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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婆子话音落下,才觉得有些不对。
但回过神来的众伙计们已经反应过来了,都拿怀疑的眼神看向洪婆子。
一旁的翠娘眼看精心设计的计谋要落空,心里越发焦躁,再看见秋娘那迥然于平时的伶俐模样,更是气急,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
“小贱人,你这是死不要脸,你想把屎盆子往哪泼?这里都是十几年的老人,十几年没做过这事,今天来做?那青玉玉冠再价值连城,能抵上卖身契?也就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小畜生,才干得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客栈真是白养了一匹白眼儿郎!我呸!”
说完就一口唾沫吐向秋娘。
秋娘却是机灵的一闪,避开了唾沫,直视着翠娘,双眼微缩,犀利的眸光从眼缝中蹦出,仿佛能直射人心。
她的脸上依然平静,口中却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小畜生骂谁呢?”
“嘶!”听见的众人都倒吸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是贫苦出身,平时急了也什么怪话都骂。
但翠娘再怎么说都是老板之一,而且大伙儿委实没有想到秋娘骂人的口齿会如此伶俐,一句话就骂得人想跳脚。
却不知道秋娘是在梁婆子的毒舌下耳濡目染长大的,这种功夫是刻在骨子里的啊。
翠娘一听这话,确实气得不轻,就要跳起来对骂,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李婉娘这时却一声厉喝:“够了!”
她冷冷地盯着翠娘:“出了这样的事,还嫌不够丢人吗?还想要闹到前面的客人都听见吗?”
翠娘却哪里是能忍得住气的人,李婉娘的呵斥也只是让她回了口气,压低了音量,却依然恨恨地说:“那小畜生这样欺我,阿娘你也不管?”
李婉娘却依然冷冷地盯着她看,直看得她心中有些发毛,不敢再直视自己:“别以为我是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又把目光转向洪婆子:“洪婆子,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在客人房间,为什么要对乔少东说贵重的东西可以放在房间里,客栈会保证东西的安全?我什么时候有做过这样的保证?又什么时候让你们去对客人做这样的保证的?”
洪婆子听见这样的质问,心中顿时一慌,她没想到这样欲盖弥彰的话,竟然会被客人直接翻到了老板娘面前。
她翕翕着嘴,想要辩解。
李婉娘却不给她机会,质问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
“我再问你,你今天上午慌慌张张地从主楼跑下来是怎么回事?叫完秋娘去客房之后,你就去了库房。你为什么要去库房?那时你不是应该去做帐篷吗?之后你就回了住的房间。所有的人都在做活儿的时候,你回房间干什么?”
至此,洪婆子脸上血色尽失,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切行踪其实都落在了李婉娘的眼里。
她知道此刻好歹该为自己辩解一两句,嗫嚅了半天,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双眼左看右看,最后停在了翠娘的身上,露出祈求之意。
翠娘也同样心神大失,知道这次的事情弄不好了。
她做了李婉娘十二年的儿媳妇,深知李婉娘这样的脸色和声音,是心中已经怒极的表现。再不敢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的发泄,也不敢轻易为洪婆子辩解什么。
她现在只盼望着自己这遭能不被扯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李婉娘却不耐烦再和她们纠缠下去,语气冷漠地下了决定:
“你出于什么要做这事,我念在你十几年本分做工的份上,就不再问了。但这事儿既然出了,就得有个处置。你大概舒服日子过久了,已经忘了咱们这儿不是普通客栈。我们说是在开店赚钱,其实就是在刀口上讨生活,哪里容的下半点马虎。我是不能再用了你了。可我这里的人,从来只有进,没有出。所以你也只能有一个下场了。”
李婉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听得的众人却是脸色巨变。
那洪婆子更是站立不住滩在了地下。
她想再为自己求个情,双唇抖动半天,也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
李婉娘向老庄头使了个眼色,老庄头就过去把洪婆子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洪婆子这才有了点力气,嚎叫出声:“不是我,是......”
话还没说完,就让老庄头另一只手捂住了嘴,被拖出去了。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都感到一阵寒意掠过。
正如李婉娘说的,他们真是过了太多年安稳日子,忘记了。
在开店之初,为了站稳脚跟,老板一家跟这里的沙匪明争暗斗了多少次,中间死了多少有问题的伙计。
风云客栈从来都不是一个寻常的客栈,这里的人有大半手上都是沾过血的。
而老板一家就更不是善茬,都是在江湖上用拳头打出来的局面。否则悍如沙匪的那些强盗能眼睁睁看着这里日进斗金而不心动?
这里只有秋娘对这些是一无所知的。
甚至她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李婉娘对洪婆子的处置是什么。
直到看到老庄头那样的架势把人拎出去的时候,才敏感地猜到了洪婆子的结局。
她身上不由打了个冷噤,心内却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有一种仇恨被宣泄的快意。
她甚至觉得李婉娘的手段很合她的胃口。
不想她好过的人,就该直接扔出去喂狼。
李婉娘看见大伙儿都被震住了,心里很是满意。
自从她家郎君逝去之后,大家的心就有些散了。
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杀鸡警猴,让大家都知道,尽管当家的换成了她儿子,那她的话也是命令!
这个家,还论不到翠娘来当!
她却也无意把翠娘刨出来。毕竟还是一家人,她就是不顾及翠娘的脸面,也要顾及大郎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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