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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玉眸中含泪,重重地将额头磕到地上,大声道:“王爷,奴婢冤枉,奴婢没有下毒,请王爷明鉴!”
“还想狡辩!所有的人都证明那菜是你做的,本王问你,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别的人接触过那盘菜?”
玲玉不语,只是将眸光投向了站在司马柔身旁的秀梅,秀梅见她看向自己,吓得小脸一白,立刻跪在地上,惊慌地道:“王妃,王妃,奴婢自小就跟着你,您是了解奴婢的,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害王妃啊!”说着,秀梅几乎要哭出来了。
司马柔一见她那可怜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示意秀梅起来,然后转眼,柔柔地对宇文骜道:“妾身相信妾身的奴婢,她不敢的。”
宇文骜淡淡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玲玉,却是突然放开司马柔,一把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剑,直指玲玉:“本王看你就是凶手,暗害王妃,其罪当诛,像你这般歹毒的人,本王留不得你!”宇文骜满脸盛怒,举剑就像玲玉刺去,玲玉大惊,满脸的惧色,正当众人都以为立刻要血溅当场时,发生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就连一向淡然的宇文骜都忍不住深深地蹙起了眉。
只见沈元熙闪身挡在玲玉面前,死死地咬着唇,而她的双手此刻正紧紧地抓着宇文骜的剑,那剑差一点就刺进了她的胸膛,她小脸煞白,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那般坚定,一双蓝色的美眸正死死地瞪着宇文骜。
“沈、元、熙!”宇文骜脸色阴沉,冷冷地盯着沈元熙,那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间逼出,可见他此刻是有多么愤怒,他周身的肃杀之气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周围的人更是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都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有沈元熙盯着他杀人般的目光冷静地与他对视。
沈元熙望着宇文骜因为愤怒而紧绷的俊脸,满脸乞求地望着他,轻声道:“不要杀她,不要,我可以证明,毒不是她下的!”她的手很痛,鲜血顺着冰凉的剑一滴滴地落到地上,那鲜艳的色彩刺痛了许多人的眼,也刺痛了宇文骜的眼。旁边的寅时和霜清也吓坏了,赶紧扑过来扶着她,纷纷乞求宇文骜将剑收了。
“放手!”宇文骜低吼道,身子因为愤怒而有些僵硬。
沈元熙摇了摇头,依旧倔强地望着他:“王爷,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玲玉的清白,求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那双倔强的眼睛像是凝结了万千光华,那种美,居然让宇文骜挪不开眼。
他脸上表情不变,但那双眸子却是闪过一抹复杂,他静静立着,与跪在面前的沈元熙无声对峙,一瞬间谁都不肯认输让步。
看着她手上越来越多的鲜血,他最终还是认输了,宇文骜静静地思忖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但最后还是从鼻端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沈元熙刹那间松了一口气,两个丫鬟赶紧掰开她握着剑的手,用帕子将她流血的手掌缠住。
“小姐,请大夫,伤口那么深,不然手会废掉的!”寅时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沈元熙却是摇了摇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证明玲玉的清白。”
她的一句话让玲玉顿时泪流满面,刚才她扑身过来阻挡的那一刻,玲玉已经吓呆了,此时沈元熙却为了救她连自己的性命和伤痛都抛到一边,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夫人,我玲玉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相待?”玲玉哽咽着,激动地握着沈元熙的袖子,后者回给她一个虚弱的微笑,道:“我知你是清白的,又怎会让你死得冤枉?”说完这句,她也不再废话,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忍着手掌的剧痛,静静地看着满面黑沉正死死盯着她的宇文骜,福了福身道:“王爷,请允许妾身看看那些新鲜的鳝鱼,再去请一名大夫来,妾身这就证明给你看,毒不是玲玉下的。”
闻言,宇文骜的眼神很是复杂,闪过一抹狐疑、一抹惊讶还有一抹自己都不知的心疼。
“去找大夫!”他重重地一摔袖袍,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便转身回了台阶上坐下。
很快大夫便被请了来,沈元熙正要开始,宇文骜却出声阻止:“慢着!你先包扎一下!”说着,他黑着脸指了指沈元熙还在流血的双手。
沈元熙闻言,身子猛地一怔,她惊讶地抬起头去看他,却见他并没有看自己,那张俊颜上写满了愤怒,正死死地瞪着玲玉。
沈元熙低下头,心中刚划过的暖流瞬间冷却,她想,他是恨她的,以他对司马柔的宠爱,定是恨不得立刻杀了想要害司马柔的人,而自己却偏偏要触怒他,当众扫了他作为王爷的威严,也难怪他要生自己的气了。
任由着大夫细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沈元熙却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伤口很疼很疼,疼得她想晕过去,但是她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因为她还有救玲玉。
过了一会儿,她的双手都被缠满了绷带,大夫吩咐她不能活动手掌,防止伤口裂开,也告诉她并不能沾水,霜清和寅时都红着眼眶不住点头,示意她们记下了。
“开始!”司马柔似乎也很不耐烦,因为她看不得宇文骜对沈元熙流露出一点点关心,更受不了宇文骜的目光停留在别的女人身上一瞬。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在沈元熙包扎伤口咬牙忍着的时候,她看到宇文骜静静地望着她,眸中有一丝波动。司马柔气得捏紧了双手,又朝宇文骜怀里偎了偎,引起他的注意。
宇文骜从沈元熙身上收回目光,低头看司马柔,朝着她宽慰地一笑,“柔儿放心,本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伤害你的人的。”
听他这样说,司马柔羞赧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满脸得意地朝着沈元熙挑衅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