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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石幽梦缓缓站了起来,心中已经结了冰,羽翼给她的暖心咒,都已经无法抵挡里应外合的寒气,她知道这就是黑鳞说的,情殇,很快就要到了!
“王妃,可是黑鳞他……”残月不明白为什么石幽梦要护着黑鳞,嘟起嘴,显然很不高兴黑鳞这般对待石幽梦。
“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石幽梦淡淡道,说完转身回来房间,不由自主抱住自己的身体,只感觉寒气逼人,让她心凉透骨。
“王妃……”残月见石幽梦的落寞,那娇小妖娆的背影,竟然染上一层浓烈的哀愁和孤独,宛如万里独行的孤影,在夕阳下轻轻晃动着,令人心疼。恍惚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缕阳光和色彩,整个人陷入无垠的黑暗。
一只麻雀落在窗沿上,狠狠抖落一地的雨珠,残月立马上前去打开信笺,希望能给石幽梦找点别的事情,让她走出这样阴霾的心情。
“王妃,花夫人带着众人去了柳姨娘的荒坟,要掘墓鞭尸?”残月惊呼道,将那小纸条举起。
石幽梦的身子轻微一动,在房间里一闪而过,手中带着一把利剑飞身消失在雨中,身上那股浓烈的萧杀之气,居然那般强大,残月猛地一惊,她居然只身前往?她立马去找人追上。
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个不停,一亮马车坐落在荒坟之中,车内的那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死了儿子又死了女儿的花夫人,她两眼肿得像个核桃,整个人憔悴不堪,却带着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那荒冢之上,粉拳捏得咯咯作响,“这这荒坟给我挖出来,我要鞭尸!”
“是!”十几个壮汉拿起铁铲开始刨,大雨突然滚滚而至,带着闷雷作响,那些人也很害怕,毕竟这是缺德的事情,一道银光电雷闪过,胆小的人吓得手中的铁铲猛地落地,一道雷声轰然而至,震耳欲聋,似要毁灭整个世界才肯罢休。
“快点!”花夫人磨了磨牙,冷冷道,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的儿子和女儿都没有了,石玉儿又不是她亲生的,就算她对她再好,认她做自己的骨肉,终究隔了一层肚子。
十几个壮汉很快掘开了坟墓,里面只有一具白骨,零碎躺在泥土里,当初,柳姨娘连副棺材都没有,就是一个草席一卷,推入坑中。
花夫人如疯了一般,猛地钻出车外,雷电四起,从头顶上划过,她都无动于衷,眼中只有浓烈的恨意,她不能把长公主的坟墓怎么样,可是她可以把柳姨娘的坟墓肆意践踏,发泄她浓浓的恨意和对石幽梦和南宫无忌的仇恨!
“贱人,都是你!你明明知道那个贱人和别人有染,你却一直维护,一直欺骗老爷,你以为你偷偷代替那个贱人上了床,我不知道?你一直袒护这那个小贱人,小野种!都是你!都是你,让那个小野种长大,才会害死了我的孩子,都是你!”花夫人嘶吼怒骂,脸上狰狞得吓人,手中的鞭子一挥。
“啪。”一道剑气一闪而过,花夫人的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冒了出来,随着雨水流进坟墓里。
“啊……”花夫人大惊失色,手中的鞭子顿时脱手,她身边一个侍卫上前迅速点住花夫人的穴道,封住血脉。
“花夫人,你连一具尸骨都不放过?”石幽梦的话语间透着浓浓的杀气和冷色。
“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早就该把你给杀了,都是柳姨娘那个贱人全力护着你,让你每次都逃过一劫。而今日,你休想逃得掉!”花夫人捂住受伤的手臂,脸色惨白,可是脸色那股阴狠之色却未消半分!四周隐隐在暴动着一股浓烈似陈年老酒的杀气,看出这是一个陷阱,可是,没有人知道,石丞相的心狠,居然不顾及这十几年的夫妻情分,让花夫人作为诱饵,痛下杀机!
“是吗?”石幽梦眉梢一挑,这附近的人对她而言根本造不成威胁!她手中的剑如鬼魅般挥下,鲜血横飞,那些壮汉既然不堪一击脖子上已经划过一道血痕,尸首重重倒在泥水中。
“别得意得太早!你今天必然在此丧命,你这个野种!”花夫人从齿缝挤出这么一句话,似乎从心底最阴暗的地方发出来的嘶吼声,透着十足的阴气。
“看来你说对了!我身上没有流那个老乌龟的血,当真是庆幸!”石幽梦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剑再次指向花夫人,花夫人身边的那个侍卫一只手紧紧拖住花夫人往后退,一边四处张望,为什么他们的人还没有出手?
