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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被控了心之人,是不会问真相,也不会有理智去分辨事实的。
一时间,原计策是否还照常实行,成了几人严肃思考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陌生的声音倏忽响在小屋内。
众人看过去,只见地上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面目阴沉,眼神凌厉地看着他们。
当那女子的视线流转,落在叶盈盈脸上时,原是阴狠的一张面容,转瞬变成了错愕。
“圣……圣女?”震惊之意浮于表。
然出声之后,又很快的自我将其否定,小声呢喃:“圣女已经死了,不可能会是她……”
随后,怀疑又防备地盯着叶盈盈,忽地拔高了音量:“你到底是谁?”
为何会与圣女有着相似的容颜?!
圣女……死了……
这些讯息,无一不是在说,前一任的神域圣女。
“圣女?那个因一己私利,险些将整个神域毁掉之人?你们应该恨她才对……可你这反应,似乎不太正常?”桑兰微眯着眼,打量着被捆住又失去了战斗力的女子。
“你懂什么?”那女子冷哼一声,“昔日的圣女是那么的善良,怎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来,那是污蔑!”
“善良?”千灵悠悠问,“你就那么相信,这份善良不是装出来的?”
“你们这群谷嘉禾的走狗,如今我命不好,落到了你们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摆出一副不愿多与之交谈的模样,视线停留在了叶盈盈的身上,又不死心地道:“你到底是谁?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我是谁,对你重要吗?”叶盈盈眸光清冷,面色淡然。
“当然重要。”那女子回答得果断,眼神执着。
叶盈盈:“可我没有义务,来满足你的好奇之心。”
千灵在这一刻倏忽发现,叶盈盈很多时候的行事,与她是很像的。
且不谈她们或许来于同一个地方,单就这性子,就很对她的胃口。
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彼此相吸引,哪怕接触不多,也成为了如今这般彼此信任的伙伴。
一切,都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那女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暗淡了下去,倒是也未再追问。
“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想要知道她是谁?”桑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下,你不应该更关心自己的处境么?知晓她是谁,于你而言,竟比这还重要?”
“与其成为谷嘉禾霍乱天下的棋子,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女子冷冷地道。
桑兰:“如果……你告诉我,你执着于此的缘由,兴许,我会满足你的好奇。”
女子冷哼一声,瞧了他一眼,而后闭目不言,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剐随便的模样。
小屋内,沉默了片刻,几人也相互对视了几眼。
“她是前任圣女的女儿。”桑兰倏忽出声,话音落下,揭下了脸上的面纱。
“圣女的……女儿?”女子震惊地看向说话之人,待看清了桑兰的脸时,骤然眼眸睁大,其震惊之色,更甚了一层,“大……大祭司?您还活着?”
方才的防备与敌意,瞬间转为了欣喜与难以置信。
桑兰:“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女子喜极而泣,“那圣女呢?她还在吗?”
当年之事,圣女重伤,被赶出了神域,后来便是杳无音讯。
“每一任圣女,在诞下子女之后,便会快速老去,直至死亡。”桑兰残忍地道出了事实。
女子错愕了好一会儿,僵硬地将头转向了叶盈盈,眼眸之中有着哀伤。
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竟是真的不在了。
哪怕早已有了这样的猜测,可当真正听到之时,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受这份情绪的感染,小屋内的众人,除一人之外,皆变得有些沉重。
那一位特殊之人,便是夏墨辰。
世间之事,非是关乎千灵,他皆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忽然从身后,将千灵抱进怀里,头搁在其肩上,嗅着独属于她的味道,手里把玩着她的墨发。
目光所及,手之所触,心之所想,皆乃怀中之人。
世间纷扰,于他而言,乃是虚无。
因着他这一打岔,千灵从那莫名的情绪当中抽离了过来,稍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
叶盈盈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甚至是近乎了淡漠。
她没有因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而表露出半分的难过。
似是感觉到了视线,叶盈盈转过头,看向了千灵。
其目光之中无任何的情绪的波动,没有难过,没有伤心,也没有惋惜,如一汪平静的湖水,无波无澜。
关于自己的身世,关于母亲的去世,皆未能将在其心上,激起丝丝的涟漪。
一个人可以伪装,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千灵知晓,她的心中,却是如此。
转而想到些什么,就释然了。
“你们回到这里,是不是要找那个妖女报仇?”
静了半晌的小屋,被这带着愤恨的话语,打破了寂静。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你知道你被下诅咒了吗?”桑兰问。
女子摇头:“在圣女和大祭司离开之后,妖女掌控了神域,并自封了域主,另封了一位女孩为圣女。这一切,并未按照正常的流程去走,仅是妖女一言便定下。
“此举让大多数人不满,反对的声音甚多。可是不知怎的,忽然就没有人反对了,而是欣然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且对妖女的拥护,较之圣女更甚。”
似是回想到了伤心之事,她的情绪很是低落:“我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却是无法寻到这样的不对,来源于何处。那感觉,就像是被一道枷锁束缚了般,只能听从妖女的任何命令。
“每当有反抗之心之时,心就像是被一双手狠狠地揪住了,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却又不会死去。未有反抗之心之时,便一切正常。”
“你现在,可有感觉到不同?”桑兰问。
他这么一问,女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她现在就是在想反,可身体却是没有传来任何的不适之症,神色错愕,不解……
“是因为这个东西,已经不在你的体内。”叶盈盈淡淡的出声,将用灵力之网束缚住的诅咒向前伸去。
“这是……?”女子狐疑。
桑兰:“心之诅咒。”
“……”女子默了少顷,“……那是什么?”
桑兰:“是一种可以大范围的控心邪术。”
这等术法,一般的人,并不知晓。
“……”
难怪当初那些反对的声音,几乎在一夕之间全然消失,原来……是因为都被邪术所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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