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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村最主要的农作物莫过于水稻了,村民每年绝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种植水稻上面,从播下谷种开始,育秧、犁田、耙田、插秧、除草、收割、晒干、筛净等,一系列的农活要干。尤其以收割水稻最为紧张,特别是夏季要抢收抢种抢天时,收割更是争分夺秒,一刻也耽误不得,万一遇到台风或大暴雨,被毁掉的话,村民一季辛苦都等于白忙活了。
水稻米粒背部绿色逐渐消失,谷壳稍微变黄时,大家就开始谈论谁家的大米好,口感好,交换并确定自家今年的稻种,好在秋天大丰收。立夏前后,便浸泡稻种育苗,为了育苗,谷壳未完全变黄,籽粒也未变硬,一些村民便收割些许,专门空出做秧田,弄成长方形,四周有水沟,中间高的。
夏日天气变幻莫测,孙少恩亦怕见财化水,等不得田干,便马不停蹄似的拉着梅蕊到了田里,准备收割水稻。
稻风一吹翻起滚滚的稻浪,一望无际,稻子又像害羞的小姑娘,点头弯腰,好像在烈日下翩翩起舞。
俩人人手一把镰刀,朝着一个方向挥镰割去。
太阳辣辣蒸笼煮似的,全身热汗湿透了衣兜,怒瞧蚂蟥援铁吸,喜看稻穗似银勾。
梅蕊突觉脚裸处又痒又痛的,微微抬起脚来,只见一蚂蟥悄声无息地吸着她的血,梅蕊吓得哆嗦着牙齿,想看却亦不敢看,屏住呼吸,甩开却是不能,“少恩快帮我,有水蛭”,声音听着像快哭似的。
一听这有蚂蟥,孙少恩一溜烟地上了田埂,侧身转头看向梅蕊,只见附在她脚上的一黏糊糊灰褐色的蚂蝗,那东西能屈能伸,缩成一小团,拉长有二十公分,肉眼下还能看见它慢慢膨胀,肥肥的,看来吸血已有好一会,好恶心啊,孙少恩亦是害怕,见梅蕊大惊失色,比自己害怕,才稳住心神,视死如归般走过去,闭着一只眼,死扯那蚂蝗,泥鳅般圆滑,却是拉不开。
梅蕊见孙少恩害怕的闭一眼睁一眼,甚是好笑,却没那么怕了,“少恩,在叮咬部位上方轻轻拍打或用手在蚂蟥吸附的周围轻轻丘几下试试看”。
孙少恩照梅蕊说的去做,一手轻轻拍打小腿,一手拉扯蚂蝗。
那蚂蟥松开吸盘而掉落,孙少恩才如释重负似的大松口气。
见那蚂蝗肥嘟嘟的身子,孙少恩气不过,拿起禾镰,试图砍个十八块,好让它五马分尸,那蚂蝗太硬,却是不能。
孙少恩抓起石头对准它便砸,过于专注,溅了自己一面血,又砸得稀巴烂,见砸出一滩血,孙少恩下手更重了,那都是梅蕊身上的血,须吃多少猪肉才补得回?孙少恩凶神恶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蚂蝗吃了她的肉,吸了她的血。
蚂蝗变成肉饼,真是惨不忍睹,梅蕊看着恶心,又见大圆脸沾了血的脸面目狰狞的,似地狱里的修罗,便转开身子,随大圆脸施暴。
收拾蚂蝗后,梅蕊给孙少恩擦干脸上的血迹,继续割禾。
禾镰太钝茎苗韧,总割不成留大痕,孙少恩用力抠抠枝未断,躬身扯扯脑旋昏,一个不留神,割到了左手食指关节处,啊了一声,鲜血冒了出来。
听到呼声,梅蕊甚是紧张,迅速就地掏泥涂于孙少恩手指患处,若然出血必须留意,出血过多会危及生命的。
“看来今日不宜出门,非得见血的”,孙少恩翘着兰花指,皱眉看着自己的食指,“难怪碗中生赤饭,已收金谷血充饴,今日是凶日啊”。
“少恩不可胡说”,梅蕊出口训道,收割水稻是大日子,岂可乱说话。
“这泥土有效吗?梅子姐,我的腰好累,你当初为啥不答应二郎来帮忙”。
“你大可放心,待凝一刻,血便会止住,我们怎好意思麻烦于人,人家现今亦是丰收,不然你到树下坐一会,休息一下。”