“你……”花夫人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咳几声。
“是我,呵……是我杀了石洪,石洪死前的模样,当真凄惨!你想知道?”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花夫人的心猛然一抽,那是她的宝贝儿子,一点疼都会哇哇大哭,却被石幽梦杀死,她岂能不恨?
“我断了他的腿,他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当着是令人感觉痛快,可是这样的惩罚还是太轻太轻,于是,我让他好好尝一尝烈火焚身的滋味!这算是对你们的回馈!你给柳姨娘下的烈性药,让她欲火焚身,又给她吃了碎心毒,让她心如刀割,还在她面前说石穹的死如何凄惨,让她痛不欲生,你扭断了她的手,让她狼嚎大哭,这些,我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哪怕那个时候,我是一个傻子,我依然一笔一笔给你们记着!”石幽梦说着,那双眸染上一层烈火的光芒,手中的利刃挥下,那侍卫一把拖住花夫人,却被一剑封喉,无声无息倒下。
这荒坟之上,依旧下着瓢泼大雨,地上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昏暗的天空下,石幽梦手中的剑再次指向花夫人,花夫人狠狠磨牙,根本没有一丝悔色。
“柳姨娘那个贱蹄子,是她勾引老爷,让老爷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她却为了你,开始冷落老爷,让老爷每次都拿我出气,你知道老爷为什么喜欢我吗?他说,我的脸有三分像柳姨娘那个贱人。你不知道我又多恨她,我就是要趁着她不懂得把握时机的情况下,给她各种不贞洁的罪名!因为柳姨娘的初夜早就给了老爷,只是老爷不知道,以为那是公主,老爷当真是糊涂,和他夜夜缠绵的人,一直都不是公主,可是他却以为是,柳姨娘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别只好出下策,将老爷灌醉,和老爷一夜缠绵,可是却没有落红,老爷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当初我布下那场捉奸的戏,又散布谣言说石穹不是老爷的儿子,果然,老爷中了计,一怒之下就将石穹赶出府外,当真是大快人心!石穹是长子,地位原本就比洪儿高,我必须要将他除掉,我派人将石穹丢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呵呵……我就不信,一个孩子能在方圆百里的雪地里活下来,而且还重病未愈!我就是要折磨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花夫人阴狠恶毒的笑声响遍了整片荒野,疯狂大笑。似乎要和那一直咆哮的雷声叫嚣,她已经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岂会害怕?当生无可恋之时,鬼神又算得了什么?她做过的恶事又何须害怕被人知道?她如疯了一般狂笑,阴狠狂笑,整个人如阴间最卑鄙的小鬼,令人痛恨。
“是吗?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石穹没有死!可是石洪却死无全尸!活活被烈火烧死,你家老乌龟知道那圣火有问题,却依旧让石洪上去,你说说,他心中是否有这个儿子?”石幽梦冷笑,她就要将她的灵魂摧毁!这么恶毒的女人,杀了她,太便宜她了,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不可能,老爷说他根本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花夫人一惊,她不相信石穹没有死,更不相信石洪的死是石丞相所谓,停住笑声,“石穹没有死?难道是他救了石穹?难道他不打算要洪儿才让洪儿上祭台?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他最疼爱洪儿,不会的。”
花夫人最善妒,更善于猜忌,石幽梦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冷盯着她,她越是害怕就越往坏处想,片刻,石幽梦淡淡开口道:“你可知,为什么这附近的杀手没有及时出现吗?你家老乌龟明明知道我得到了一个甲子的内力,就算冷门的人全部出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可是他却允许让你来挖坟鞭尸,不顾及你的生死,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不相信石洪的他的儿子,你给他带过绿帽子,他对石洪如同对石穹一般,不再信任,才会让他上祭坛,活活烧死。对你,也如对柳姨娘一样,让柳姨娘惨死却不闻不问,一张草席裹尸,抛进荒坟。对你,就是用你来做诱饵,让你惨死在我手中,好解他对你的恨!”
