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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淅沥的雨声中,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浅微怔片刻,诧异地回过头,发现连澈正静静立于自己身后。
看着他沉凝的眉眼,清浅一阵沉默。或许只有在那日山林间,他们才能抛却束缚,彼此真心交流。
相视片刻,连澈告诉她,自己想吃那次她烤的山鸡。怔愣之余,清浅却也点了点头,让他稍候。
她撑伞去御膳房讨了一只鸡,在院落中一处有雨棚的花泥中忙碌了一阵,便将香喷喷的山鸡置于盘中端了进来。
清浅用刀和筷子将鸡切分开来,递至连澈面前。他接过筷子,看了看盘中的鸡肉,夹起一块便吃。
清浅顺势在男人身旁坐下,见他将鸡腹内的蔬菜小心翼翼地挑了出来,放在盘子边缘,不禁扬眉,“这个这么好吃,你竟不吃。”
她将手伸进盘内,顺手拈了那菜蔬,直接送入嘴里。
皱了皱眉,连澈一脸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用手抓,脏死了。”
清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朝盘中伸手。这一次,她却不再那么幸运。
手刚离开盘子余寸,便有一股力道拍上了她的手背,菜蔬也随之落在桌上。
清浅皱起脸,抚上微红的手背,“狠命”揉了揉,噘嘴道:“疼死了。”
连澈并不言语,只在唇角勾了抹浅浅的笑意。
看着他一脸优雅却吃得颇为舒心,清浅笑了几声,“你还记得山林里我们分工协作的那只鸡吗?”微叹了口气,她道:“你果然是皇帝身、贵族命,落难了都有人伺候着。”
连澈瞥了她一眼,继续吃鸡。
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清浅指尖缠上耳际的发丝,轻轻绕着,笑吟吟道:“若没有人伺候,某人是不是就……”
她话音未落,身子就被某人捞起,丢上龙榻。
清浅一个翻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恨恨道:“连澈,不带这样的!你说不过就……”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似乎有些不妥,她悄悄低下了头,后面半句几乎都吞回肚子。
“就什么?”连澈唇角轻扬,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朕可什么都没做。”
“你……”咬了咬牙,清浅迅速跳下龙榻,迈开步子欲朝殿外走去。
才迈出一步,她的腰便被男人的手臂一揽。她微皱了眉,扬起脸对上他,“放开我。”
听得娇嗔之言,连澈并不恼,只静静凝视着她,笑意渐浓。
这男人竟将她横抱而起,重新放回龙榻上。
撑起身子,清浅盯着眼前的男人,嗓音微冷,“不是什么都不做吗?”
连澈不语,只将大掌抚上她细白的脖颈,指尖划至她的衣襟处,缓缓扯了开来。
眼前女子的锁骨下,那处微陷的粉红浅疤撞入他的视线。
他轻轻吻上那道疤,身子微微一僵。清浅咬唇,羞怯地承受着锁骨下微痒炽热的亲吻。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走进这个男人的生活。他是皇帝,坐拥江山,自有如花美眷在怀。她是他的女官,每日行使自己的职责,不得妄想,不得妄念。
可如今,她的心却为他所系。如果当初遇险时,她丢下受伤的他自私逃掉,接下来的一切应当都不会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
从她选择留下的那刻起,一切已无法改变。
她原以为自己的心很大,可以容下许多许多,以为心动后,仍可沉静若水地站在他身旁,只要看着便好,却不知,当她一次次看到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温情相对后,她心中的渴望在越来越深的压抑中,汹涌成海。
其实,她的心很小。
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他,小到在他一次次索要自己的时候,刻意忽视他身边的其他女人。
作为一名现代女子,她知道一夜欢情不过男女间一场暧昧的游戏。更何况,他是一个皇帝。
他要,她给。不过是自己固执地想要烙下关于他身与心的记忆。她迷恋的这个男人,即便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去,但仍会记得他的脸。
对于他,心的回忆,身的印迹。
翌日,裕宁王府。
午膳时分,清洛执着筷子坐于圆桌前,眸光却轻轻探向了身旁的男人。他正不紧不慢地吃着碗中的菜肴。自打从宫外回来后,他偶尔会失神地看着窗外,似乎对她的关心也不如从前那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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