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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这个寓意十全十美的日子,正是云裳及笄的日子。
“幸好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也越发的凉了,若是夏日炎炎的时候,穿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宫装礼服,不知道得热成什么样子。”琴依一面查看举行仪式需要用到的衣裳,一面低声嘟囔着,“公主,对的,采衣、初加、再加、三加的礼服都在这儿了,最后的大袖礼服实在是太美了,公主穿着一定美艳不可方物。”
云裳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遗憾,“可惜母妃不能看见。”
琴依闻言,也叹了口气,“主子一定也十分想要看着公主长大Cheng人的样子。”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听见云裳在外面喊,“公主,时辰差不多了,绣心姑姑来催了,说是都准备好了,宾客也差不多齐了,让公主移驾华章宫。”
云裳的及笄典礼在外殿华章宫中举行,观礼者众,初加、二加、三加,及笄礼缓慢而隆重的举行着,宁帝给云裳起了个字,字凤玉,云裳向宾客行了礼之后,便算礼成了。
礼成之后,宾客便全部被带到了蓬莱岛中的明月楼,宫宴这才开始。
宁帝与皇后理所应当的居主位,下面的左侧是今日及笄的云裳,右边却是靖王洛轻言,华镜坐在云裳的下方。
当宫女带着华镜走到位置上的时候,云裳明显的瞧见华镜的步子微微顿了顿,站了片刻才若无其事的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笑吟吟的转过头对着云裳道,“妹妹今儿个真漂亮。”
云裳低下头,脸色带着微微的红,“皇姐莫要取笑裳儿了。”
便就是在这低头的瞬间,云裳便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云裳抬起头,便瞧见坐在自己对面的靖王正盯着自己,眸光如炬,让人无从逃离,见云裳看了过去,他也只是端了酒,喝了一口,将目光又转了开去。
宫宴开始是万年不变的舞姬表演,舞姬跳了几曲,便退了下去,丝竹声也渐渐变得轻柔。
“今儿个是裳儿及笄的日子,裳儿也特意准备了一幅绣品,在座的有许多都是这方面的好手,不妨品评一下。”元贞皇后笑了笑,招了招手,便有两个太监抬着绣品走了出来。
云裳低头勾了勾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绣品上蒙着的布被揭了开来,云裳听见一片赞叹之声响了起来,“这荷花栩栩如生,远看似随时都会随风而动一般,实在是甚美。”
云裳抬了抬头,便瞧见有几个女子走到了绣品前,细细的查看了起来,“针脚整齐,配色清雅,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只是看这绣法,应当是湘绣一派,据臣女所知,这皇城之中,湘绣绣得最好的应当是华镜公主,却不知道惠国公主也在此上面颇有造诣,只是,这收针的手法也几乎与华镜公主同出一辙,莫非,惠国公主与华镜公主是师从同一人?”
云裳转过头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华镜,却见她正看向自己,神色有些慌张,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似乎十分为自己担心,云裳浅浅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绣品前面站定,看了一会儿,才道,“皇姐的绣功果真出色。”说完才又笑吟吟的看向众人道,“方才是母后没有说清楚,这幅绣品是本公主与皇姐一同完成的,不过,本公主是画的画,而皇姐是负责刺绣的部分。父皇常说,家和才能万事兴,皇家也是家,今日是本公主及笄的日子,本公主想着,若是能够与皇姐一同完成一份礼物,象征着姐妹和睦,倒也不辜负父皇的期望了。”
“是吗?那画在哪儿,让朕看看裳儿画的画儿。”宁帝闻言,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喜,连忙拍着椅子的扶手道。
云裳转过头对着琴依嘱咐了两句,琴依便出了明月楼,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幅画轴走了进来,郑总管连忙一同接过,在宁帝的面前展了开来。
“兀那大师不仅是佛门高僧,在画画上也颇有造诣,裳儿在宁国寺中七年,闲来无事便跟着兀那大师学了些,只是裳儿天资愚笨,能够学到的也只是皮毛罢了。”云裳轻声道。
“莲叶壮硕而不臃肿,脆嫩而不羸弱,莲花清雅灵动,花瓣舒展,似嫦娥舒袖。镜儿的绣功是很好,只是,却把这莲花的灵动劲儿给绣没了。对了,皇弟,这满朝文武中,便数你的画最好了,你来瞧瞧,裳儿这莲花画得如何?”宁帝赞了几句,便让太监将画转了过来,对着下面的宾客。
靖王闻言,抬起眼看了画一眼,又望了云裳一眼,才道,“画得不错,这皇城中恐怕没有一个所谓的才子佳人能够比得上,这笔法不似一般深闺女儿家惯用的,闲适从容,颇有一番味道。”
“听说云裳公主从小大字不识一个,没想到在一幅画却能得到皇上和靖王爷的溢美,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本人所作呢。微臣记得,去年不就是有一个千金小姐,想要在及笄礼上让大家刮目相看,去拿了一张名画来说是她自己画的,却被人一眼便看了出来,可真是贻笑大方呢。”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云裳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孔,云裳微微一笑,原来是丞相的孙子李洛,前世自己也只是见过几次,倒也常常针对自己,果然是一家人呢。
再转过头,却瞧见宾客间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云裳身子一顿,手在袖中握紧,真是许久不见了呢。云裳笑了笑,那人似乎以为云裳是在对他笑,便也从容的回了个笑容。
云裳只觉得心中冷意更甚,转过头望向李洛,笑着道,“说来也惭愧,之前在宫中的时候,皇姐常常跑到裳儿的宫中来哭诉,说太傅太过严厉,常常打她,那是便十分不喜太傅,觉得,皇姐怎么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打呢,也害怕自己被打,所以不敢去上课,哭着求着让母后不要让裳儿去跟着太傅学东西,母后向来宠我,便也同意了。到了宁国寺,许是兀那方丈十分宽容,且知道寓教于乐,哪怕是山间的流水,迎面而来的风,也被兀那方丈讲得别有一番乐趣,所以才有了学的兴趣。”
云裳的话音一落,便有一个白胡子大臣匆匆跑了出来跪倒在地,“皇上明察,臣可从未打过华镜公主啊。”
“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学,还将过错推给华镜公主,当真是不要脸呢。”李洛轻声道,却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云裳的耳朵。
宁帝恐怕也隐隐听见了,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正欲发火,却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真相只有一个,想要证实很简单,让惠国公主当着大家的面再画一幅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