“不……”花夫人一向善妒,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这个事实也在她心中起疑过。
“你不相信?现在老乌龟还不到五十,老来得子的事情比比皆是,而你,年老珠黄,膝下一双儿女已经没有了,除了你花家的地位,你一无是处,他想把你丢弃,如同丢弃石洪一样,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要让世人都以为他痛失爱子,这样,他的嫌疑就彻彻底底没有了。现在他将你送到我的刀口下,你说,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你死了,花家的人不会怪罪他,依旧和他同心协力与我为敌?当真是好计谋?哦……忘了提一句,太后依旧挑选了十个年轻貌美的美人,很快就会送进府中,也许他就是害怕你误了他的好事,才决定要除掉你!”石幽梦嗤笑一声,冷冷道。太后准备十个美人要送进石丞相府的事情,是残月在准备早膳时,对她说的,现在她更加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后继有人!
花夫人的心狠和毒辣,疯狂起来,就会不计后果,石幽梦可没少见到,若这一份阴狠反回去对准石丞相,那么太后准备的那些美人绝对无一个怀上子嗣!
花夫人面无死灰,狠狠磨牙,死死盯着地面,眸光却没有交点,有些失神。
“要说做戏,老乌龟做戏的本事可是一绝,不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便知道,他无法容忍柳姨娘不贞,又如何能容忍你给他带过绿帽子?不就是因为看中你花家?你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自然对你的孩子起疑,可是他却能演戏演得这么好,丧子之痛都演得这般痛心疾首,我都佩服!”石幽梦原本想杀人的心慢慢平和下来,这个花夫人,留一段时间再处理!
花夫人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恍惚一下子看清了她一直未看透的丈夫,突然四周杀气上涌,冷门的刺客个个冒出长空,如一张看不见天日的网,向石幽梦扑来。
“花夫人,你今日挖了我姨娘的坟,你也别想活命!”石幽梦冷声道,这一句话不过是说给冷门的人听而已。
花夫人脸色一白,她的儿女都死了,她原本就不打算活着,可是要是这样死了,对那个负心的男人岂不是太便宜了?不行,她不能这么死了,花夫人连忙后退一步,那求生的欲望显现在脸上,石幽梦手中的利剑一剑划过,一个冷门的人已经到了花夫人面前,却没有出手救花夫人,而是毫不犹豫先攻击石幽梦,花夫人顿时明白了石丞相想要除掉她的心,爱有多浓,恨就有多烈!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躲过石幽梦一剑,手臂全是鲜血,却不再理会,爬了起来就往身边一匹马跑,毕竟是武将出生的女子,骑马自然不输于男子,策马绝尘而去。
前一刻的倾盆大雨刹然而止,可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任由阳光如何努力都无法刺破。黑压压的刺客直击石幽梦,可是这些人对于石幽梦而言,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她手中的利刃挥下,招招致命,鲜血挥洒,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整片荒野之上。冷门的刺客在她眼里竟然不堪一击,冷冽的气息如同死神的宣判,令人闻风丧胆,胆怯不已,眼看死伤无数却不能伤及石幽梦一分一毫,其他人断然逃离,不再纠缠,纷纷逃离。
突然毒虫四起,石幽梦催动内力画出一道屏障,一道剑气挥出,削落一地的毒虫,可是这些毒虫居然源源不断,似乎要和石幽梦耗下去,一批又一批,前部后继,源源不断,下足了血本,似要与石幽梦同归于尽。
毒虫不计其数,将石幽梦的屏障死死困住,石幽梦见这样下去只会自损体力,最后让敌人有机可乘,治好凝神做好屏障,保护自己。
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击毒虫瞬间又死了一片,远处的人见形势不好,立马吹笛,毒虫纷纷离去。
石幽梦见蛊虫散去,慢慢收回内力,只见不远处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和南宫无忌极其相似,可是南宫无忌没有穿过黑色的锦袍,而且,南宫无忌的背影带着十足的霸气和王者气息,似统帅千军万马的战神,一个背影都能给人一种心安的温暖。而这个人的背影却带着一个冷冽嗜血的气息,阴暗无比,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南宫无忌。
“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石幽梦轻轻低下头,淡淡道,自已一身血衣,如浴血一般,全身是血。
那背影只是微微侧头,石幽梦再次猛然一怔,居然连侧脸都和南宫无忌有五分相似。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就算我不出手,凭着你这般深厚的内力,这些毒虫也奈何不了你。”那男子茫然转身,他的声音深沉和晴朗,那一转身,石幽梦的眼眸猛地一眯,居然和南宫无忌有这般相似,气宇轩昂,如同诗篇中所描述的谪仙,更似画中的仙人下凡,可是这一身着装,却不免和谪仙搭不上边,似乎更像黑翅膀的天使。
