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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罗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那把原本就只剩下刀柄的长刀,现在更是已经被烧成了铁浆,从掌心流下。
他浑身的衣物在火焰的灼烧下已经丝毫不剩,体表的皮肤还在如熔岩一般的流动……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没有走光。
只不过等这些溶液冷却之后就不一定了。
老魔王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在他的身上,一道骇人的伤口切开了胸口,穿透过去。
原本抓着剑的左手手臂,被从大臂处连根斩断,掉落在地上。
不过老魔王看上去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还要打吗?”
罗德喘着气,问道。
“你已经赢了。”老魔王摇摇头,将剑丢到一边,伸手取下头盔。
头盔下面的,是一张平平无奇,只能说五官端正的中年人脸。
“现在,这些深渊虫就交给你了。”
他抬起手,周围一直环绕着的那些虚影一下子全部朝着罗德涌去,纷纷钻进了他的左手上,掌心的那个钥匙一般的图案中。
与此同时,罗德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是失魂落魄的老魔王站在深渊之门前,将钥匙丢了进去。
这把钥匙穿过深渊,被落在一处不知名的田野里,被一名老农捡起,又被他的儿子卖掉,再被一名有眼光的收藏家看中……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罗德的手里。
这把钥匙曾经是老魔王获得自由的希望,但之后他便发现,他因为畏惧魔将们而追求的自由,反倒成为了他的牢笼——在深渊里,他见到的是那些魔将们,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
这是他内心的恐惧,在深渊中化作的实质。
罗德看着掌心的钥匙印记:“照这么说,挡在我面前的应该是一只大蜘蛛……或者蟑螂一类的东西。”
“那并不是你最恐惧的东西。或者说,深渊中阻挡人前进的不一定是恐惧。对于你来说,阻碍你继续前进的……是迷茫。”老魔王看着他,微笑着说。
罗德双手一摊:“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迷茫的。”
“啧,你的剑术但凡有嘴一半硬,也不至于现在才打赢……”
老魔王无奈地摇摇头,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从伤口处开始,逐渐化作飞灰。
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件事。既然你打赢了,总得给你点什么……你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能给吗?”罗德来了兴趣,“那我要白毛双马尾猫娘女仆,会喵喵喵的那种。”
“也不是不行。但是是我变的,你要吗?”
“……那算了。”
看着老魔王那一张憨厚的中年男人脸,罗德一下子就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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