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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月娥正想收拾出外,刚打开房门,就听得外头有人问道:“借问,那姚娘子——可在此地?”月娥心下一怔瞬间,掌柜的已经回答说道:“怎么,您要找姚娘子?不知是为了何事?”原来这掌柜事先得了苏青吩咐,若是有等闲的人来打扰,便要问个清楚再说,所以才如此谨慎。苏青是怕王四鹄真的得了消息来胡缠,特意吩咐了的,掌柜的得了苏青银两不说,只因苏青平日为人甚是和善,实在是妙手仁心,救人无数,邻里都很爱戴他,所以务必要卖他这个面子。
掌柜一问,那人是个见惯场面,心思老到的,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意思,便笑,说道:“难为你如此费心,不过你不认得我也就罢了,我便跟你说了,我是受镇长所托找人而来,并无恶意。”
不光是掌柜惊讶,里头的月娥也暗自皱起了眉,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受镇长所托,又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因为王家之事吧,那王家的休书已经好端端写了,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当下月娥站住脚只是听。却听掌柜也疑惑问道:“这话怎么说?是镇长的意思?为了什么呢?”那人说道:“罢了,我不耐烦说两次,你若不放心,只管带我去见那姚娘子,我自有说法。总不会害她。”
掌柜的为难说道:“若不说清,怎么知道您老的来意是什么呢?不瞒您说,小人受人所托,若是这姚娘子有什么差错,小人承受不起呀。”
那人啐了一口,说道:“少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只有好事,并无歹意。快快带路,迟了的话,镇长一怒发作了起来,小心派人来掀了你这店!”
掌柜的听了这话,才急忙说:“您老也是个急脾气,小人又没有说不带路?只是问清楚总是好的。”
那人笑着说道:“闲话休提,带路带路!事成之后,有的你好处。”
但凡这商人之辈,总是以利为先的,掌柜的一则碍于镇长的威势,二来为此人言语所动。急忙唤了小二,头前带路。
月娥此刻进退不能,想了想,还是退了回去,将门一关。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人来敲门,月娥说道:“谁啊?”只听掌柜的说道:“姚娘子,有客见!”月娥说道:“什么事?我不见生人。”掌柜的说道:“是镇长派人来,有要事。”月娥便不做声,那人见状,便隔着门说道:“姚娘子休惊,敝人奉镇长之命前来,是相求姚娘子一桩事情的。”
月娥怔了怔,这人居然说出“相求”两个字来,她却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不知会有何事?但是镇长,却是得罪不得。月娥略微一思考,便起身来,将门微微打开,后退一步,才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请尊客进来说话吧。”
门扇打开之后,那人定睛向内一看,只见门边上不远,站着个美貌的小娘子,若单单说是“花容月貌”并不足以形容其美,论起“倾国倾城”,又太过轻薄唐突,总是看一眼就觉得立刻惹人心爱,不由地一时怔住,脱口而出说道:“怪不得……”
月娥听了这话突兀,便抬眼看向此人,只见是个中年长髯的男子,生的也持重老成。而此人对上月娥双眸,心神飘飘荡荡,好不容易地又回转来,一瞬间似乎在九重天兜转了一回,忍不住叹了口气。
掌柜的见他人不动,便说道:“大人,您请进。我去叫人上茶来。”
月娥见掌柜的欲退出去,急忙说道:“掌柜的,我一介女流,不好就单独跟男子相处,麻烦你留下做个见证,另麻烦请我弟弟姚良前来。”
那人见月娥神色端正,言谈自若不俗,心头更是惊讶无比。来的路上还心怀忐忑,此刻见了月娥,那来此的主意便即刻再无迟疑了,心头欢喜想道:“如此镇长真有救了。”打定了主意要让此番来意做成。
掌柜的闻言,果然留下,又让小厮去把姚良请来,月娥后退回床边,背对着众人坐了,姚良同掌柜的,连同那中年长髯的人坐在桌子边上议事。
那人不敢再看月娥,生怕看了便错不开眼,只对姚良说:“这位便是小郎?果然生得俊秀,在下有礼了。”
姚良虽然小小年纪,但早先码头上做工,也见惯了些迎来送往,官面上的对付,自然懂得如此处理。便也略微拱手,不卑不亢说道:“小子便是姚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见姚良对答有致,跟先前月娥的举止真是交相辉映,堪堪一对端正有礼的好姐弟,便点头笑道:“在下名唤张桥,乃是镇长身边的书记官。”
姚良目光一动,急忙说道:“失礼,原来是书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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