那男子细细盯着眼前这个一身血色,连脸都被鲜血所覆盖的女子,那双眼眸的镇定和睿智,绝对独一无二,眸光更似迟暮的老人历经世间沧桑,带着年龄给予的锐利和光芒。小小年纪既然拥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当真不一样。一个人既然杀了冷门不下伍佰个高手,这样的身后,这个世间没有几个能做到。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公子”石幽梦抱拳一问。
“在下欧阳仇,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欧阳仇淡淡道,毕竟是武林盟主,善于结交江湖异士,这是扩大势力的习惯。
石幽梦盯着那张和南宫无忌五分相似的脸,他的眼眸深邃而锐利,却没有南宫无忌的光芒,他的瞳孔是琥珀色,和南宫无忌的宛如黑洞,再细细看时,却发觉,他和南宫无忌截然不同,这个人身上只有黑暗的气息,而南宫无忌身上总能看到阳光。其实她不知道,那阳光是为她而照射。这个人不可能和南宫无忌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他应该认出她,因为这红色的胎记是她的标志,石幽梦狐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顿时明白了原因,原来自己全身是敌人的血,连手都看不起一丝肌肤的颜色,难怪他会问她的名字。
“我姓黑!”石幽梦淡淡回到,见她坦诚,她也不想说谎,谁让老爹改名姓黑?她若说姓石的话,只怕很快就穿帮了,毕竟定国只有石丞相家姓石。
“黑?这个姓很少见,也没有听闻过。不知黑姑娘怎么得罪了冷门的人?”欧阳仇那深邃的眸光之中似乎看出了石幽梦有所隐瞒,便上前一步。
“冷门的人一向都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也许我得罪了什么人吧,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这回到底得罪哪个大人物,不足为奇!”石幽梦说完手一撕,宽大的裙摆少了一块布,她俯下身,将每一根白骨都一一拾起来,小心翼翼放在上面,感觉那身影既然染上了一层哀愁。
空中一道洁白的身影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欧阳仇面前,两个人在对视之间,硝烟弥漫。
“是你?”
“是你?”
居然异口同声,敌意毫不掩饰!石幽梦抬起头,看到那抹洁白无瑕的身影,似一轮太阳,在她心中冉冉升起,眸光顿时被揉碎,鼻子一酸,却低下头,继续细心捡起那对她恩重如山的恩人的尸骨。
“没想到残王还有这等雅兴出入这荒坟之中?”欧阳仇眼中浓烈的仇恨溢出眼眶。
“看来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是,你很满意?”南宫无忌的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光渐渐溢出,却听不出他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都很满意!”欧阳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犹如不共戴天的仇人。
石幽梦一听,猛然清楚了这个欧阳仇是谁,看起来比南宫无忌大两大岁,应该算得上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不过,有这样的亲人还真宁愿没有!
“回去告诉她,以血还血,本王会将她附加在本王身上的,统统还给她最关心的人!”南宫无忌冷冷盯着他,目标很明确。
欧阳仇嗤笑一声,淡淡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南宫无忌冷冷转身走回石幽梦身边,俯下身在那些泥水里,拾起柳姨娘的白骨,凝土污了他那一身洁白的袍子,格外刺眼,他修长洁白的手被混着鲜血的淤泥所染,更为刺眼。能让他有这样异常举动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他回想起刚才那一双明眸,这样的女子,能被这高高在上的南宫无忌看中也是理所当然,不对!南宫无忌喜欢的人应该是石幽梦,怎么可能是这位黑姑娘?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猛地炸开,那血色,是胎记?她不是黑姑娘,居然就是石幽梦?
欧阳仇的脚步微微晃动了一下,转身离开。
墓穴中,两只手带着淤泥,同时捡起一块白骨,手指相互碰到的瞬间,已经闪着火花,那熟悉的温度,随着指尖传来,一丝丝流进心底。
石幽梦毫不犹豫夺回白骨,冷漠说道:“我自己来!”
南宫无忌不语,更不想和她争辩,依旧伸手轻轻掏着,一块又一块,他无视石幽梦的冷漠,看着她这般作践自己,他只想和她一起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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