孙少恩还是死撑着,这田里都是村民,大家都在干活,要是她坐在树下乘凉,还不得说成啥样,以前她从不管别人的看法,在这里要顾着梅蕊,不能添与她麻烦。
“若不我们回家,明日再来”,大圆脸最近都瘦了很多,梅蕊看着也是心疼。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村民下夕烟,孙少恩是被晒怕了,中午要回家,早上起不来,只能用下午那段时间来忙。每次收工回到家,梅蕊都会先给她准备两碗酸梅汤,给她去去热。孙少恩还是觉得不够爽,“要是有冰块才好喝”。
“这大热天的,我们那来的冰块,一些大户人家,家里有冰窟的才有”,梅蕊用汗巾拭去孙少恩因喝太快而从嘴角泻出的汤水,“少恩,慢点喝”。
孙少恩端着一碗酸梅汤发白日梦,“梅子姐,等咱有钱了,一定弄个大大的冰窟”。
“太凉了,喝多了亦不好”。
上次在山上摘的果子,因孙少恩被人揍了,来不及吃,梅蕊都把它们全洗干净腌制了,够孙少恩吃完这个大夏天。
这一亩田,拖拖拉拉了好几日,周围的人家都收割完了,剩她那张孤零零的,孙少恩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就特意让别人看看她种的农作物有多好,那一大串一大串的稻谷,让人家眼红去,还敢不敢小瞧她俩。
水稻收割回去后,还不算完事,因为没有收割机,两人只能坐在院子里用棍棒敲打,把稻谷和禾杆草分离,这活机械又繁琐的,天气又热又闷,孙少恩很没耐心,“梅子姐,那么多要忙到什么时候?”。
“你累了便进屋里凉快凉快”,这个农忙大圆脸的手都变得不成样子了,起水泡,脱皮,再起水泡,不断反复,会很痛吧,梅蕊心里很不忍。
“不累,只是有点闷”,声音慵懒的。
“那如何办,不然去伯父家寻二郎耍一会?”,梅蕊说完还把孙少恩发丝上的一粒稻谷捡了下来。
“还是不要了,这天气闷的,不知道会不会下雨,我们还是早点弄完吧”,她脸皮还没那么厚,自己去玩让梅子姐一个人干活,她心里不安呐。
老天保佑,这几天都没下雨,这稻谷脱落后,孙少恩嫌麻烦就打算全卖了。
“少恩,若是全卖了,咱们吃啥?”,不能只顾着银子啊,也要吃的。
“我们到时候买米便是,家里没地方搁”,如果下雨了会很槽糕的,这水稻全堆在院子里。
“我们可以留一点,其余的卖了”,几箩筐家里还是能放下的。
“一点也得有地方晒,那地塘,我们争不过人家”。
梅蕊想想也是,她家没地塘,那水稻不晾开也会坏,公用的大地塘,她也不敢与别人争,但是她还是想尝尝大圆脸种出的水稻,她觉得这水稻比她买的要好的多。
孙少恩看出她不愿意,安慰道,“我们存够银子,有了自己的地塘,便不卖了”。
便是以后有地方搁,有地方晾,孙少恩还是会卖掉的,又要脱谷又要晒的,觉得麻烦,到时吃的时候还要去皮,那辗米石臼大的,也要四个人才能抬得动它,她家又没有牛羊牲畜的,只能用人工推,舂米那是男人们的活,而且一定是很有气力的强汉子才能够胜任,孙少恩真的不想受那份罪,而且夏天天气多变,以前小时候因为人小留在家里晒谷,早上还风和日丽,万里晴空的,把稻谷搬出来晒开,就又倾盆大雨,狂风暴雨的,一个人来不及收回去,全被淋湿,不出几日便出芽了,因这事还被多次罚饿肚子,不能吃饭,这件事印象深刻,长大了还记得,甚至还有了阴影,所以现在亦只是安慰梅蕊而已,最多等日后有银子了,买好的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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