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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当妈的认了怎么这么不懂事?不为自己想想,怎么不为两个孩子想想?”薛阿姨批评婉容,她却始终拉着陆潇潇,像个孩子一样低着头掉眼泪。
薛阿姨在一边说:“这个时候可不准哭啊,别回头留下什么病根。”
转而又对陆潇潇说:“心结还得你解,潇潇啊,不管那庞天博再怎么畜生,婉容好歹是你妈认的女儿,你们姐儿俩可别因为一个坏人坏了关系。”
“我知道。”陆潇潇说着拍拍婉容的手说:“婉容,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迁怒的。燔”
婉容抬起头哭着说:“不是的姐,是庞大海那个混蛋!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哇……”被薛盛功喂奶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听着两个孩子的哭声,陆潇潇就是再铁石心肠,也给哭软了。
这两个小家伙也真是可怜,父亲是个恶棍,母亲带着她们也是几经磨难好不容易抱住他们,又难产出来,但总算是健康窠。
日子好不容易好了,难道要因为她让两个小家伙不能跟父亲相认,让婉容没有丈夫?
从她来看庞天博不是什么好人,但从婉容来说,那却是她最爱的男人啊!如今她还不是一样?有人那么恨沈慕枫说他是人渣,如今为何她还对沈慕枫恨不起来,忘不彻底?
“婉容,你有庞天博的联系方式吗?”陆潇潇问。
婉容无精打采的眸子里瞬间来了神采,但却是惊慌的,她紧张的拉住陆潇潇的手:“姐!姐!你别……我是你妹妹啊!我不跟他走!你别……”
“傻丫头,你想哪里去了?”陆潇潇连忙拉住婉容安慰:“我不是赶你走,是叫他来。”
“叫他来干嘛?”薛盛功愤愤不平,却被薛阿姨打了一下。
薛阿姨笑着说:“是,是该叫他来!那个混小子。你都病成这样了,孩子也哭成这样。他也不来看一眼。”
薛阿姨活了这么大年纪,陆潇潇又是她看着长大的,陆潇潇什么心思,她自认眼睛一瞟就看明白了。
陆潇潇现在这样,一定是看着两个孩子可怜,准备原来庞天博了,当天就亲自给庞天博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一下。
当时庞天博正在工地上干活,接到电话,立即就跑了过来,进门见了陆潇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不敢叫人。
陆潇潇看他一眼,招呼他:“你过来坐吧,我有话问你。”
庞天博战战兢兢的走过去,犹犹豫豫半天,陆潇潇跟他隔着茶几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加上他的工服和身上的石灰,陆潇潇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庞天博没想到被盘问的是与车祸无关的事情,惊讶的看了陆潇潇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我以前一个哥们儿他爸承包了一个工程,让我去工地上帮忙。”
陆潇潇点点头:“自食其力是好事,但你不说有了一百万,为什么还要去工地上干活?”
“姐,那一百万,除了给我奶奶留了二十万,生下的八十万我一份没动。真的!”及按陆潇潇不吭声,他激动的上前走一步说:“我奶奶受了一辈子苦,我能给她的只能说那二十万的养老金,姐就当我欠你的,我会努力干活,挣够二十万,把一百万还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陆潇潇白白眼说:“你只想着还我钱,给你奶奶养老,那婉容母子三人呢?你想过吗?”
庞天博诧异的看了陆潇潇一眼,惭愧的低下头:“我……我对不起她们母子!可是我以后……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我会改,我不会再做坏事了,我会走正道,我会努力赚钱给他们母子花的。”
陆潇潇看着庞天博说起别的惭愧的头都抬不起来,但说到婉容母子的时候,那信誓旦旦,那坚定不移证明庞天博对婉容的感情是真的。
既然她们的感情这么深,就让他们一家团圆吧,她有什么资格阻拦呢?
“你去看看她们母子吧。”陆潇潇微微笑了:“以后好好对她们母子。”
“姐……”庞天博诧异,半晌对着陆潇潇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轻车熟路的往婉容住的房间去。陆潇潇的笑扯得更大了。
这么熟悉,第一次来薛家,怎么可能这么熟?
但有时候,有些事情,知道就算了,何必说破呢?
人各有命,各有团圆。
陆潇潇回到自己家,开始洗澡,这几天也的确累,对着花洒淋热水,雾气氤氲在四周,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句话有了更深的认识。
爱情失去了像是掉了颗牙,捂着脸,闭着嘴,疼的要命却又不要命。
亲情没有了却像是被人揭掉一层皮疼却不知道从哪里疼起,哪里最疼,最后疼不欲生。
陆潇潇洗了澡,觉得困乏倦累,没力气吹头发,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被子就睡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手机铃声嗡嗡的响,陆潇潇只觉得
眼皮很重,头晕脑胀的不想动,铃声响了一阵就不再响,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睡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想是催命的一样响的很紧急,一遍又一遍,陆潇潇很像起身去关掉她,但身上一分力气都没有,动不了。
迷迷糊糊间,她又听到拍门的声音,声音很大,拍门声中还夹杂着争吵,他没办法,最后闭着眼睛摸出去看门,门刚一打开,她身子不稳往前一跌…..
“潇潇!”
“潇潇……”
“姐!”
等陆潇潇完全醒来的时候,看到洁白的天花板和白炽吊灯,再往旁边看,沈慕枫坐在床头椅子上,见她睁开眼睛赶紧倾身过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陆潇潇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满脸关切的男人,他拉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还贴心的在她抬头上探了探,瞬时为她摸开***动的发丝。
“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潇潇……”沈慕枫见她不说话,更急了,这样的关切,这样的担忧,让她突然想起来大学时候。
那时候两个人正热恋,有一次周六早上就发烧头晕,在校医那里看了,也不是多严重,只是感冒了,给挂了吊瓶,因为怕点滴太快陆潇潇不舒服,就把低速放慢,三瓶吊瓶几乎掉了一天,而沈慕枫则不厌其烦的陪了一天,傍晚时候,校医给开了药,沈慕枫送她回宿舍休息。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就被宿管阿姨给拦下了,女生宿舍禁止男生出入。
陆潇潇委屈的看了一眼沈慕枫说:“那你…还是回去吧。”
沈慕枫没吭声只是看着陆潇潇,她还发着低烧,一张小脸被烧的通红:“虽然我生病了,但你记得要想我。”
沈慕枫还是没有吭声。陆潇潇更委屈:“打电话给我。”
“话费多贵,不打了,你快上楼吧。”沈慕枫终于开口却冷冰冰的,却让陆潇潇被这句话噎死,委屈的在他胸膛打了两拳:“我……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说着被舍友搀扶着送到宿舍,委屈的蒙着被子不动也不吭声。
舍友们知道她委屈,挨个劝了两句,她终于把被子给揭了下来愤愤恨恨的说:“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宿舍的大姐欢歌说:“这样的男人,何必费心收拾他?他一点都不关心你,对你的爱也未必有多浓,或许他只是跟你玩玩,他不爱你的话,踹了得了省的自己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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