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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轿子里哼着小曲,张财主心中正盘算着今天晚上睡哪个夫人的房里好时,管家却掀起了帘子,顺着管家所指的方向,张财主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方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心中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老管家显然深知自家老爷的心性,连忙让轿夫停了下来。一边狗腿子的掀起帘子侍候在一旁。
是的,张财主已经把方炎当成了仇人。上一次听说方炎五个铜板就能打造一个火炉子,感觉可以占大便宜的他顿时辛辛苦苦收集了一车的破铜烂铁,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一点面子不给自己,最后又给全部拉回来了,一车的破铜烂铁可不轻,来回折腾一翻,自己的那辆牛车都给折腾散架了,一向吝啬的张财主更是心痛不已。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张财主同样忌恨方炎,平时他就靠随意欺凌一群老实巴交的佃户为生,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这些一天到晚只知道种地的庄稼汉子,方炎老爹显然就属于这一种,可是现在,方炎一下子摆脱了这种身份,一跃成为和自己一样有身份的人物了。而且他还隐隐听说了方炎在京城开铺子赚钱了,那可是有大本事的人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恨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还好的张财主,早把方炎恨的牙痒痒了,只是两家平时根本没有关系来往才整不到。这会儿张财主站在人群中,看到方炎做的这一切,顿时鄙视地笑了起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老管家连忙巴结地问道。
“看到没有,这小子有了几个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嘿嘿,这么好的绸布盖在地上,有那钱还不如多买一房老婆了。”张财主坏笑道:“让这小子慢慢作吧,总有一天会把家败了。”
“老爷说的极是。”管家说道。一边同仇敌忾地瞪向方炎,心中又是忌妒又是恨,怎么上天就这么不长眼呢,让这穷小子翻了身。
“你,过来。”张财主忽然嘴角一阵坏笑,随手叫来自己的轿夫,耳语了一阵轿夫便跑开了:“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瞧了,叫大家都歇一会儿,等下有人给我们唱戏了。”
听到老爹吩咐,随行的轿夫和下人纷纷坐了下来歇脚。
方炎站在地间自然也看到了路边的张财主,懒得理睬这家伙,好不容易应付完了眼前好心的大娘,方炎便叫王大王二继续起来干活了。一是检查大棚的密封性,另一个就是给大棚两边填上土,否则地头间风大,别明天一早过来全给吹翻了。
“啥?我儿子买了一车的布挂在地头上了?”正在忙活的方老爹听眼前这人一说,顿时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转而心头一阵大火,这事他自然是一点也不知情的,难道是儿子钱多烧的慌?想到古时代就有幽王烽火戏诸候,自己儿子难道也学会了糟蹋好东西?有了钱也不能忘本啊,想到这,方老爹也顾不得干活了,跟着来人便要过去瞧一瞧,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屋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扫帚,这可是揍方炎专用的武器了。
正挥着铲子铲土的方炎隐约间就听到了熟悉的一声瓜娃子,抬眼一看,老爹正挥着扫帚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乍呼乍呼的喊着什么。
方炎疑惑地看向虎头,虎头同样地摇了摇头。
很快,气喘吁吁地方老爹就跑到了跟前,一手拿着刚刚放牛时用的鞭子,另一手却是一把扫帚。来不及上前打方炎,方老爹凑到了白茫茫一片的大棚前,伸手一摸确认果真是上好的布料,顿时气呼呼地骂了起来:“你这个瓜娃子,你要做什么呀?”
方老爹再一看,差点没气的直接晕过去,自家的几亩地这会儿全盖上了这种布料,一想到买这么多面料得花多少钱,方老爹再也顾不得旁边还有不少乡亲们看着了,转身舞着扫帚就朝向了方炎:“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臭小子,有几个钱就开始作了吧,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方炎拄着铲子,张口本想解释几句,无奈老爹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啊,眼看老爹的扫帚就要上身了,有着丰富逃跑经验的方炎唰的一脚踢开铁铲子,转身迈开长腿飞奔了起来。
方老爹哪里肯歇啊,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以前就算是上屋顶捅窟窿,也浪费不了多少钱,可是这一次糟蹋的却是大把的钱,一生勤俭的他哪里受得了这个?于是,一个在后面狠了命地追,一个在前面飞快地跑。乡亲们站在地陇上不知所措。
好在方炎年纪小跑的快,脚后跟泥土飞溅,方老爹哪里追的上?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方炎发现老爹跑不过自己,又停下会儿解释起来:“爹,你歇下再打行不行?听我跟你解释几句?”
“还歇下再打?我歇一下你早跑的没影了。”方老爹喘着气骂道。
“我是怕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所以才没告诉你的。我买这些布是为了种菜用的。”方炎一边小跑保持着跟老爹的距离,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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