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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初自己年幼之时,时常受到了云梦与云瑶的欺凌,常常饥不果腹,这何婆婆倒是时常偷偷背着众人给她送吃食,虽只是馒头窝窝之内的,却是何婆婆的一番心意。
何婆婆的眼角延生自耳后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肉疤,这点更是显目,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认错的。
只是何婆婆三年之前便是因为染上了疫病,随后便被云丞相遣送出了丞相府,算算,云曦却是许久没有见过何婆婆了,不曾想如今依旧安好着。
她重生到如今也不过是半年有余的光景,三年未见,如今倒是有见了亲人一般的亲切感。
当下,云曦略略推开了君无忧搀着自己的手,朝着那站好了身形,正要躬身赔不是的何婆婆走去,激动地说道:“何婆婆,我是曦儿啊,小曦儿,您还记得么?”
熟悉的声音让原本要躬身赔礼的何氏猛地一怔,惊讶地抬起头来,谁知映入眼眸的却是一张及其平常的灰黄的少女面容,极力的搜索却是找不到丝毫认识眼前这人的讯息,何氏懦懦地问道:“恕老生眼拙,老生却是并未想起眼前的小姐您见过。”
何氏的话让云曦微微一怔,转而恍然大悟,到底是她太过激动了,竟是一时间忘记了此刻的她还是易容的面貌,想着云曦从怀里取出一支玉簪。
那是一支做工精巧的白玉羊脂簪子,簪身从下往上隐刻有勾花纹路,盘旋到顶上镶嵌一颗米粒大小罕见的金刚钻。
看到了这支簪子,何氏眼前一亮,目光炙炙地盯着云曦,带着不确定地颤音开口道:“可是云曦嫡大小姐?”
云曦笑着猛地点点头。
何氏见云曦回答了,当下激动的握着云曦的手,面色一片心疼地说道:“当初您在府中的日子过的本就不好,不曾想三年未见,如今的模样老生竟是丝毫认不出了,物是人非啊。”
听何氏这么说,云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毕竟还是在大街之上,虽此处的人烟没有多少,却是一时片刻也解释不来的。
一旁沉默的云霄在方才也是认出了那何氏的模样,倒是没有说话。
倒是凌河见了何氏和云曦两人此刻的情形,皱了皱眉,对着君无忧开口道:“主子,此地到底不应久留的。”
君无忧点了点头。
何氏也是明白了过来,当下说道:“老生的寒舍虽说简陋,却是极为妥当的,众位信得过老生的且随老生来吧,老生有话也要同大小姐说。”
本应该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没来由的云曦觉得眼前的何婆婆虽已经是三年之久未曾再见过,却是觉得何婆婆如今的这番话是真心的,隐隐之中,她觉得何婆婆方才说道有话要对她说的时候,眼中有着异常的坚定。似是那话极为重要的。
“曦儿自是信得过您的。”随即云曦将目光看向了君无忧。
君无忧本是要拒绝的,此事在他看来却是十分蹊跷的,倒像是有备而来一般。
要不为何,好巧不巧的正好撞上了云曦,又说了有什么话要同云曦说,那若是没有遇到又哪里来的有话要说,倒像是一切就是为了引他们去那所谓的寒舍一般。
云霄看出了君无忧的顾虑,不过对于何氏的人品云霄却是懂的的,还有一事云曦确实不知道的,那便是这三年来,他其实暗中一直有帮扶着何氏的生活用食,恰尔,他,还知道了某些事。
“倒是可以去的。” 云霄看着君无忧,沉声道。
见云霄都如此说了,云霄也是个极为稳重的人,君无忧自然是清楚不过的,当下略略沉吟了片刻也是答应了。
凌河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不论随后发生了什么,他对他的易容之术却是胸有成竹的,云霄与君无忧的交情还有品行,他也是明白的。
一路的穿街过巷,何氏领着云曦一行人却是越走越发偏僻,这让君无忧还是皱起了剑眉,只是却是没有说话。
凌河与曾玉也是暗暗提高了警惕,以防他变,倒是云霞却是知道这条路确实是去往何氏住所的路,这当初还是云霄特意寻的。
终于结束了徒步之行,一众人进了何氏的房屋之中,这房屋确实是一般的百姓之家,只是比之一般的委实要简陋了些,但是干净利落,看样子,何氏也是孤身一人所住。
云曦知道,何氏终身未嫁,无儿无女,想到不知道这三年来的日子是如何过的,云曦觉得心里一阵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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