罪名。
上官婉清拼命地摇头,然后迅速离开。等她离开后,我洗漱完毕便去拜见我的母亲,也就是现任舒家家主舒柔。
母亲是个非常守规矩的人,每天定时起床,定时睡觉,定时吃一个苹果,甚至连如厕也非常准时。我一直觉得,母亲没有被刺杀而死,若不是她太聪明,便是凶手们太弱,一个生活习惯如此规律的人,却没被成功刺杀,可见舒家是有多太平。
但也不能说舒家真的太平。我本不是独女,就如皇帝陛下不是只有一个大公主,我与大公主魏涟漪两人本来都有好几个姐姐,她们却都相继身亡。且凑巧的是,我们两家孩子的死亡时间都非常相近。当年我大姐落水身亡,没几天二公主就患急病逝世,而后我二姐被人刺杀身亡,没几天三公主就突然得了癔症,投湖自尽……
这么接二连三地死了几位后,舒家就剩了我一个由正房所出的女儿,而女皇也剩下一个由凤后所出的公主。
当时外界谣言纷飞,阴谋派认为,这是女皇与我舒家厮杀的结果;玄学派认为,这是女皇与我舒家有着同生共死的关系的结果;感情派认为,这是皇族子弟与我舒家接连相爱的结果;“宅斗派”认为,这是宫廷与舒家内部正房、侍君斗争的结果,且明显正房是赢了的……
那阵子各家各户的侍君们都有着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情,有孩子的一心巴望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没孩子的一心希望自己绝不要有孩子,若不是怕疼,他们可能连挥刀自宫都做得出来。
后来时间久了,也没再有风波,这些事也就久远了起来。三十五岁才生下我的母亲一直守着年幼的我长大,也再没有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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