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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佑整个人一震,在我掌心的手,瞬间由温暖变得冰冷,他用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睛里是冰冷沉默的光,一把将我推开。
在明亮的灯光之下,在他痛苦如死的冰冷目光之下,我突然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一样。
他说,姜生,你是想向我证明什么?还是向别人证明什么?你要嫁给我,是为了让凉生放心地离开?让他安心地幸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我置于何地!!!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叫凉生的男子!那么,我告诉你,我看不上你这份身体的施舍!!!你不要侮辱我,也不要让我看轻了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栋房子!
那天夜里,他是一个绝望的男子,而我是一个无助的女子。
他离开之后,我整个人都恍惚了,我恍惚地流泪,恍惚地哭泣。心的伤痕,身体上的伤痕,叠叠加加,让我无从呼吸,无从求救!
我不记得,他走后,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只记得,我去了酒吧……找到了八宝……听她抱怨柯小柔最近变本加厉地折腾陆文隽……听她赞美我这个“病人妆”造型不错……
然后,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酒精潜伏在我伤口上……微笑着……企图开出鲜艳的花朵……与伤口争艳……
后来,我就醉了。身体的伤口疼痛不止,心更疼痛不止……
再后来,八宝不知给谁打了电话,然后一切便不再记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那天晚上……灯光惨淡,似乎有人在我耳际低低地轻吻……低语……
然后,我的身体,就碎裂成巨大的伤口,凄厉明艳,盛开在床上……
40 他忍住了巨大的愤怒,说,对不起,姜生。
清晨的阳光晃到我的脸上时,我睁开了眼,却见程天佑正在我的身边,他的眼里藏着细碎的痛楚。
见我醒来,他淡淡一笑,有些艰难地说,姜生……昨晚……
昨晚?我迟疑地看着他。
他小声地说,嗯,昨晚……然后他说,姜生,对不起,昨晚,我是情不自禁了,但是,我会负责的。而且,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啊?我吃惊地看着他,突然之间,身体莫名的痛疼,让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慌忙地低头,却见一床薄薄的被子下,是光光的肩膀。
我艰难地张了张嘴巴,说,你的意思是……昨晚……我和你……在一起……
程天佑见我说得艰难,唇角弯出一丝细小的弧,笑笑,是的,对不起,我面对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确实是情难自禁了。你喝醉了,我将你带回家……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哦。我的心重重落到地上,不再言语。他心疼地看着我,手轻轻拨开我的发,说,姜生,我知道你恨我,会觉得我卑鄙……
我摇摇头,突然,很冷静地说,本来就是我自己愿意的……然后,我说,天佑,就像你说的,我们结婚吧。
天佑微微一愣,虽然,这个话本来是他说的,但是,从我的嘴里出来,仍然让他感觉到了那个叫做凉生的男子的影子,所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暗影,是痛苦,是心伤。
他说,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做早餐。我摇摇头,说,我没累着啊。说完这句很有深度的话,我自己也愣了,脸变得通红。
程天佑笑笑,离开。
我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穿上衣服,然后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单,我突然明白,那段纯美的年华,从此消逝,不再回来。
冬菇在床边,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我踹了它一脚,故作不在乎的表情,说,去你奶奶的,失身的是老娘!你在这里一副失身的表情干吗?
当我拿起手机,却看到上面有一大串程天佑打来的号码,我心想,他明明在我身边的,干吗还在凌晨打我电话啊?难道是昨晚兴奋过度?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我下楼开门,却见陆文隽站在门口,他看见我,先是迟疑,然后说,姜生,昨天你出院了,我不放心你的伤势,所以过来看看。而且,凉生他的病情……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
我焦虑地问,凉生怎么了?
他说,具体病况还没出来,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凉生的情况不好,非常不好!虽然他不想我告诉你,但我必须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陆文隽!
这时,程天佑从楼上走下,他的语气冷硬异常,打断了陆文隽的话。
他看着站在我身边的陆文隽,眼睛里闪过狠狠的光芒,但是却又生生压抑住了这种仿佛要将对方撕裂掉的眼神,他说,我告诉你,不许出现在这个房子里,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文隽看着程天佑,眼目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转瞬即逝。他说,你不是不希望我告诉姜生凉生的事情吧?你就是再不希望他出现在姜生面前,他们毕竟是兄妹!你不要这么冷酷好不好?
程天佑的拳头紧紧地握起,眼睛里是我所不可理解的仇恨。我轻轻拉住他,埋怨道,陆文隽来这里,是为了看我的病情和告诉我凉生的病况,你不要这样专制好不好?你要娶我,也不要管得那么多好不好?而且……我停顿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我说,而且,我讨厌你无理的样子!
程天佑精美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疼痛欲裂的表情,他看了看不顾一切责备于他的我,又看了看对面表情冷漠的陆文隽,低头,仿佛经历了良久的思虑,最终,他忍住了巨大的愤怒,说,对不起,姜生。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的声音里,我居然听出有种生不如死的苦楚和浓烈的绝望。
那一个清晨。
那一个叫程天佑的男子。
在一个叫姜生的女子不悦的埋怨下。
在一个叫陆文隽的男子面前。
说。
对不起,姜生。
41 天佑说,姜生,我们结婚吧。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曾认为,凉生是上帝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那么长时间里,我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但是,我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上帝会突然告诉我,姜生,我要收回这件礼物!上帝对我如此说的时候,正好是我和凉生相认了不到两个月的时候——这个消息,是陆文隽告诉我的,他说得异常艰难,姜生,凉生的结果出来了,但是,他不允许我告诉你!
我呆呆地看着陆文隽,手里端的是刚为凉生煲的鸡汤。
此时的我,已经出院快两个月了,而凉生,却依旧留在医院里做“所谓的观察”。
这本来已经让我有了隐隐的不安。今天,陆文隽却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我,他说,姜生,凉生他是髓性血癌,我们在做保守治疗,但是,恐怕……
那一刻,我什么也没说,没有哭,也没有笑,我只是呆呆地说,噢,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我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鸡汤,又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了看病房之中的凉生,他躺在床上,唇色苍白如雪,眉眼安静如水。
未央趴在他的身边,可能已经心力交瘁了。我跟她说过,我和天佑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她还对着我笑过,似乎我的话,让她看到了自己幸福的未来。
突然我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像一个多余的傻瓜。我转身离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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