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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狭窄昏暗,徐月萍先前没注意到烟罗,听见这话才发现沈清辞身后还站着个人,还是一个漂亮得像是刚从电影画面里走出来的年轻女人。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下意识“嘿”了一声:“试试就是试试!怎么着,以为你们有俩人我就不敢了?我告诉……啊——!我的手!我的手!”
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得徐月萍的女儿刘秀秀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沈清辞也有一瞬惊愣:“你干什么?”
烟罗松开徐月萍被自己掰断的手指,不悦冷哼:“她欺负你还戳你。”
她的死对头,除了她谁都不能欺负,不然他一个生气弄坏了自己脆弱的身体,影响了她的复仇计划怎么办?
沈清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闻言一怔,耳朵有点发热:“咳,没事的,我自己能解决。”
“得了吧,就你现在这弱鸡样儿,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
烟罗话还没完,从疼痛中回过神的徐月萍就捧着自己断掉的食指放声哭嚎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啊这是!秀秀快!快去打电话报警!这丧门星不仅害得咱们家破人亡,还想要你妈的命啊!”
刘秀秀大概是吓到了,没动,被徐月萍踹了一脚才白着脸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往屋里跑去——在沈清辞屋里乱翻的时候,徐月萍顺手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了。
沈清辞见此也不在意,淡淡一笑,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片:“打吧,正好我也想报警。擅闯他人房间毁坏他人财物,恶意诽谤、违约,还有故意碰瓷,这几条罪名也不知道哪一条更重一点。”
“什么故意碰瓷?谁碰瓷了?我这手指难道不是你身后这小贱人给我掰断的?!”徐月萍又疼又气急,往地上一坐就撒泼似的打起了滚,“还有我这头,哎哟我这头也开始晕了……”
沈清辞并不把她这点小伎俩看在眼里,烟罗却彻底不耐烦了,手一抬,一道黑雾就小蛇似的飞过去勒住了徐月萍的脖子:“再不闭嘴,信不信下一个断的就是你脖子?”
徐月萍:“……”
徐月萍:“!!!”
沈清辞也惊了一下,随即就眉眼一凝,快速握住了她的手:“别。”
烟罗一看他这表情就想起了之前那一千多年里,被他留下的那个破手镯支配的恐惧。她脸色一黑,色厉内荏地怒道:“不许念叨我也不许训我!不然我、我连你一起宰了!”
沈清辞:“……?”
沈清辞眸子微动,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师父想多了,我只是想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好随便杀人的。师父本领通天,自然不用害怕,可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会被抓去牢里蹲的。”
烟罗被他这声“师父”叫的眼皮莫名跳了一下,但见他没有长篇大论地念叨自己,不由暗松了口气:“这有什么,我有的是办法救你出来。”
“但这些都是不必要的麻烦,不是吗?”
沈清辞说完扫了吓得眼泪鼻涕煳了一脸,裤子都湿了的徐月萍一眼。
眉心阴气缠绕,这是鬼怪缠身之相。
徐月萍在街上碰见的那位算命大师说……或者说猜的没错,她家里之所以会接二连三地出事,确实不只是意外。
但问题并不是出在他这个租客身上,而是出在她自己家里。因为他搬进来的第一天,徐月萍眉心那团阴气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之前那阴气一直都是浅浅淡淡的,不是很明显,直到这几天才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渐渐变浓起来。
至于这些阴气到底是怎么来的,徐家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清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虽然天生阴阳眼,但不会法术也不懂驱鬼之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济于事。所以这会儿他也没有多说,只又微笑着劝了烟罗一句,“恶人自有天收,师父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行吧,反正就她这样也撑不了几天了。”他能看得出来的东西,烟罗当然也能看得出来。见他说的在理,也没有再跟自己啰嗦,她心情好了不少,指尖懒洋洋一动,就把那股黑雾收了回来。
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逼着徐月萍把那四万块钱转给了沈清辞——还是那句话,她的死对头只有她能欺负,别人……哼,谁敢破坏她的复仇大计谁就得死!
徐月萍这会儿吓都快吓死了,哪还敢反抗。忍着心痛让刘秀秀给沈清辞转了钱,又看着沈清辞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这才终于往地上一瘫,又是不甘又是后怕地大哭起来:“老天爷!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这俩不要脸的东西,抢了我的钱还诅咒我……还有你这个死丫头!亲妈快被人弄死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忙,老娘白养你那么大了!”
后面这话骂的是刘秀秀。
刘秀秀是徐月萍三十九岁那年意外怀上的,因为年纪太大了不能打掉,只能生下来。那会儿国家还在实行计划生育,徐月萍的老公因为这个意外到来的女儿丢了机关单位的工作,徐家还为此还交了一笔罚款,所以本来就重男轻女的徐月萍一直很不待见刘秀秀。
刘秀秀从小被她打骂到大,也早就习惯了,闻言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机递了过去:“那……那现在还报警吗?”
“人都走了还报个*!何况那、那压根不是人,报警有什么用!”徐月萍恼恨之余一巴掌拍了过去。
半蹲着的刘秀秀没设防,被打得整个人摔倒在地,手肘也重重撞在了坚硬的门槛上。她闷哼一声,眼眶瞬间就红了,但她忍住了没有哭,只急忙去看手里拿着的手机,确定没有磕到摔到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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