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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盗月见了,脸色一沉,也朝着王耀灵递来目光。不想王耀灵却自己说道:“孔大人稍安勿躁,这是不是污蔑,本官自有分寸,不必多言!”孔德本想借着此话直接退堂免得惊动张府,谁知王耀灵如此说,立时被噎了回去,坐下后双眼仍直直地望着王耀灵。
王耀灵不以为意,一拍惊堂木道:“蒋大林,你继续说来,你们有何凭证说张府的罪状。”蒋大林和春儿二人哭哭啼啼,言说张府的少爷张兴怎么在街上看上春儿,逼奸不从,就掳回府去百般折磨。后来春儿趁着夜色逃了出来。父女两人走投无路,这才决定要在县官上任之际拦路告状。
父女两人刚刚说完,王耀灵不等说些什么,孔德又站了起来,吼道:“一派胡言,张府行事向来规矩,积德行善,四围邻里皆知,你们无缘无故来陷害人家,是何居心!”此话刚一说完,在场许多衙役都忍不住轻声咳嗽。蒋大林和春儿虽是气恼,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唯有一脸惊恐地盯着王耀灵看。
孔德满脸通红,气呼呼地说完后又转过身来对王耀灵道:“大人,这等刁民无理取闹,一人打五十大板,轰了出去!”刚一说完,蒋大林哭着道:“老爷,你得替小民作主呀!”说完又朝着王耀灵连连叩首。
吕盗月见了,不禁暗皱眉头,正想悄悄跟王耀灵说:不要管他们,接着按说好的继续下去。哪知话还未说,王耀灵又拍一下惊堂木,说道:“孔大人,本官还未断案之前,请你不要插话!”随后又道:“蒋大林,你所言可句句是实吗?”
蒋大林不住点头道:“句句是实,若有半点虚言,今生必定饿死在街头!”王耀灵高声道:“好,那我就叫张兴来与你当堂对峙!”说完大喊一声:“速速去传张兴来府!”几个衙役走上公堂来,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孔德急的脸色发紫,喊道:“大人,万万不可!”王耀灵道:“怎么,我叫人来对峙,是公堂应有之理,有何不可之处?”孔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朝王耀灵使眼色,王耀灵并不理他,说道:“快去将张兴带到此处!”
那几人应声而出,孔德一把倒在椅子上,目色呆滞。吕盗月望了王耀灵一眼,见他不慌不忙,言语得体,不禁心中叹道:这小子第一次上公堂,遇到县丞出来阻碍,还能自如地进行下去,可也真稳得住,看来此人的确能当大事。
王耀灵此时心中也怦怦直跳,他心里明了若将张兴叫来,局面只有更加难办。他也瞧了一眼吕盗月,仿佛在问:“张兴如果来了,你有没有把握?”吕盗月微笑点头,轻声道:“放心,看我的吧。”
其实衙役若去张府要人,定不能将张兴带来,吕盗月早就想到这一节,是以事先吩咐前往的衙役们,只说是县令请他们来此处喝茶,顺便献上几个漂亮姑娘。
果然过不多时,衙役们便带了张兴前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那张兴一脸神气地走了进来,口中不住道:“姑娘在哪里呢?我先看看中看不中看!”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公堂之上。
王耀灵见张兴一身锦罗绸缎织成的衣服,面容放荡,说话声音尖利,登觉反感。这时吕盗月冲着王耀灵点了点头。
那张兴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目若无人,指着王耀灵问道:“喂,小官,你给我找了什么好看的姑娘了,拿出来给我看看!”孔德坐在一旁,一脸和气,正要起身迎接,王耀灵突然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上了公堂竟敢如此无礼!”旁边的衙役们用棍子戳着地板,口中喊道:“威武!”
张兴一愣,朝着四周瞧了瞧,见众人都怒目瞪着他,却不以为意,又道:“你给我开什么玩笑,快把姑娘拿出来!”王耀灵又一拍惊堂木,高声吼道:“大胆,公堂之上言语无礼,来人,给我掌嘴!”
说完后便有一个护卫走了上去。孔德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伸手要拦,那护卫早就走到张兴面前,左右开弓,给了张兴两个耳光!蒋大林和春儿见了,都不禁暗暗发笑。孔德却啊的一声,脸色苍白,颤抖着双手,回身轻声问道:“大人,您,您疯了吗?”
那张兴捂着脸颊,指着王耀灵,高声骂道:“你,你这个狗官,竟然敢打老子,你不想活了吗?”王耀灵又一拍惊堂木,怒道:“大胆,公堂之上胆敢侮辱朝廷命官,来人,接着给我掌嘴!”张兴见又有卫士前来,脸色有些恐慌,向后退去,指着那卫士道:“你,你想干嘛?”那卫士二话不说,几步走到跟前,举手又是两记耳光,打得那张兴两个脸蛋登时*了起来。
那几个随从见了,都怒上心头,要冲到公堂中来。王耀灵一挥手,十几个衙役堵在门口,将那几个随从拦了下来。张兴几时受过这等的耻辱,跺着脚,骂道:“你,你想把老子怎么样!”回头对随从们道:“快回去,回去给我找爹爹来,我就不信制不了这个破县官!”
几个随从应了一声,都朝着门外走去了。王耀灵轻呼一声,望了望吕盗月,吕盗月点了点头,王耀灵这才没让人阻拦,放他们去了。
张兴站在原地,捂着脸,冷冷地看着王耀灵。孔德见了,急忙从座位上下来,走到张兴面前,轻声道:“张公子可还好吧?”说着就要伸手扶着张兴。张兴呸的一口,一把推开孔德,指着喝道:“我告诉你,我爹爹来了,一会儿要你们好看!”孔德忙陪着笑脸,哈腰道:“这,这个,我们大人没有别的意思,他不懂规矩,少爷您还是不要惊动老爷了,我们到时候亲自向您去赔不是就行了。”
张兴登时来了火气,高声道:“不行,今天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孔德待要再说,王耀灵道:“孔县丞,本官还要审案,请你退下!”
孔德咧开嘴,几乎就要叫出来,王耀灵目色沉重,说道:“孔县丞,请你退下。”孔德只得走了回去,轻声问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王耀灵并不理会,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张兴,这是公堂之上,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张兴拧着脸道:“你,你竟然还要我下跪,你是不是疯了!”