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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要活的,秦天神的本意却是想逛一圈狗肉店的屠宰场,展示一番犬类的修罗地狱以刺激顾黔的求生欲。
事与愿违,林老板店铺的后院非但不是犬类的地狱,还有些小狗天堂的影子。十几只半大的小田园犬撒欢地在半人高的木桩子围成的后院草坪里嬉闹,汪声四溢,好不快活。屠刀之类的工具则整齐地挂在院墙上,新的好像未曾开锋过,更别提有什么血渍残留。
联系门口那些静坐的学生,秦天神自然明白了这家店的情况,眉头皱得有些难看。
生命之所以生存,不只是因为有渴望,还是因为有恐惧。如果顾黔不去想活下去的理由,那么秦天神还可以给他看一看不去死的道理,这也是一种办法。然而这院中的情况却与他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正如他之前自言自语的一样——变化,永远存在;计划,拍马不及。
他将裹着顾黔毛毯放进小狗群肆的草坪,转身询问了林老板一些事,吩咐了一些事情,随即又给了一锭银子,等后者离开后便蹲下身来与行将就木的柴犬对视着。
周围嬉闹的小土狗纷纷围上前来,用犬嗅表达对新来毛毯里的同类的友好,却从顾黔身上嗅出了令人不安的味道,几个月大的鲜活生命们并不了解这种味道意味着什么,只是歪着头表达着疑惑。
顾黔轻轻动了动鼻子,知道自己的时候到了,用低沉却有些得意音色说道:“我明白你为什么把我带过来了,不过结果好像还是一样的。”
秦天神摸着下巴一脸不愉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你不用感到抱歉,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秦天神没有回答。
“你……他娘的,你要干什么!”毛毯落下,整只顾黔已经被携尾拎在了半空,一把出刃庖丁正横在他的颈间。
“我不是说过么,吃狗肉得趁新鲜,如果等你咽气再放血,那味道会不一样的。”秦天神一脸认真地说道,刀尖抵在顾黔的喉部,甚至已经刺破了毛皮!
在死亡地胁迫下,顾黔因强烈的震惊而语无伦次道:“你知道你在玩什么吗?用死威胁我不要死?”
“以死相胁?不,这才叫以死相胁。”秦天神脸色淡漠,握刀的手却忽然垂到腰间,摸出一枚铜币,仅是用拇指轻轻一弹,铜币便好像有了生命般飞出,划过木桩间的缝隙,直接钉死了一只土犬的尾巴!
刹那间狗栏里爆发出一阵慌乱的哀嚎。
秦天神置若罔闻,只是对明明已经气若游丝,却因为激动而有了挣扎力气的顾黔说道:“我给你整理一下,整件事情是这样的。”
“今早我正在睡懒觉,然后宋毅突然闯了进来,话也没说清楚就把你这个烂摊子搁这自己溜了,害我觉没睡好还得伤脑筋,你说,是不是你和他的错?”
看着嘴脸大变的秦天神,顾黔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临死前的幻觉。
“我的速度没他快,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便甩了,我也丢不回去。”
“其实让本少爷给狗做一次心理辅导没什么不可以,但是这只狗竟然一连拒绝了我好多次,这就十分让人不快了。”
“既然说客做不成功,我只好当一回食客。你觉得我报复也好,威胁也罢,我只是想犒劳自己一早上的努力,顺便纪念一下你这只莫矩同事的逝去而已。”
“对,我要吃掉你。”
“不只是你,还有这些计划给你当作临体的小狗我也要打包带走两三只,每年头七给你烧一只,然后饱含热泪地吃掉。”
秦天神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似乎语意中也有故意引人发笑的意思,但他的眼神里却根本没有笑意。
这样的眼神,在遇见秦天神的第一个夜晚,在他和宋毅的那场“测试”中,顾黔便已经见过。
甚至于当年他跟随在老穆公旁学习阵法的时候,也曾从穆公的目光中看到过类似的冷意。
这抹冷意,是冷静,是智慧,也是心狠。当然,落到此时秦天神的眼中,顾黔觉得那是变态。
活在特殊临体已是二十多年的岁月折磨,顾黔固然不再怕死。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怕被吃,不怕葬身于胃这种值得怕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即使他不愿意登临,这些小犬的命运也不会改变。
“生命是无价的。”顾黔还在坚持。
“我理解你这种善意的坚持,如果你活着,这些小家伙能做为你的临体,他们当然是无价的。”秦天神继续笑着,随后话锋一转,伸出五根手指:“可如果你死了,他们只值这个数。”
五两银子,是秦天神总共丢给林老板的数。
顾黔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我不信……不信你会这么做。”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当然不想做到这个地步……只是狗哥,有件事你不得不明白。”秦天神的笑声越发渗人。“你的选择只能决定你自己的命,并不是说你选择高尚地死去,便能拯救其他的狗命。”
“因为别人也会作出选择,比如说我。由于卑劣或者由于不爽,我的选择肯定不是你愿意看到的,然而那又怎么样呢,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你肯定是看不到了。”
“所以我到底会怎样做选择……你猜?”
顾黔并没有被这么拗口的一段话绕晕,而是彻底安静下来,知道了自己该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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