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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的气氛剑拔弩张,稍有火星,就能炸掉。邵勇一方也是四个人,邵勇、家有、柱子和佟兰。佟兰的加入,完全是出于对等的原则。因为对方也有一个女性。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的专利。当女人撒起泼,男人就不好上手,反之,如果有另外的女人,也可实现压制。
邵勇始终没有说话,不说话,不等于没有态度。家有、柱子和佟兰当然明白,只要邵勇不点头,就要拉对方谈下去。
老者身旁的年轻人,小鼻子,小眼,尖嘴,猴腮,瘦了吧唧,亲戚关系最远,情绪却最为激动,上蹿下跳,咋咋呼呼,像只没规矩的猴子,“俺们来这儿,是先礼后兵!就是给你们机会,看你们表现。早知道你们这个态度,俺们就不大老远来这儿了。”
猴脸青年转头瞅了瞅本方阵营,阴阴冷笑,“别拿俺们当傻逼。俺可是听说,爆炸的厂子,背后另外有人!”
“对!好像姓孔孟颜曾,什么来着?”
同座中,抹红嘴唇,生着斗鸡眼的中年妇人接过话,却又一时叫不准,回手拽了下身旁的中年男子。男子不耐烦地拨开妇人的手,扬了扬额头上的梯田,耷拉着的长眉,抽搐一下,“姓颜!愣了吧唧的,什么孔孟颜曾?”
中年男人不满红嘴唇和猴脸,没好声气地吐出一句,闭了嘴,不再言语。
“告诉你们,俺们可备着后手。把俺们逼急了,咱就换个地方闹一闹,看看姓颜的怕不怕?”
猴脸青年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把左腿压在右腿上,跷起二郎腿,抖起来。
经过几番试探与较量,邵勇发现,每次起浪的都是这个猴脸。咋咋呼呼,叫得最欢的,是红嘴唇。看样子,这俩人唯恐天下不乱,似乎与丧家并不沾亲带故,倒是在里面撺掇事的,一个是坏事包,另一个是祸事母子。
对面咳咳嗽嗽的老头,倒显沉稳,和自己一样,一直听着,始终一言不发。邵勇主动接过话,与满脸褶子的老头搭话,“老哥,不知道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啊!一个是俺妻侄女女婿,一个是我的亲侄。”咳嗽两声,继续,“这几年,南大洋的厂子越办越大,俺们村的年轻人,都在你们这边打工。”咳嗽两声,喷着唾沫,“论起来,沾边挂拐,都是亲戚。一个介绍一个,就都一块来了。”
大声地咳嗽,眼睛里憋出泪来,鼻涕像两条蚯蚓淌下来。老者抬手抓了一把,犹豫着抹到哪里?佟兰手疾眼快,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叔,用这个擦!”
老头先擦了擦眼睛、嘴和鼻子,最后胡乱擦了擦手,叹息一声,“唉!家门不幸啊!倒霉的事都摊上一家啦!”咳嗽,痛苦地佝偻起身子,大口喘了几口气,“早知道,就是挣座金山,也不打这个工啊!”
听老头咳嗽,听得邵勇等人,胸脯子都难受。邵勇皱皱眉,试探着问:
“老哥,你这咳嗽挺厉害啊!怎么不去看看?”
“不瞒你说,年轻时累着了,落下了病根。”老头咳嗽两声,伸手捂住嘴,“这不俩孩子,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就这么没了,能不跟着上火……”
老头勾着脖子,又是一阵吭吭地咳嗽。
“争争吵吵,这么半天。我也听明白了,我想老哥心里早有了数。再这么争吵下去,我看就是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个结果。”
邵勇抬起头,目光从对面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另一个年纪稍长,头发花白,硬如钢针的人,脸上露出期待。只有红嘴唇和猴脸,表情淡漠,一脸无所谓。
邵勇索性抛开他们,直接对着俩老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吧,你们的底线是什么?”
俩老头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容悲恸,凄然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不是好意的,可人毕竟死在你们厂里了,你们就得管。”
“这个没问题。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死的不说,还有伤的!厂房和设备,也在爆炸中毁了。”
邵勇的话还没说完,猴脸不乐意了,急赤白脸叱道:
“你们损失大,你的意思,就是你们不赔了呗?”
“不赔!堵你们的门,叫你们里不出外不进!看你们怎么生产?”
红嘴唇竖起斗鸡眼,有些气急败坏。
“到姓颜的单位闹去!看看有没有人管?”
猴脸洋洋自得,以为拿捏住了邵勇他们的七寸。
“我已表明了态度,我们管!也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咱谁也别藏着掖着,有啥说啥!”
邵勇侧过头,毫不留情面地申斥猴脸青年与红嘴唇。头发花白的老者也生了气,“你们俩消停一会儿,等俺和邵老板把话说完。你们俩不用急,少不了你们俩的!”
老头子的话,进一步证明了邵勇的猜测。这俩年轻人就是托。这些年乡间异闻怪事不少,在三千六百行中,就有这么一类人,专门搅和事,靠替人出头上访,打官司,抬高价码,从中渔利。
“邵老板,你们那个代表不近人情啊!一条命二十万,这上有老,下有小,孤儿寡妇,能顶屁用?”
老人头发花白,抖抖眉毛,不满地发泄着对老蔫的不满。邵勇无意中了解到老蔫的所作所为,也算是意外收获。听老人声讨老蔫铁公鸡一毛不拔,邵勇面容平淡,不咸不淡回了一句,“他也是按工伤法规定办事,并非有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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