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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娘说的瓷瓶和女人,猛然让我想起了什么,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哼!”
“啥?”三娘以为我在对她表示不屑,诧异地问我,小神婆在一旁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我急忙打圆场,说没事没事,我想咳嗽,没咳出来,憋了一下于是听着有些像哼了一声,忙请她继续讲。
当下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刚才那声不屑的闷哼,根本不是我本意,而是在腰牌里那个女人发出的。
自从收服骨女之后,我一直对这个东西心里发憷,以前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随时会让我对男人投怀送抱,现在不在我身体里了,却时不时通过我的身体发表一些看法,但每当我催动法门试图联系她时,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想到这里我不免哑然失笑:我的确连这个鬼的影子都见不着,还沟通个屁。
陈三娘没在意我刚才那一声哼,喝了口水继续说故事。
陈炳仁瞎了以后,整日神叨叨的,逢谁便说自己是吃死人饭的,还问谁家有破碗没,有的话施给他,时间长了大家都当他是神经病。
后来落实政策了,运动结束以后恢复生产,秀水村终于开始有点生气。
陈炳仁已经变成了陈瞎子,后来变成了陈老瞎子。
他的屋子少有人去过,据几个当时不怕死的愣头青讲,老头的屋子里都是碎瓷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但墙角站着一个锔了一半的东西,看不出是个啥,只是看底座有些像瓶子。
再后来,他没事就到后面坟山转悠,而且都是大半晚上,要多瘆人有多瘆人。大家见了他都绕着走,生怕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天晚上,村里人听到陈老瞎子家里发出一阵悲鸣,接着便是砸东西的声音。第二天一早,就看到老头子拄着根破拐杖,站在邬家门口。
“这邬家呀,就是你邬婶儿的家,当时他男人在外面打工,女儿生了一场病,都快不行了,结果就陈瞎子站在门口那一会儿,小女孩便一口气没提上来去了。”陈三娘说到这里,嘴里直啧啧,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本来大家觉得是巧合,但后来越来越奇怪,说不准是哪个年头开始,总之这老头只要在屋前站一会儿或是坐一会儿,家里准死人。”三娘说着,摇摇头,“你说我今儿不哄他出去,还留着他乱败呀!”
我点点头说是,心里却起了其他的盘算。
陈三娘所述的陈瞎子事迹中,最引我关注的,便是瓷瓶和女人,我几乎可以断定,王家那个大瓷瓶里面的道道儿和三娘所讲的这些,有不小的联系。
尤其是午夜时分见到屋里有女人,和我第一次到王家见到骨女青莲几乎同出一辙。
难道,季如云所说的那个“上线”,就是眼前的陈瞎子?
没道理呀,秀水村和市里相距几百公里,我和陈瞎子素不相识,他犯不着下个套法阴我,况且,王强也不可能和陈瞎子这种人结仇,这中间会有什么联系呢?
“青哥,你想啥呢?都不说话了。”珞小溪见我半晌没反应,用手肘戳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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